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海一刀面色凝重,低声道:“义父命我速速告知你,务必即刻返回护龙山庄。”上官海棠闻言,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话音未落,一阵突如其来的微风携带着诡异的寒意拂过,上官海棠顿觉双眼刺痛,紧接着全身乏力,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嘿嘿嘿,看来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护龙山庄的玄字第一号密探,也不过如此,轻易便落入了我等手中。”一阵阴冷的笑声在四周回荡,透露出不怀好意的得意。
上官海棠的面色霎时变得苍白如纸,她颤抖着手指向那人,惊声道:“你……你不是归海一刀!”那人缓缓转过身来,面容已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上官海棠,你的警觉来得太迟了。在下千面郎君,幸会。”
“千面郎君!”上官海棠心中一凛,此人乃是东厂曹正淳麾下的得力干将,以其高超的易容术闻名江湖,能千变万化,面容之多,犹如繁星,故有此称号。
“护龙山庄竟意图谋反,朱无视(即铁胆神侯)其罪难逃,天地玄黄四大密探,亦是同谋,罪不容诛。”千面郎君声音冰冷,宣读着莫须有的罪名,“我乃奉曹公公之命,特来擒你归案。”
上官海棠闻言,怒不可遏,她紧握双拳,坚定地说道:“我护龙山庄上下,对大明、对皇上皆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你东厂不可如此血口喷人,颠倒黑白!”她的声音虽因愤怒而颤抖,但眼神中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决与忠诚。
“曹正淳此贼,竟敢无中生有,诬陷护龙山庄与皇叔,简直是胆大包天,罪该万死!”上官海棠怒目圆睁,义愤填膺。
千面郎君冷哼一声,不以为意:“口舌之争无益,曹公公手中已握有确凿证据,铁胆神侯难逃一劫,你作为他的得力助手,亦是难辞其咎。”
言罢,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继续道:“至于你这女扮男装之计,虽能瞒过世人耳目,却瞒不过我千面郎君的法眼。在易容化妆之术上,我自认天下第一,无人能及。”
上官海棠心中惊骇,面色更加苍白:“你……你究竟想如何?”
千面郎君的面色骤变,变得阴森可怖:“将你擒回东厂,交由曹公公处置,你自是难逃一死。不过,我千面郎君素来对美人儿手下留情,你这样的绝色佳人,若就此香消玉殒,实乃可惜。”
他的眼神在上官海棠身上游移,透露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贪婪与邪恶。
“何不让我千面郎君先享受一番,让你也体验一回身为女子的风情万种。”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轻佻与恶意,同时开始解开衣襟,暴露出不轨之意。
上官海棠面色苍白,恐惧与愤怒交织在一起。她虽身居高位,武功不凡,但此刻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与绝望。“张三丰前辈就在附近,他武艺超群,洞察秋毫,你若敢胡作非为,他定会出手阻止!”她试图用张三丰的名头来震慑对方。
然而,千面郎君只是放声大笑,笑声中满是轻蔑与不屑。“张三丰?他若真在附近,又怎会眼睁睁看你落入我手?再者说,我千面郎君行事向来谨慎,早已布下重重迷雾,他就算想找到你,也是难上加难。”
话语间,他的动作更加肆无忌惮,上官海棠心中绝望,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坐以待毙。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调动体内残余的内力,准备做最后的挣扎。
“我的变换之术,精妙绝伦,世间无双。““那张三丰又如何?““适才,我即在张三丰眼前,将你悄然带至此地,他竟也未能察觉丝毫破绽。““此地与张三丰所居的星宿客栈相隔甚远,已超过十里之遥,纵使他本领通天,也难以窥见分毫。““被誉为天下第一的张三丰,哈哈,终究还是栽在了我的变换之术下。“他笑得极为得意,仿佛攀上了无人能及的高峰。
正当他沉浸在自我陶醉之中,一阵悠扬的声音,自远方悠悠飘来。“是吗?“,那声音虽轻,却似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让一切得意与嚣张瞬间凝固。
“张真人驾临!”千面郎君瞬间面如土色,惊恐万分。
“您怎会在此?”上官海棠则是一脸惊喜,难以置信。
张三丰身形飘逸,瞬间出现在众人面前,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归海一刀于武当开山之际,曾对贫道出手,其气息已深深刻入贫道心间。你这等雕虫小技,岂能瞒过贫道法眼?”
