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烨离开医院，远远就看到地铁站口那边，一条巨大的苍黄水龙被困于封印光罩之中。
光罩上空，凌空悬停着一名御剑的古装白衣修士。
白衣修士双手翻飞，甩出什么东西，旋即一条火焰巨蛇冲进光罩中，顿时龙蛇争绞，水汽蒸腾，火蛇落败消散，但水龙也缩小一圈，显然消耗很大。修士翻手间，又释放一条火蛇出战，然后又是一番龙蛇缠斗，火蛇湮灭。
水性本克火，但白衣修士接二连三释放火蛇，水龙连续受创耗损，甚至有些难以凝聚成形，一名少女在水龙中心若隐若现。
王烨取出黑鞘飞剑背于身后，又取出一把满夹的自动步枪。他身影虚化，域行来到六七百米处，气行周天，运转护身玉符，薄薄的光幕将风雨隔绝。
白衣修士忽有所觉转身。
聚气一重？
护身符！
还有飞剑！
他顿时两眼放光大喜，直接御剑飞扑。
五百米。
四百米。
三百米。
王烨举枪开火，哒哒哒，白衣修士护罩冒出点点火星。
白衣修士并指如剑，飞剑出鞘疾刺。
王烨神念外发结合诡域，飞剑迅捷如风却逃不过神念感应，他瞅准机会域行十米外，恰好避开飞剑。切换弹夹持续开火，护罩中弹火星成片。
白衣修士剑指轻摇，飞剑回旋刺向王烨。
王烨再次域行十米避开，哒哒哒，弹夹打空。
白衣修士已飞到百米内。
王烨直接域行千米，来到封印光罩旁，抬眼就发现一枚阵旗，他拔剑在手。
“竖子尔敢！”白衣修士怒吼疾冲。
王烨冷哼，灵气上手，飞剑划落将阵旗削成两截。
五行损一，封印光罩顿时破碎。
水龙哗啦散落，黄晓月域行水中，眨眼来到王烨跟前。
“我带你走！”
黄晓月扑倒王烨，坚硬的混凝土路面只有一层薄薄的雨水，两人却猛然扎进无底的水里，眨眼没了踪迹。
黄晓月犹如水中的精灵，翩然旋转间，两人浮出水面。
这是一个露天游泳池，旁边是一间别墅。
黄晓月熟门熟路的刷脸开锁。
“你要杀的人，成功了吗？”
“当然！”王烨脱掉鞋袜。
“那么，你该履行约定了！”
黄晓月凑近王烨，缓缓褪掉湿透的衣服。
王烨心头一突，黄晓月营养很好！
但毕竟才十六，王烨下意识要拒绝，忽然心头悸动，头皮发麻，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无法察觉无法言明的巨大恐怖将他笼罩，乌黑云间，闷雷沉沉。
“我知道了，先洗个澡吧！”王烨出了一身冷汗。
王烨控制着灵气传输，那种毛骨悚然的恐怖感觉，令他心有余悸，更愤怒，他一气之下，锁紧玄门，上马狂奔，直到黄晓月排出浊灰酸腐的污汗。
“伐骨洗髓只一次是不够的，这事关系重大，你可不能外泄。”王烨轻声说。
黄晓月冷哼一声，发了个不外泄的道心誓，然后扶墙而走。
王烨嘴角一撇，将其抱入浴室，出手相助。
完事又将其抱回床上。
“我的睡衣！”黄晓月抗议。
王烨直接上手，“你打算一直用黄晓月这个名字吗？”
黄晓月眉头紧皱，“你想知道我的过去？”
“确实好奇。”
“老娘修了几百年的魔道，抓过的美男鼎炉不下百人，你想了解那一段细节呢！”
王烨眉头微皱，“哼，你把我当鼎炉是吧！”
“我可没说。”
“你就这么想的！”
王烨翻身除魔卫道。
“大叔！”黄晓月抗议。
“怎么？”
“我是黄晓月！”
“我知道！”
“我是黄晓月！”她眼角泪水滑落。
王烨顿时头皮发麻，眼前是少女黄晓月，而不是纪元以前的魔道女王，她体内两个元魂轮换了。
“对不起。”
黄晓月摇摇头。
“之前你是我的梦，现在我不想你只是我的梦！”
