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越过她跑了过去。
这人跑得飞快,身材高大,从她身边跑过的时候带起了一阵风,差点将她带倒。
前面的小偷没料到后面会追来这么一个能跑的主,他实在跑不动了。钱财乃身外之物,逃命要紧。他使劲的朝远处扔了一下那个包,转身往另一个方向死命狂奔。
林默也跑不动了。
她的脚应该磨破皮了,钻心的疼。光顾得一直跑的时候没有觉出什么,现在停下来了,这疼就像钻进皮肉的虫子,滋滋的往心尖上钻,疼得人心慌。
她盘腿坐在地上,抱着脚看起来。我细嫩的小脚啊,我不是成心让你受这等委屈啊!
一双大鞋突然的就立了她面前。然后,一双皮鞋被扔在她面前。
“你有没有脑子啊?”她听见那个人的声音在头顶上,仿佛从高高的太阳上传来。
“损人不长德,必后患无穷。”林默在心里暗暗地诅咒了N遍。
“你不害怕他有刀子吗?”他用脚踢了踢她的腿一下。
林默听见他的打火机响了一下,应该是点了一支烟。她搞不明白,她心心念念十几年的那个男孩,怎么会有一天也变成这样?那个单纯、忧郁、干净得像一阵风像一片薄薄的白色云彩的男孩,哪去了?
为什么非得以“损人为己任”啊?
她决定不理他,不搭他的任何腔,也不抬头看他。就这么在烈日下的地上坐着。
“光长年纪不长脑子。”许久,他吐出一个烟圈,缓缓地又似恨恨地说。
“还能走吗?”他又问。
“能。”林默的倔劲又上来了。
她穿好皮鞋,费力的站起来。
“没见过穿着裙子直接坐地上的淑女啊!”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扔下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