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样真的不会有事吗？”缠着橙色纱巾，遮住面部的王明询问吴良。
吴良此时也同样经过了伪装，脸上裹着面纱，只留下一对明亮的双眸裸露在外。
“你还留着那只红鹮羽毛吗？”吴良反问。
“我当然还留着，你告诉我要好好保管。”王明当即想要从自己的衣服里把红羽毛翻找出来。
“别拿出来，遇见问题了之后再拿出来。”吴良提醒道。
二人开着车，顺着沼泽地南边的稳固地面到达了集市的入口。
这里就是交易生活物资的地方。
王明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他看见集市门口煞有介事地立着几块牌子，上面写着几行字。
“水上市场，给你带来最原始的‘性’福体验。”
“水上市场现已关闭。”
吴良看了一眼告示牌，似乎想到了什么。
两人拖着一辆自制的拖车走进集市，虽不说是摩肩接踵，但人也不少。
大部分人趁着这个机会聊天。
“这里交易一般不用金券，但是以金券为价值标准，以物易物。”吴良走到了一家香料摊位上，闻了闻辣椒粉，确定品质上乘。
“我需要茴香、芫荽、胡椒和辣椒粉，一瓶酒能换多少？”吴良叫醒了摊位老板，老板从梦中醒来，狐疑地看了一眼吴良。
“自酿的？”他带着些慵懒与嫌弃地看着对方。
“玉米威士忌，一加仑，除去头酒，保留精华，如雪花般纯净。”吴良示意王明取出拖车里的一瓶玻璃瓶装的白色液体，稍微晃动，细小的气泡产生，而后在阳光照耀下快速消失。
一加仑大约3.8升。
“酒精度数160。”吴良介绍，虽然声音不大，但是一下把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过来了。
这里的度数为标准酒精度，数值的一半才是平常我们常用的abv度数。
炎热的天气加热着沼泽，湿热的空气氛围让人烦躁，大家都巴不得来一口酒。
但是因为怀特的管理条约，饮酒买酒只有进入沼泽里的酒吧才行，而这需要给摆渡人交一笔费用才能进去。
大伙看着这头铁的男人，不由得感到一阵压力。
“吴良，你怎么知道这酒的来路，这不是从马峦那里抢过来的吗？”王明暗暗问吴良。
“你摸瓶底，那里有图案，是一个齿轮。”吴良说，“这些原本就是我们酿的。”
王明一惊，还真摸到了一些突起，似乎的确是一个齿轮。
香料摊老板看向那一拖车的酒，算上王明手上的，足足有十五瓶之多。
“保真？”香料摊老板已经动了心思，他看向四周，没有发现怀特的打手，悄咪咪地问。
“一加仑一百二十金券，我给你倒一杯。”吴良说，“一杯一金券，你赚了。”
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塑料杯，一直倒满一整杯，递给老板。
香料摊老板接过来，凑近嘴唇抿了一下，而后警惕的眼神转化为惊叹与赞美，一口烈酒下肚，而后猛猛地咳嗽起来。
“小子，所有酒给我，我把所有的香料都给你。”擦了擦嘴，香料摊老板从兜里掏出一张面值为一元的金券，贴着吴良的耳朵说。
“我不要那么多香料，你把我说的那几种包起来给我就好了。”吴良如此回应，“做生意要讲信用，咱们以后还可以做生意。”
香料摊老板摇了摇头，随后给他装好那四样香料，称了称重，说：“一共三十磅香料，分开装好了，交易愉快。”
一磅重大约0.45公斤。
随后吴良看向四周的闲汉，他们也用一种渴望的眼神看回来，只是似乎还有些顾虑。
“这是集市，没什么不能卖的，‘定价原则’万岁。”吴良相当带有煽动性地高呼。
登时所有人都沸腾起来了，嘴里高呼：“定价原则万岁！”
眼见所有人的热情都被调动起来了，随后吴良再次打出了价格。“一金券一杯，欢迎购买。”
而后一个个面红耳赤的带着汗臭味的汉子们便围了上来，递出一张张脏兮兮的金券。
吴良觉得自己简直像前世动作片里一对三十的主角一般，还要把每个人都伺候舒服了。
“吴良，这酒这么赚钱怎么没人卖啊？”王明一边处理着涌动的人群，一边询问吴良。
“因为这里不让卖。”吴良平静的回答。
“啊？那我们岂不是会被揍？”王明问，他被四周的人挤得东倒西歪。
“会啊，但是现在是周日，那些会揍我们的人这会儿都在教堂里。”吴良十分娴熟地在涌动的人群里来回穿梭，双手一边收钱，一边给酒鬼们倒酒，虽然场面混乱，但吴良依旧能够掌握全局。
这里是集市，只是一些特定时期，大家集中在一起的时候，可不是定时定点开放，并且有大量商贩的市集。
大家带钱过来，然后花掉，下一次再来就是几个月之后了。
没有道理白水集市会放任这些人手上还有钱。
除非那所谓的‘水上市场’里还有猫腻。
幸运的是，吴良去过水上市集，那就是一个相当狂野的高级会所，占据了沼泽里几条还算不错的水道。
你要进去就需要找到专属的摆渡人，让他们把你带到水上市场。
既然你不赚这笔钱，那么有的是人赚这笔钱。
一阵交易后，吴良终于等到了他想见的人，一个霍吉族的小伙子，他试图从吴良那里摸走金券。
他们会趁着混乱的时候浑水摸鱼。
“王明，你先卖着。”吴良看了一眼周围的醉汉都开始有些醉醺醺的了，便抓着那孩子到一旁。
那孩子还想挣脱开吴良的手，甚至想直接用嘴咬下去。
“小子，等着。”吴良突然说出了一句霍吉族语言，惊得小男孩一怔，而后吴良拿出了口袋里的红色羽毛，在他面前晃了晃，那孩子当时就安静了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根羽毛。
“认得吗？”吴良问。
孩子战战兢兢地点头，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很好，找得到去水上市场的路吗？”吴良凑近孩子的耳朵，与之耳语。
孩子依旧是点头。
“很危险吧，你能划过去吗？”吴良展现出关心的神色。
“我可以，我已经运了很多姐姐妹妹进去了。”那孩子拍拍胸脯。
“好孩子，你叫什么？”吴良赞美他说。
“我叫可可。”孩子回答。
“可可，这钱是你的了，十金券，还有，拿好这个。”吴良一边磕磕巴巴地说着霍吉语，一边递给了可可一截竹子，“这很重要，之后你拿给蜘蛛奶奶，她就知道是我让你做事了。”
“她会好好奖励你的，好吗？”
孩子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似乎不敢相信这截竹子会有如此大的能耐。
“现在，可可，划去水上市场，把这里的情况告诉这里的管事人，好吗？”吴良仔仔细细地给孩子讲清楚了要做什么，而后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吴良振臂一呼。
“各位，酒卖完了，但是我车上还有，我们过去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