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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花卷 第二回 浪人客浅墨(1 / 1)

这几天的许多事都弄得栀子花心神不安的。

村里到了临近节气的时候,总会有人到河边托水手到远方的小城上去购买些东西回来祭祀祖宗。

栀子花随着老葛来到河岸边,船上的水手正挨个拿着纸和笔记录着乡亲们帮忙买的东西,登记完之后,乡亲们便送上些铜板当作跑路费,也表了一片心意。

老葛领着栀子花走到船边找到领头的。旁边的一行人见着栀子花眼睛都瞪圆了,纷纷让出道。随着栀子花慢慢走近,他们一伙人热情地向她打招呼。

栀子花挨个点头回礼。

老葛提上一支烟,和船上领头的谈笑起来。紧接着,他叨叨起一些需要帮忙带的东西,并叫栀子花把钱从袋子里拿出来些。

领头的听了老葛的话脑子一团乱糊,迷迷地问:“老葛,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洋玩意儿?”

“都是些打铁要用的材料。你照着名字问就行。”老葛轻描淡写地回答。

“你这些东西我听都没有听过,我上哪给你找去?”

老葛顿了顿:“要不让栀子花跟着你去,她对城里熟,知道我要的东西在哪能买到。”

领头的仔细想了想:“好吧,让她上船吧。我专门找几个人保护她,绝对平平安安给你带回来。”

老葛笑了笑,取下腰间的酒葫芦塞到领头的怀里,笑嘻嘻地说:“辛苦你。这酒够烈,拿到船上喝。”

领头的收下酒便向船仓走去,做出航的准备。

老葛走到栀子花身边,拉起女儿的手,再三叮嘱她要保护好自己,同时从裤腰里掏出一把20公分长的砍刀,对着栀子花说:“拿着防身。”

栀子花吓了一大跳,连忙退回去:“爹,哪有女孩子出门带把刀的啊?”

“我放心不下,外面的人可不像村子里的人心善。”

这时,趴在桅杆上的水手大呼一声:“你安心吧老爷子!我们哥几个在这儿,栀子花受不到一点事!”

老葛头朝他们望了一眼,这些小伙子有时还是信得过、靠得住的。

栀子花上了船,跟着水手们去了城镇上。老葛站在岸边注视着船队消失在水平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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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船就行驶到了小城的码头。

栀子花小心翼翼地下了船。

刚下过雨,整座小城格外的清静,风中带有青草的芬芳。雨珠残留在屋檐下,顺着房梁滑落到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街道上有小贩在停雨后出来摆摊,各家的房屋纷纷掀开窗户迎接阳光。人在远处就能听见家里的孩童在哭闹。

栀子花也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了,每逢过节她便会跟着村里人来一次,或是看灯,或是欣赏龙船。每次来都有全新的体验。

“栀子花,我们等会儿要去行商出货。你就在这里等我们好吗?我们上了货就带你去买矿石。”

栀子花往后望了一眼,满满的货物,这要装到什么时候去啊。

她仔细考虑了一下,便开口说道:“我一个人去吧,矿石商人的铺子距离码头不远。”

“可是......”

“没关系,我买完东西就回来。不会有事的。”

领头的见状也只好开口答应:“好吧,你要是遇到危险了,就大喊一声。周围都是我们的人,听到声音便会立马赶过去。”

栀子花道了声谢便与船队作了别,一个人向巷子里走去。

穿过一个又一个的拐角进到一家专门卖冶炼品的的铺子,老板和她们家是老熟人了。栀子花利落地采购好老葛交代她的东西。

走出门后,栀子花对照着货物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将牛皮袋子系好关上。

回到码头上,栀子花不打扰到水手们搬货,便一个人站在稍远一点的石桥上。等待着水手们的同时,眺望着远方的山景。

青山连绵起伏,白云悠悠千载,飞鸟略过。山脚下,水面上映照船影,老渔夫摇着竹竿缓缓前行,竹竿的底部在水下划出一条翠绿白色的波浪。岸边的帆船上,五彩的旗帜飘扬着,出航回来的水手躺在甲板上晒着太阳打瞌睡......

桥上稀稀疏疏的路过一些行人,他们有些背着包袱出城,有的带着孩子从远处回来,有的拉着马车往城里运货......

