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墨黑锦绸外长袍,黑白配对襟,做工巧夺天工,衣领处更是绣着精致的纹案,腰间镶嵌着黑色腰带。
厉蘅的肩膀上甚至矗立着一只羽毛色彩斑斓的鹦鹉,手里扇动着一把扇子。
行走间透露出自身的桀骜不驯,以及眼底的毫无畏惧。
“皇上,怎的今天来这么早?倒是本师不尊敬呢。”
他话里虽说着自己不尊敬,眼底里行为里却没有觉得不敬。
可皇上并未觉得他有失礼仪,反而笑着让他坐下,
“无事无事,不过就是小小的生辰宴,国师忙,能来便是朕的荣幸。”
“快快快,别干站着,坐下。”
厉蘅笑着眼底却无笑意,
“嗯。”
顾宰相冷冷的语气嘀咕,“阿谀奉承。”这话他并没有刻意放低声音,让皇帝听到了。
皇帝当场怒目而视,这个宰相三番五次挑衅他这个皇帝的尊严。
颜知瑶并未注意他们的对话,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国师厉蘅看。
这,系统!她可以换一个人吗?
简直了!
长得真是神仙下凡。
“请宿主认真完成任务,换人是不可能的。”
系统无情地拒绝。
厉蘅,身材高大,将近一米九,长相英气,唇形剑一般的眉,器宇轩昂。
他在段慕笙对面的第一桌坐下,与段慕笙两眼相视,他礼貌地点下头。
她看了眼段慕笙的侧脸。
嗯……还是他好看,这应该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不过这个厉蘅好像是后期与段慕笙合作,在他登基的路上起了很大的作用。
照刚才的举动,应该是对段慕笙很欣赏,原来他们这么早就相认识了。
她凑近段慕笙的耳畔,扯了扯他的衣角,眼中亮晶晶的,
“嘿!殿下,您和国师的关系怎么样?他刚才看你了嘞。”
他淡淡扫了一眼,
“与你何干?”
“你怎么这样!”颜知瑶伤心极了,眼眸中带着难过。
段慕笙似乎感觉到她心情低落,随口说了句,“还行。”
她直起身,端详着段慕笙的脸庞许久,微眯着眼,笑道,
“看来殿下并不是无心,对我很关心呀!”
“眼瞎可以捐了。”
嘴硬的男人!她气愤不过,在他大腿掐了一下。
但是没掐准,反倒像是摸了他的大腿临近的**
他倏地抓住她的手,嘴里硬生生吐出话,
“再乱碰,否则!后果自负!”
“殿下您想怎么后果自负呢?您都说不会碰我一下,现在又抓着人家的手不放,大庭广众之下怪害羞的。”
颜知瑶假装羞涩地低下头,气得他牙痒痒。
“强词夺理,孤不与你一般见识。”
他放下她的手,准备不理她。
不搭理她,她自然会安静下来,不然搭理她又说出惊人的话语,他实着招架不住。
颜知瑶安静下来,准备看热闹。
厉蘅坐下后,手捧着鹦鹉,挑逗它,
“皇上,这是本师送您的生辰礼物,还请笑纳。”
“还送礼啊!朕以为是国师新得的宠物。”
婢女受到吩咐将鹦鹉捧着拿给皇上。
皇帝段慕寒接过手,喜爱至极,“这小玩意,挺可爱呢!”
鹦鹉乖巧的站着,还反复说着厉蘅训练的话,“生辰快乐生辰快乐。”
“哈哈哈哈,瞧这鹦鹉比人都会讨人喜爱。”
皇帝哈哈大笑,说话间还似有若无看了皇后一眼,不知是在暗示皇后不讨人喜欢,还是顾家人不讨人喜欢。
皇帝在触碰鹦鹉的时候,它却突然飞起来。
众人惊呼一声。
“啊!”
鹦鹉飞过去抓伤了贵妃,贵妃吓得花容失色。
“该死的鹦鹉!竟然抓本宫的手!”
鹦鹉是国师的,皇帝也夸过,她当众骂鹦鹉,是不把两位放在眼里。
众人纷纷看向贵妃,有看热闹不嫌事大之意。
贵妃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嘴角抽蓄,连忙改口,
“妾身是说这鹦鹉太可爱了,竟然会飞那么高。”
贵妃内心疯狂抓狂,死鹦鹉,等私底下让仆人给它炖了!
众人将视线移向鹦鹉的方向。
鹦鹉竟然飞到了颜知瑶身后的婢女桑林娇。
原本全程低着头的桑林娇,面对突然出现的状况,惊慌失措。
这鹦鹉一直扯着她的手帕不放。
强扯也扯不开。
她抬头与对面厉蘅的视线对上,一时惊呆住。
这不是,那个男人吗?
他居然是国师!
而导致一切发生的厉蘅却淡定地旁观。
他看向桑林娇的手帕,才意识到了什么,那晚衣服不小心勾住手帕,便在不知情下带回来了。
结果被这只鹦鹉看上,天天紧抓着不放,看来是喜欢这手帕上的香味。
嗯……是挺香的,可惜再香,也没用。
颜知瑶也看到鹦鹉抓着手帕,让丫鬟桑林娇放下手帕。
她听话照做,果然鹦鹉抓着手帕,重新飞回厉蘅手里。
“让各位见笑了,这鹦鹉看不出来是好色的。”
厉蘅脸上噙着放荡不羁的笑容。
一场闹剧便被他简单一句话就带过了。
皇上一听,便直视桑林娇,语气带着调侃,
“瞧这丫鬟有几分姿色,国师若是瞧上了,朕即可就将她送给你。”
颜知瑶登时就气急。
狗皇帝,那是她的丫鬟,说送就送,太不要脸了。
厉蘅笑着不语。
皇上瞬间就理解他的意思,对着丫鬟贬低,
“也是,这等低俗的丫鬟怎么会配得上咱们国师呢。”
“这鹦鹉想来是配不上皇上,本师还是自己养着吧。”
“无事,国师决定就好。”
厉蘅把玩着手里的手帕,眸中深沉。
他看向桑林娇,思索着是杀了,还是杀了呢!
他最厌恶麻烦。
桑林娇害怕得双肩直颤,求助地望向自家主子。
同样的,颜知瑶也感觉到前方有不安的视线,注意到厉蘅不善的眼神。
她心里不觉后怕,下意识抓紧段慕笙的衣袖。
“殿下,刚刚的事,你说国师会杀了我的丫鬟吗?”
“可能……看她造化。”
“是那鹦鹉的错,又不是我丫鬟的错,凭什么!”
段慕笙手里摇摆着茶杯,沉静得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凭皇帝都敬畏他。”
颜知瑶哑口无言,还是不放心,便让桑林娇先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