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届实力新人不少。”玄衣说,“要是拉几个入会,咱们‘焚尸炉’振兴有望。”
“美得你。人家要真有那实力,干嘛非要加入一个F级公会?”栗子翻了个白眼。
“再说玄衣你自己的权能最高也就刚进前200,像这样的,”老灯指指电视,“要是真加进来,会长可不得换人了?”
“啧,也是……”玄衣换了个话题,“这姑娘的权能怎么这么眼熟?”
“123-提线。你是该眼熟,‘舞者’用的不就是这一手吗?”老灯说。
“那人偶是吧,我想起来了。”栗子接话,“差点儿把咱堵死在废矿井里那货。
“哦……那家伙。”玄衣点头,“不过这届新人都是开挂吗,居然有人刚入城能拿到这么豪华没权能?”
“是啊,权能123……很多玩家就算玩上几年,也拿不到这种权能。”老灯说。
“比如咱们?”
“……比如咱们。哦,这姑娘和秋索对上了。”玄衣生硬地切话题。
“喔,我赌1个小时这妹子能赢!”栗子兴奋。
玄衣摇头:“未必。你看她的动作。”
“动作怎么了?”
“‘提线’是个挺万能的权能,除了操纵傀儡,还能拿来隔空移物、控制对手。‘舞者’那个级别的顶级使用者甚至能直接把活人当傀儡操控。”玄衣说,“而她……她只是把傀儡一股脑地丢上去,自己却始终躲在后方——换句话说,她怕死。”
“所以,她死定了。”
……
伐木工的傀儡用斧子哐哐地砍着门,木屋的失守已是时间问题。
秋索尝试跑到窗户边去架枪,针织帽傀儡从一旁猝不及防地杀出,抓住他的胳膊就往窗外拽。傀儡的力量似乎比普通人更大,秋索差点被拽出木屋,赶紧一拳捣入他被撕裂的腹部。这一拳把针织帽的肠子都打出了一截,对方手一松,秋索整个跌回屋内。
另一边,一具不知谁的尸体已从窗户爬进了屋子。秋索捡起那把巨大的剪刀冲过去,刀刃在傀儡灯顶一开一合,操纵它的丝线被剪断,躯壳应声倒地。
腹部忽然一凉,随即剧痛如潮蔓向四肢百骸。秋索回头,只见暗钉从一扇窗旁探出半个身子,手中那柄贯穿了他胸膛的长枪现在刺入了秋索的腹部,那丧心病狂的笑容比任何时候都恐怖。
秋索抓住长枪杆试着反击,但距离太远,剪刀够不着对方。傀儡的力量很大,暗钉无视秋索的妨碍将长枪强行拔出,秋索浑身抽搐了一下,咽下涌上喉头的鲜血。
剧痛令他感知变得迟钝,没来得及注意针织帽和另一具无名傀儡何时从窗户爬进了屋中。
针织帽傀儡高举起一根粗壮的树棍,朝他猛然当头劈下!他向旁边一闪勉强躲开,同时猛踹一脚对方的膝盖,针织帽傀儡平衡不稳倒地,秋索将那柄剪刀整个捅进了他腹部的创口。
剧痛和失血令他无力,于是他干脆把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剪刀柄上。刀刃比想象的更锋利,脊椎断裂声入耳。
针织帽扭了一下,忽然用双手死死抓住了剪刀。秋索刚想拔出剪刀,另一具无名傀儡己朝他扑来,将他狠狠撞翻在地。这具傀儡手中没有武器,便干脆用双手死死卡住了他的脖子。
窒息感侵入脑海,秋索知道自己没法推开对方,尤其是他腹部还在大量失血,而剪刀已经脱手。
耳畔嗡鸣,视线逐渐昏黑,世界仿佛仅余腹部的剧痛。结束了吗……杀了一辈子人,最后死在一具尸体手上,还真是幽默啊。
不,还没有。
他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是那块沾着暗红色印记的刀片,曾切开黎书喉咙的锋刃。
他举起刀片,在傀儡头顶上方胡乱挥舞起来。缺氧让他眼中一片昏黑,无形的丝线传不回触感,但就这么无目的地乱挥了几下后,傀儡的手骤然一松。
氧气去而复还,视野清晰起来,秋索一眼找到了那根连接傀儡头部的丝线。双指夹住刀片一送,傀儡失去操纵,无力瘫倒。他推开尸体,将手放在腹部的枪眼儿上。
典录-肉骨。
伤口瞬间愈合如初。秋索一骨碌爬起来,顺手一刀解决了被切断脊椎的针织帽傀儡。
砍门声停止了,伐木工的傀儡终于把门劈出了一个够人通过的裂口,迅速从那里爬了进来。而在他身后,暗钉的傀儡也正从一扇窗户爬入屋中,两具行尸都手持凶器,以两面包夹之势朝他逼近。
但在完全恢复的秋索眼中,它们几乎是在做慢动作。
他朝伐木工冲过去,低头闪开一斧,然后一记上勾拳打在伐木工下巴上。侥是毫无知觉的傀儡也不得不一仰头并连连后退,他顺势上前将对方右手扭至身后,骨折声咔嘣传来,那把斧子轻松易主。
另一边,暗钉举起长枪便朝他冲来,秋索顺势将伐木工朝他一推,去势未刹的长枪整个儿把伐木工捅了个对穿,一时暗钉难以拔出,二傀儡“难舍难分”,同时被制!
秋索抡圆了斧子冲上去。
……
何语朦脸色极差,而她的心情更比脸色差上百倍。
整整五个傀儡,居然被一个人全灭,如果把之前那三个也算上,等于对方一个人干掉了她八个傀儡!
她懊悔万分,因为她明白这只能怪她指挥失当,否则那家伙即使有地利也不可能以一敌八。
“真该死……”
“你脸色不太好,输了?”叉妹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何语朦黑着脸点点头。
“怎么……八个傀儡,他一个人全给办了?”叉妹露出吃惊的神色。
“……别废话了,先带我离开这儿。”
“我想再问一句……”叉妹没有动,而是慢悠悠地开口,“你现有没有傀儡了,对吧?”
“你想说什么?”何语朦警惕地望向她。
“我想说……你看上去很美味,‘帮主’。”她忽然以闪电般的速度抬起一只手,那只手在空中便化作和人头一般大的巨爪,挥下的同时带起一阵破空声!
但,那巨爪上忽然浮现出几根半透明的丝线,何语朦使劲一拽,巨爪一滞,给了她逃脱的机会。
与此同时,更多丝线从叉妹身上凭空出现。何语朦伸出手,努力去拨弄它们,呆滞感出现在“叉妹”的全身。
“哈哈……”她不怒反笑,“怎么,你想操纵我?就凭这几根蜘蛛丝吗?”
“……我欣赏你们人类的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