这时。栀子花的耳边忽然传来某阵悠扬的笛音,细长而尖锐。

她顺着笛声传来的方向看去。远处,桥的那头,一位少年郎,一袭白衣,面向着宽阔无垠的江面吹奏,他的手指在笛孔上跃动,交织出动人的旋律。

每一小段,他便挪动脚步,移动到下一个地方,然后接着续上旋律,似乎他的笛音就是为这片山水所奏。

直到了桥中央他才停下脚步,放下手中的竹笛,放眼望向远处的无限光景,嘴里喃喃低语着:“好地方...好地方。”

栀子花借机打量了他一番。

那人生有一张俊俏的脸蛋,眉宇间透有英气,衣领口有玉石扣点缀,袍衫暗纹紧密细致,纯金打造的护膝与腰带,脚上一双乌皮六合靴,一身打扮可谓是披金戴玉。

栀子花正瞧着呢,少年郎兴致大起,张口便吟诵道:

“紫霞倒映江河中,青山深处匿清风。渔夫垂钓为生计,浪子漂泊为理想。

辗转流离十五年,雁鸣留响一线天。何向皇天求安乐?人生处处是长安!”

他突然这样一来,把栀子花吓住了,呆呆地愣在原地。

那少年郎察觉到周围的异样,才发现桥中央站着其他人。他转过头看向愣在那儿的栀子花。

“......”栀子花尴尬地与他对视着。

那少年郎也反应过来,自己也许是方才打扰到别人了,于是连忙拱手作礼道歉:“失礼了。只是一时来了诗兴,若有打扰到姑娘,还请姑娘恕罪。”

栀子花点点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姑娘看着面生,不像是本地人。可是外边来的?”少年郎问道。

“我是桃叶渡村落里的人家,来城里办些杂事。”栀子花回道。

少年郎望见后面的船队,便知道眼前的这姑娘是来城里采购物品的。

“你呢?你是哪里人?”栀子花问他。

少年郎凤眼一闭,笑着说道:“我名为客浅墨,乃是一名浪人,无定身之所。这次进城,是来拜访一位朋友。”

“你的朋友是一名商人?”栀子花又问道。

“不,他是医者,确切来说是行医,平时也会上山采药,游历四方。我和他就是在行医途中认识的。他在此处有所医室,平时会在此落脚。”

栀子花点头应道,一个浪人和一位医者结成了朋友,还真是有趣的组合。

之后栀子花和面前的少年郎又交谈了几句。他的阅历颇为丰富,年纪轻轻却已几乎走完整片大陆,当然其中也有他没去过的地方,那也只是极少数。

从他的话语中,栀子花了解到许多外界的东西。

最西南的天际下金黄色的沙浪,最北面有如海般的雪原,最南面的树林中常年下雨,生长着各色各样的果子......

东方的海洋要比面前这片江湖浩瀚的多,海上的航船比这里的小货船大上个几倍。水手乘着这样的庞然大物远洋航行,去往各式各样的地方。

栀子花听得心驰神往,在脑海中反复幻画着他所描绘的画面。自她记事起,这座小镇已是她去过最远的地方,江面的那边除去盛大的朝阳还有什么?或许只有往返的飞鸟能给她答案,可惜飞鸟不会说话。

码头边上的货船逐渐多了起来,桅杆上驻足停留的飞鸟梳理着羽毛。

客浅墨抬头望了眼天色,面向栀子花拱手作揖:“和姑娘片刻交谈甚是尽兴。时候不早了,想必我那位朋友此刻也应该采完药下山回来了。姑娘,恕我失陪了。”

客浅墨撩起一抹衣角,身姿微微下俯,一个箭步跳上桥墩,体态相当轻盈,接着一蹬跳到几米开外的另一桥墩上。如同一只灵动的白雀在桥面上跃动。

“他竟然会轻功?”栀子花惊讶着,“不过一个浪人会点武功也很正常吧。”

这时,她突然注意到脚边的地面上,一个显眼而贵重的物品在太阳映射下泛着灿光。

栀子花捡起来一瞧,是一枚玉佩。做工十分精细,花纹和色泽在同类中都称得上是极品。中心的图案似乎是一种花,只是栀子花实在看不出是哪一种。

玉佩上有两根断线,栀子花想起客浅墨左身的配带上正好有条断掉的红线。起初她本以为是浪人的独特打扮,现在看来,这块玉佩正是他刚才起跳时一不留神落下的。

“哎!你的东西掉了!”

栀子花连忙向客浅墨的方向喊去。可惜,一转眼的功夫,人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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