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见赵清源这般作为,也不慌张,反而怪笑道:“客人别激动,您这把剑够不够饭钱是另一回事,如果拍坏了小店的桌子就是另一回事了。”
赵清源见着小二如此猖狂,也不废。一身修为不再隐藏,直接飞升而出,一剑祭出将这赛东舫劈成两半。
这店小二哪里见过这种凶人,从这堆残害里爬出来后,看着酒楼的废墟跪在地上,一副天塌了的表情,突然有回过神来,朝赵清源磕头,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这都是我们掌柜逼我这么做的啊,这丧良心钱不是我收的啊。”
那些被波及的食客也不敢多说什么,一路连滚带爬,赶忙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店小二在这哭天喊地,赵清源本想在这守株待兔,看看有没有什么蠢货来强出头。可等了半天,却等不到半个人影,店小二哪里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放弃了。这店小二心一横,却是将头也磕破,流出血迹。
赵清源也不愿等了,抬手将那小二拎起,冷冰冰的开口:“你说你只是听命行事,那你可认得你家主子。带我去找他。”
店小二连连点头:“认得,认得,那掌柜当真不是人,平日里坑蒙拐骗,还逼我们给他孝敬。老爷放心,我这就给您带路。”
这小二本就是个奸猾之人,平日里仗势欺人,现在踢到了铁板,膝盖一下就软了。
赵清源用神识锁定了店小二,如果此人想跑就先削去他一双腿,给他吃点苦头。这小二也老实,只想祸水东引,保住自己的小命。带着赵清源直奔坊间中的一座庭院而去。
店小二走到这门前,说什么都不敢往前走了,扯着嗓子道:“老爷饶命啊,我那东家向来心狠手辣,我若进了这扇门,就绝无出来的道理了。”
赵清源冷冷一笑,心中暗道:此人真是有眼无珠,如今到了这里如今到了这里,若是同我一起进去,我还会带他出来。这东家门前必有眼线,你不敢一路走到底,就好自为之吧。
赵清源开口,嘴上却说。
“好,你不敢去,就在这边候着,我若进去发现你小子弄虚作假。就等着我的飞剑吧。”话毕,赵清源在这小二身上种下一缕剑气。此人若安分,便无事;胆敢耍滑,就等着一命呜呼吧!
赵清源凌空虚立在这庭院前,神识一扫而过,就将这庭院中的景象看的七七八八了。这东家估摸着是收到了风声,竟停了护院的阵法让赵清源轻轻松松入了庭院。
赵清源也不漏怯,直接大大方方地入了庭院。却不想这赛东舫的东家倒是熟人,之前与其有一面之缘的外门弟子段嘉三人。
三人早早在躬身院子候着,见赵清源入了院子便齐声请安。赵清源一眼不发,只是冷冷的望着这三人。那三人见赵清源没有一见面就将他们兄弟三人打杀了事,就知道还有辩解的机会。
赵清源依旧是一言不发,段嘉先能开口:“弟子见过师叔。”又带着那两人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赵清源侧过身,不受此礼,冷冷开口:“我倒不知道,你这半点清规戒律都不知的东西,还是我太玄门人。”
段嘉不敢辩解,只能称是。赵清源见此人虽明面上唯唯诺诺的,可谈话间却滴水不漏。赵清源胸中的恶气更甚,一股杀机锁定住这三人。
赵清源心中做了决定:若此人再多说一句废话,仍无悔改之心,那就一剑打杀了事。然后,问下一个,不行就都杀了。自己心中有了主意,手中的长剑也跟着锐利了几分。
段嘉被眼前的师叔,惊出一身冷汗,这冲天的杀机让他彻底收起了小心思:尽管眼前的人看上去再怎么年轻,终究是筑基修士。我们兄弟三人挨上此人一剑绝无活命的道理!
段嘉俯身跪拜,绝了不该有的心思后,道:“弟子知罪了,还请师叔饶命,弟子现在就派人好好整顿酒楼,绝不会再有犯戒之举。”
“整顿?你也不必整顿了,我已经拆了你赛东舫的招牌,你那酒楼也移平了。”赵清源冷冷开口,并不满意这种结果。
少年又厉声开口:“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坏我太玄名声,你的小命够赔吗!”
段嘉被赵清源的话点醒,总算找到了活路,连忙开口:“够的,够的,请师叔听弟子一言。前些日子全赖师叔神威,出手灭了黄沙堡的筑基叛逆。”
段嘉停顿片刻,先悄悄拍了个马屁。见赵清源脸色不变,又接着道。
“如今,此地的筑基修士已然断层。弟子便起了心思,想率先突破筑基。我太玄有了筑基修士于此地驻守,日后此地的散修也不敢跟着魔门作乱。弟子虽有私心,却是一心一意为了太玄啊。”
赵清源冷哼一声,此人对太玄的忠心暂且不提,不过话语却也几分道理。此地贫瘠,想调来筑基修士于此地长期驻守倒也不难,不过也要些时日。如今,赵清源要回宗门,万一那三个逃亡的筑基改名换姓又偷偷杀回来了,此地有个太玄的筑基就最好不过。
段嘉见赵清源脸色缓和些了,松了口气,小命保住了。不过也知道手底下人敲诈到这位主头上了,今日不大放血也不好平事。
段嘉从自己身上掏出一个芥子袋,道:“弟子也知晓筑基修行,最是消耗罡煞炁不过,弟子正好有两方煞炁与一瓶罡炁在身上,如今便向师叔赔罪。”
平日间,虽然赵清源自称筑基修士,其实不然。筑基之后,就踏足了凝煞境,凝煞之后是聚罡,然后是洞真,最后如果顺利结丹,就代表筑基的修行圆满结束。
陈锦州师兄如今就卡在洞真境界,差一步结丹。所以自称筑基修士,实际上修为已经甩了赵清源这个凝煞几条街。
段嘉身后的两位也纷纷掏出自己的买命钱献上。
罡煞炁虽然产量不少,但也不便宜。这三个练气期,那里用得上这玩意。这罡煞炁从那里来的也就一目了然了。
赵清源黑着脸,问道:“你们倒是下手快,那黄沙堡就是你们平的吧。”虽说是疑问,但赵清源的语气却很肯定。
段嘉闻言,倒也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赵清源见他承认了,道:“是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胆子也不小,不怕我走漏了几个筑基,一剑把你们捅穿吗?”
段嘉不啃声,老老实实的。身后却有一人开口:“其实倒是碰上了三个筑基,不过惧怕师叔威风,不敢同我等为难了。”
赵清源闻言,一阵无语,不过也没说什么为何不阻敌的屁话。让人送死也不是这么干的,这三人能活命也算命大。赵清源也绝了从三人手里捞油水的心思,黄沙堡能带走的好东西,现在估计都在那群跑路的筑基身上了,剩下的东西也没几件筑基能用上的。
赵清源又敲打了三人几句,便离开了。
黄沙堡的战利品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赵清源的手上,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三人贪墨赵清源的战利品是因,使赵清源少了笔收获,所以少年才打算在附近转转,碰碰运气。最后,在三人的酒楼踩坑,追究到底,又在三人手里等到了黄沙堡的战利品。
兜兜转转间,东西还是回到了赵清源手上。
少年感慨不已:因果之事,真是难以理解。这般因果变化,世见能有几个超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