马车行驶在连绵起伏的山路上。
马车内一男一女就这样干坐着,也不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寂静……
“要不我还是下去吧。”
顾寒终于忍不住不了,率先开口,道,“一男一女共处一车,这要是传出去,唯恐有损余小姐的名声。”
余安好正准备回应,细想一下,降慢些许语速,才说道,“我一个姑娘家都不怕,你怕什么?”
“再说了你是因为救本小姐才受的伤,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顾寒欲言又止,余安好自己都不介意,自己又介意个什么劲?
余安好见顾寒迟迟未回应,又质问道,“本小姐,难道还能吃了你不成?”
顾寒连忙摆手,应声道,“这倒不是。”
余安好掀开帘子,望了几眼外边,柔声道,“再有半日的路程,也该到良庆城了。”
随着商队行不断地前行,原本茂密的林海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农田和村庄。
半日后。
渐渐接近良庆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远处的城墙,片刻之后,商队终于进入城池之中。
只见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各式各样的招牌琳琅满目。
车内的顾寒如同刚进城的孩童般,将脑袋伸了出去,望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这还是顾寒来到灵渊界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繁华热闹的城市。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味,顾寒那不争气的肚子咕咕叫几声。
余安好捂嘴一笑,“也难怪了,一路上啥也没吃,光顾着喝酒了。”
顾寒摸了摸肚子,尴尬一笑,“余小姐,见笑了。”
余安好摆摆手,轻轻一笑,道,“没事,再有一会也到余家了,到时候随便你吃。”
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补充道,“还有,别余小姐余小姐的叫我,叫我安好吧。”
“好的,余小姐……”顾寒有意无意的应着。
闻言,余安好将手掌高高举起,看那样子好似要朝着顾寒打去,顾寒见状,连忙说道,“别别别……叫你安好姑娘总行了吧。”
余安好才罢休的将高举的手掌放下,“这还差不多,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这时候,顾寒才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对啊,我好像也没想去余家啊。”
想到这,顾寒对余安好抱拳道,“在下姓顾名寒,多谢安好姑娘一路相送,既然到了良庆城,在下就告辞了。”
说着,顾寒准备离去,余安好才反应过来,他确实也没说去余家啊。
余安好欲想挽留,于是便惋惜道,“好吧,既然你非要走,那我也不拦你。”
顾寒刚起身拉开车帘,余安好又可怜兮兮道,“就是可惜了我家那几坛上好的碧波春酿,怕是要没人喝了。”
经过短暂的相处,余安好对顾寒也有了大概的了解,人长的不错,武功还不可以,于是便起了招安之心。
留住顾寒是本意,但其中还包含着一丝喜欢之意,毕竟那晚的画面,至今还历历在目,余安好也只是个少女,哪会不心动?
听到碧波春酿,顾寒将原本拉开的帘子缓缓放下,坐回原位,“也罢,余家与我有缘,那我就去一趟吧。”
余安好没有拆穿顾寒,只是轻轻一笑,马车又行驶了片刻。
余家。
府邸前的台阶上站着一名穿着华贵的大肚中年人和一名十六岁模样的少年,身后还站着四位下人。
这穿着华贵的大肚中年男子原来正是余安好的父亲,余大方,而身旁的少年则是余安好的弟弟,余安生。
顾寒缓缓从余安好的马车上下来,余父这看着这一幕,顿时狐疑,这是咋回事?我女儿呢?为什么我女儿马车上下来的是个男人?
此时的余安生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从姐姐马车上的是个俊秀的男子?还背着把剑,怪怪的,两人都有些不解。
顾寒下车后,余安好紧随其后下了车,看到余安好的时候两人才松了口气。
转念一想也不对啊,就在两人还没缕清思路,余安好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念想,“爹,安生,我回来了。”
听到这话,余大方才笑着上前,围着余安好转了两圈后,发现对方确实没事才开口,笑道“回来就好,舟车劳顿,今夜设宴为你接风洗尘。”
同时警惕的看了顾寒,顾寒只是笑了笑,一旁的余安生还在思考,望着顾寒,心想,“这男子不会是姐姐的……”
想到这就停了下来,又打量了一眼顾寒,发现除了相貌俊秀些,也没啥特别的啊。
自己姐姐可是良庆第一美女,上门说亲的人都可以把余家门槛踩烂了,也没见余安好给过好脸色。
这时的余安好看着两人看顾寒的目光,才缓缓开口解释昨晚发生的一切,两人仔细听完后。
余大方才愤怒道,“好好好,这武家当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真当我余家好欺负是吗?现在就召集人马,去武家讨个说法。”
余安好连忙拦着余大方,道,“爹,不能冲动,您若是在这时候出手,筹备了这么久的计划,可要竹篮打水了。”
在看到余大方神色好了些,余安好又补充道,“再说了,女儿这不是没事吗?而且还将丹方带了回来,说起来这次多亏了何老和顾寒。”
听到这,余大方才沉住气,叹了一口气,道,“也罢,幸亏好儿你没事,否则我必杀上武家,是爹冲动了。”
余大方对顾寒感谢道,“多谢顾小兄弟,这次若不是遇上你,恐怕好儿就危险了。”
顾寒淡淡一笑,“举手之劳罢了,既然承了余家的情,在下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余大方点点头,看着余安好道,“待会,我会亲自去看看何老,我们余家是不会亏待任何一位为余家流血的人的。”
说着,几人就走进了余府内,余府是相当的大,顾寒甚至一眼望不到头,余安生跟在三人身后,
看着顾寒背上的那把剑,越看越觉得不简单,于是开口问道,“顾寒……哥哥,你是剑修吗?”
顾寒转头笑了笑,“不算是吧。”
“不算是?”
余安生听着有些迷糊,又问道,“听我姐说,你斩杀了一名一境修炼者,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顾寒淡淡一笑,“侥幸罢了,我的灵根有点问题,暂时无法修炼,所以算不上剑修。”
余安生也是一位修炼者,由于只觉醒了下品灵根,故而修炼得比较慢,目前还未晋升一境,但他从小就立志要成为一名剑修。
可剑修哪有那么好找,别说余家了,就算是整个良庆城也没有几位剑修。
而且大多剑修性格古怪,喜欢独来独往,余家再有钱也根本请不动。
余安生不甘心的开口问道,“那你能教我剑术吗?我想成为一名剑修。”
这时顾寒来了兴趣,看着余安生那坚定的眼神,问道,“你为什么要当剑修?”
余安生没有犹豫,道,“因为剑修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而且很强。”
“仅仅如此?”
余安生思考片刻,又道,“为了父亲,为了姐姐,为了余家。”
顾寒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那你第二个答案不是与第一个答案背道而驰了吗?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吧。”
余安生只是点点头,却没有气馁,坚定的说,“嗯,我一定会想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