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柏心头一惊,她可还没有忘记自己此番回来,特意想要做的事情。
“怎会!”云小柏立刻回复了一声:“我怎会识得那般无品无德之人。”
虽然听着云小柏将那船上的人说成了‘无品无德’,沈俊毅却依旧奇怪:“那方才表妹是想着什么人将你救回来呢?”
云小柏立刻就想到是自己刚刚那句无意识的话惹了事儿了,不过,她倒也是不怕。
“你!你还还意思说我!我原当表哥是个正经人,却不想今日竟这般对待我!还叫那画舫上的人看了去,表哥如今已经是订了亲的人了,难不成是要毁了我的名声,好给表哥做小吗!”云小柏立刻装作哀戚的说道,顺手还擦了擦自己眼角丝毫不显的泪。
沈俊毅一听云小柏这番指责,心头的疑惑登时被压了下去,只顾得上几步走来把云小柏抱入怀里:“你胡说个什么呢,表哥的心意,小柏难道不知吗?如若不是家中长辈逼迫,我又怎会定下这门不喜的亲事,唉……”
“这都是借口!”云小柏可是胡闹的好手,此时扯着沈俊毅的软肋,更是信手拈来:“若非表哥点了头,难不成姨母她们还能架着表哥去迎娶别的女人不成!”
沈俊毅刚想开口说什么,却又听云小柏说:“如今表哥当众轻薄了我,却又不能娶我,这叫我日后如何为人!表哥方才竟还怀疑我与其他人有染,只是一句责问而已,难不成我还有错了?分明便是表哥不是!船家么么还在呢,表哥何不叫她来救我!”
“我……”沈俊毅哑口无言,只得叹息:“方才那等险情,我又如何顾得了其他呢,一心只急着救你,直把船家给忘了。”
云小柏却不听沈俊毅这话,相反的,她心里反而对她自己刚才胡搅蛮缠时说出的理由更为信服——
便是沈俊毅不知那船上之人是与她议亲的靳善又如何?他全然可以用这种占了便宜的方式,逼她就范,让她做小啊!
云小柏越想越心冷,真恨不能把沈俊毅再推回水里去。
然而,云小柏却还是忍下了——这里是沈家的地头,她自然不敢乱来,不过,敢打她的注意,云小柏也绝不会叫沈俊毅好过!
想着自己原先的主意——沈俊毅既然言而无信,她便也要叫他下半生家宅不宁!娶个相看两厌的女子为妻!最后,还要当她云小柏是那心头痣、白月光,叫他想她、念她、欠她一辈子!
云小柏一下子又有了主意。
沈俊毅暂时不能动,她就去好好‘会一会’沈俊毅未过门的妻子!
刚回到杜府的楚惜微,还不知自己已经被云小柏给盯上了,稍稍拜见了一下父母,表示自己已经归府了之后,楚惜微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关起门来,楚惜微立时便要了热水和漱口茶水,好一番折腾,直觉口舌间除了茶香再无那男人温厚霸气的味道,一身的晦气也尽数被洗去之后,她才重又坐回了自己的床边。
这时,去外面调查云小柏情况的人也终于回来了。
拿着那写有云小柏身世背景等文字的宣纸,楚惜微挥了挥手,叫所有人都下去,她独自一人待在了房中。
细细看去之后,楚惜微就从这其中,找到了今日遇见的那男子的事情。
“原来,他叫靳善。”楚惜微轻声呢喃道。
目光又细细在关于靳善的事情上多扫了几眼,之后,楚惜微的心情微沉,双唇也不自由自主的紧紧抿起。
这个靳善,竟然是当朝八王爷。
然而,虽说是八王爷,靳善却不是一个受宠的皇子。
靳善的生母只是一个宫女,被皇帝宠幸了一次之后,意外获得了龙子。
然而,这个龙子却并没有带给靳善的母亲什么好处,反而另其早早丧命在后宫争斗之中。
靳善生下来后不久便没了娘亲,在那个吃人的皇宫中,一个毫无背景、外家的皇子,活的该有不容易,楚惜微甚至都不用猜想。
然而,靳善却长大了。
但长大,却依旧不得他那皇帝父亲的眼,毕竟,当时的靳善,除了是皇子这个身份之外,于其他皇子相比,当真是一无是处。
可是,也就是这样的一个靳善,在前些年蛮族来犯时,被皇帝派去前线,鼓励三军。
分明是个送死的事情,靳善却带着不足十万人的‘三军’人马,将蛮族打个落花流水,仓惶滚回了老家。
这一下,八皇子靳善终于走入了皇帝的眼,也借着军功被封了个王爷,然而,对于其他外家权大,有可能登基称帝的皇子、王爷而言,靳善却依旧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