王烨眉头微皱，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之前是女王主导，她沉寂旁观如同做梦，现在切换她主导，丫想体会人生！
热心肠老王果断拼尽全力成全她的愿望！
黄晓月沉沉睡去。
王烨在客厅点燃一根烟，看着渺渺烟气沉默许久。
“祝焱，两个元魂是不能长久共存的吧？”
“兵解尸与人合拼，夺舍是注定的结局。你不想结局来的太快倒也简单，她不知道你的底细，你只需诈言消耗元魂精神太多，只能间隔一段时间才能伐骨洗髓，或许可以拖延一年半载。”祝焱意识传音。
王烨双眼一凝，“然后呢！”
“届时或许老身的身躯会出世，将之回收，两相结合，老身实力大增，说不得能强行分离这两个元魂。但有个问题，剥离出来的元魂会魂飞魄散，你要选择保留谁放弃谁呢？”
王烨眼神一凛，脸色大变，一个是可爱的少女，一个是坏坏的女王，他能选择谁？
“有没有办法两个都保全！”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祝焱传音叹息。
“天道无情，仙途亦然，修仙不冷血，那就是自找苦吃，甚至自寻死路！”
这一夜，王烨瘫坐沙发，静静倾听屋外淅淅沥沥的雨。
黄晓月洗漱一番，将王烨摁倒沙发，一轮完事，她有些手软的掐住王烨脖子。
“为什么不继续洗髓，不怕违誓受劫吗！”
王烨轻叹解释，“洗髓阀骨极为损耗我的元魂精神，每轮施法过后，都要修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黄晓月松手，冷哼道，“要多久？”
王烨嘴角一撇，“一个月左右吧，时间差不多我会来找你，有天道誓言在，我不敢失约。”
“那好吧，你提前联络我！”
两天时间匆匆而过，期间王烨不再洗髓，但两个人格还是时不时轮换，进行诚挚的交流，导致王烨很有些腰疼，以及迷茫。
“大叔，我要回学校了。”
“那下次见！”
黄晓月温柔的眼神一变，切换元魂，冷冷道，“别忘了洗髓时间！”
屋里只剩王烨，不免有些冷清，他心情莫名空虚。
他强迫自己去想别的事情让自己分心。
比如复盘这轮战斗，其中有一件事他很在意。
“祝焱，那修士筑基五重，就算八千灵力值吧，他要御剑飞行和攻击，还要预留应急的灵力，能分配两千灵力运转护罩就差不多了吧。步枪子弹应该有两百的伤害，但我打空两个弹夹积累的伤害都没能打破防御，这是怎么回事呢？”
“打破防御，不能只看伤害值，还有个几率问题。”祝焱意识传音。
“伤害值与防御值的比率，就是破防的几率。两百伤害值比较两千防御值，破防几率十分之一，理论上你攻击十次，才有几率造成一次有效伤害。有效伤害积累超过防御值，才能打破对方的护罩了。”
王烨双眼微眯，“也就是说，至少要击中他一百次才能打破护罩！”
“理论上如此，但几率这东西很难说，十分之一的几率，你可能攻击一百下都没一次成功。”
“这么坑！”
“高伤害，才能高几率，甚至直接破防。”
“我手里的武器就这几样，哪有什么高伤害可选。”王烨轻叹。
“有是有，只是你实力太低发挥不出来效果。”
“你是说飞剑？”
“对，以气御剑，飞剑会产生一种共鸣，对整体伤害有一个加成提升的作用。”
“加成伤害么，我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但我的情况实在指望不上，只能想别的办法。”
王烨心念一动，想到陆国铭，丛他手里弄些东西，应该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