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坐到车板上,瞟了一眼不远处连滚带爬往山那边跑的老槐,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着干粮,都是些杂粮饼子,肉食只有一小袋肉干。
半车干粮下肚,终于感觉半饱了,活动活动筋骨,感觉自己又变强了。
捡起脚边的长刀,越过抱着书童瑟瑟发抖的庆元县令,脚下发力,直追老槐而去。
转过这座山,后面就是煤窑,若是不想引来护矿队,必须要在山这边干掉老槐。
如同猎豹一样,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老槐虽然已经跑了有一会儿,但是七八里的山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跑完的,此时离前面的大山还有不小的距离。
林渊脚上包着熊皮,跑起来没什么声音,不大会儿的功夫,便越过了老槐。
埋头狂奔的老槐余光瞟到前面有人,以为是护矿队的人,挥手正准备求援,定睛一看,心脏猛地一跳,转身就要往回跑,心中暗暗叫苦道:这个杀神什么时候到这里来了?
林渊没兴趣跟老槐废话,刚刚若不是跑出了感觉,跑过了,老早就一刀将老槐给砍了。
手执长刀,猛地一个加速追上老槐,一脚踹倒在地,没理睬老槐求饶的话,挥手一刀扫过,世界都安静了。
杀完老槐,林渊借着老槐的衣服将刀上血迹擦干净,正准备起身走人。
这时,一个小袋子掉了出来,用刀尖将小袋子挑起来,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块碎银子,虽然林渊生活的小孤村在大山之中,但是对于银钱还是有概念的,知道外面做什么事情都需要有钱才行。
收好小钱袋,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去,既然老槐身上有钱袋,其他的刀手身上说不定也有,可得要好好找找看,寻仙之事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有结果,要想在山下生活,银钱肯定是少不了的。
林渊正在摸尸的时候,庆元县令壮着胆子,哆哆嗦嗦的走上前来,低声叫道:“壮士,壮士?”
对于这位县令大人居然没有被吓跑,林渊还是有些好奇的,将刚摸出来的一小块碎银子收到,转头问道:“你有事儿?”
看着满脸血污的少年,庆元县令被吓的一跳,差点就想要转身逃走,转念一想,这少年虽然凶恶,但是没见滥杀无辜,想来应该是个良善之辈。
定了定心神,庆元县令硬着头皮道:“在下是新任庆元县令李晋,小壮士,可否护送我去庆元县城上任?我想请小壮士做本县捕头。”
林渊走到另一具尸体旁边开始搜刮,头也不回道:“送你去县城,可以,做捕头,没兴趣。”
李晋见林渊又搜了一把铜钱出来,上前两步,“小壮士,若是你答应做本县捕头,我给你每月五两银子的报酬。”
这个时代,普通捕头一年的工食银也就二三十两,每月五两确实是很高了,不过林渊志不在此,正想回绝,突然想到这李晋是个读书人,说不定见多识广,可能会知道哪儿能找到仙人。
林渊此时已经将所有尸体都搜了一遍,也就刀疤跟老槐身上碎银子多点,其他人身上基本都是一些铜钱,加起来也没多少。
将装钱的袋子收好,林渊走到李晋面前问道:“你知道哪儿有仙人么?”
这话问的李晋有点懵,不过瞬间就反应了过来,眼前这个少年应该是问的修士,看来又是一个想要寻找仙缘的人。
“我们边走边说?”
“好。”
叫过书童,三人顺着来时的路往外走去。
“清水国的修仙宗门叫青木宗,据说青木宗宗主有金丹修为,是一位神仙人物,门下筑基长老都有近百人,炼气修士更是多达万人,清水国也只算是青木宗势力范围下的国家之一。”
听到李晋的述说,林渊倒吸一口凉气,听村里老猎人们说,炼气修士可以呼风唤雨,筑基修士更是能够飞天遁地,金丹修士更是传说中才有的人物,随便一人就能灭了小孤村,青木宗中居然有上万炼气修士,这是要多强盛呀。
也不知道那只巨掌的主人是什么修为,与青木宗宗主相比如何,林渊对这个青木宗心生向往,急切地问道:“李大人,可知要如何加入青木宗?”
李晋掐指算了算时间,:“每年青木宗都会到各县收徒,算算时间,还有一个多月就到收徒的时候了。”
林渊只见过村里的老猎人收徒,对于仙人如何收徒,好奇得紧,追问道:“仙人们是怎么收徒的?”
“测灵根,若是有灵根的就会带走,若是没灵根的,自然是没有仙缘,据说带回去后还有其他测试,这就不是我等俗人知道的了。”
说完这句话,李晋就闭口不言了,林渊暗自揣测,他肯定是没有灵根,没被选上,所以才会这样的。
李晋沉默了,小书童倒是跟林渊熟络了起来,两个半大小子叽叽喳喳说的热闹。
不久,三人回到了官道上,这里其实离县城已经不是很远,只是现在世道太乱了,路上没什么行人。
要进城了,自然不能这么一身血污,否则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麻烦来,而且一身血污也让人难受,路过一条小溪的时候,林渊跳进去简单梳洗一番,将一片溪水都洗成了暗黑色。
庆元县城城门洞开,守城的士卒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县城在大劫之时也受了灾,不止一处城墙坍塌,因为没了官府,也就没人管,个把月过去了,还是原来的模样。
县城里多处房屋倒塌,街面上到处都是残砖碎瓦,甚至有些地方都被倒塌的房屋给堵死了,原本住在城里的人不是死了,就是逃了,剩下不多还守着这座城的人,也是行色匆匆。
林渊一连问了几人县衙在哪儿,都没人停下,心急之下,一把拉住一位路过的行人,问道:“县衙怎么走?”
那人本想发火,但是一对上林渊杀气还未消散的双眼,心瞬间凉了半截,结结巴巴道:“这位爷,县衙……县衙已……已经搬走了。”
这倒是让人好奇,县衙的主簿县尉都被杀了,县令又还未上任,谁会把县衙搬走?
还待再问,一道声音从空中传来,响彻整个庆元县城:“姜家堡姜莫,杀官造反,已被青木宗诛杀,庆元县不日将有新县令上任,各位父老无需惊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