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号码另一头的人这么跟苏柳说。
虽然苏柳并不认为自己还会给一个陌生人打电话，但他的声音有种特殊的吸引力，使得她最终还是把那个号码存了下来，并标注为“倾听者”。
接下来的日子回归到了预定好的节奏中，苏柳花费了一周的时间总算是将论文所需的参考文献看完了，然后又熬了三天写出了初稿，发送给了导师审阅。
初稿发送的这一天，苏柳盘算着距离回国的日子只剩下了六十多天，后期有二十五天是她预留出来去欧洲旅游的时间，这样算来旅游的行程也该开始安排了。
在英国去欧洲旅游一趟说容易也容易，说麻烦也麻烦。
容易在于只要办理一次欧洲申根签证，就可以在所有申根国家畅通无阻，且运气好的话办理法国签证可以拿到足足一年的时间，在这一年里都不需要再办签证了。
而麻烦主要在于两点。一点是办理签证时需要提前规划好行程，因为需要出示往返机票、火车票、住宿预订单等足够证明这一趟旅行真实性的证明文件。
另外一点则在于出行的费用。像苏柳这样的学生基本都是选择穷游，在费用上就需要精打细算才行。这是一项巨大而复杂的工作，出行方式、住宿、景点门票都要考量，选择最佳方案。
举个例子，光是住宿一点，就需要既考虑到价格，又考虑到距离各大景点或者地铁口的路程，住的远了既浪费时间又增加交通费，住的近了便宜的青旅或者公寓又不好找，还需要提前预定。
苏柳一人完成的话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她一个人也无法决定大家的行程，于是便在微信群里发了条消息，把蓉蓉、小玉和倩宝都召集到了客厅，大家一起商量着来，把该定的都定下。
四人都不喜欢急匆匆刷地标式的行程，同时由于平时比较懒，连英国好几个有名的城市都没去过，所以商量过后，她们决定把二十天的行程一分为二，拿出五天逛一逛英国国内别的城市，剩下的十五天去东欧玩一遭。
倩宝惦记了布拉格许久，蓉蓉垂涎着维也纳的美泉宫，而小玉则想去慕尼黑看看，于是从德国到奥地利、再到捷克的路线便就此定了下来。
可算算时间，十五天玩三个国家未免有点浪费，便勉为其难地让选择困难癌晚期的苏柳再决定一个她想去的地方。
苏柳在地图上瞄来瞄去，犹豫了一个多小时，等得倩宝都快睡着了，决定不为难她了时，她总算是指出了一个地方——波兰。
“你们有听说谁去过波兰了吗？”
倩宝一问，蓉蓉和小玉齐刷刷地摇头。
“那你们知道波兰有啥景点么？”
蓉蓉和小玉再度齐刷刷地摇头。
然后三人一致倍感疑惑地看向苏柳：“你不要选择困难癌就随便指一个地方好伐，都是要花白花花的银子哒！”
苏柳没好气地白了她们一眼，在pad里调出一个维基百科的词条，再翻过来展示给她们看，“一看你们就是小时候语文课没好好上，波兰怎么没有景点了。喏，奥斯维辛集中营，有名得不能再有名了好伐！”
三人面部出现不同程度的抽搐和扭曲，一时竟然被怼得哑口无言。
难道是学霸的脑回路和普通人不一样吗？还是学霸的思想觉悟比普通人要高？难得出国一次，一般人真的不会想去集中营这种地方吧！
不过苏柳难得主动做次选择，她们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舍命陪君子了，集中营就集中营！
于是，波兰一站也加入了列表，接下来四人分工，分别开始预订机票火车票和住宿。
经过一个下午的讨论和商议后，行程定下了个七七八八，还有从德国到奥地利的火车票以及从波兰到布拉格的火车票没订，因为这两个订票网页居然没有英文显示，艾玛看不懂啊！
火车不行，小玉提出坐大巴，无非就是耗费的时间久一点、辛苦一点，还能省点钱。其他人没意见，于是又开始查询大巴票，然而……一样看不懂！
“对了，我们不如找季大帅哥帮忙吧，他不是懂德语吗，至少从德国到奥地利的这一段肯定能帮我们搞定的。再说上回晚宴蹭了人家的顺风车，说要请他吃饭来着也没请，不如也顺道把人情还了。”
倩宝灵机一动，自认提出了个好主意。然而她一说完就遭到了苏柳一个无情的凝视。
倩宝立刻改了口，“那个，季大帅哥肯定也忙着写论文呢，我们还是不麻烦他了，不如……问问指导老师怎么样？”
她们四人的个人指导老师是同一个，也是个从德国来的帅小伙。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立刻得到了一致赞同，当下便给他发了封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