张三丰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中透露出对千面郎君拙劣手段的轻蔑。
千面郎君瞬间崩溃,双膝跪地,连连求
饶:“张真人慈悲为怀,小人一时被欲念蒙蔽双眼,罪该万死,请真人开恩!”边说边用力地自扇耳光,以示悔意。
张三丰缓缓上前,正欲开口,忽觉体内涌入一股奇异的气息,它无色无味,若非自己修为已达化境,几乎难以察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千面郎君猛然从地上跃起,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发出阵阵刺耳的笑声:“哈哈哈,张真人,您也有今日!”
“一、二、三,倒!”千面郎君满怀信心地喊出,但接下来的景象却让他惊愕万分。
张三丰身形稳若泰山,面不改色,完全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这…这绝不可能!你明明吸入了我的‘无息软骨散’!”千面郎君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这‘无息软骨散’是他历经艰难,从遥远之地的一神秘势力手中所得,其特点正是无色无味,如空气般难以察觉。一旦中招,即便是内力深厚的高手,也难以抗拒其效力,必将陷入全身无力、无法动弹的境地。
千面郎君本以为在磕头请罪的同时,趁机释放‘无息软骨散’,能在张三丰不察间得手。他亲眼见张三丰似乎有所反应,误以为已得手,却不料对方竟能如此轻易地化解了他的毒计。
“哼,区区伎俩,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张三丰轻蔑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对千面郎君手段的深深不屑。他内息运转,早已将侵入的毒素化解于无形之中,此刻更显其武学修为的深不可测。
“世间万物,毒物万千,却无一能撼动贫道分毫。”张三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神色间满是不屑。
他修炼的混元无极功,早已达到登峰造极之境,九转大成,每一转都蕴含着对世间万物,包括毒物,的强大抵御能力。其中,九阳神功一脉相承的纯净内息,更是赋予了他百毒不侵的体质。
九种功法融合为一,不仅威力倍增,更在防御上构筑了坚不可摧的壁垒。悲酥清风虽号称无形杀手,却也不过是这壁垒之下的渺小尘埃,无法触及张三丰的丝毫。
张三丰轻挥衣袖,仿佛只是随手一捞,千面郎君怀中的“悲酥清风”便已落入他手。他悠然自得地将那毒瓶置于鼻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品味其中的微妙。然而,对于他而言,这不过是验证自己修为的一个小小插曲罢了。
“确实精妙,此毒制作繁琐,无色无嗅,毒性猛烈,即便是庞然大物,亦难逃其毒手。”张三丰轻轻点评,随后将瓶盖紧,似乎对这份毒药的制作工艺也略感赞赏。
千面郎君目睹此景,心中震撼无以复加,只觉得眼前之人已超脱凡尘,非人所能及。他双腿一软,再次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张真人慈悲,小人知错,再也不敢有丝毫冒犯!”言罢,他拼命磕头,直至额头血肉模糊,方才停手,眼中满是恐惧与悔意。
此刻,千面郎君终于深刻体会到“天下第一人”这四个字的重量,那是何等超凡脱俗的实力与威望。他回想起张三丰以一己之力,令少林这等武林泰斗俯首称臣的壮举,更觉自己之前的念头何其可笑与不自量力。
“方才一念之差,竟险些自寻死路,真是愚蠢至极!”千面郎君心中暗自懊悔,对张三丰的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张三丰眉头紧锁,正欲运功了结这祸害世间的千面郎君,却听上官海棠急切呼喊:“且慢!”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迫切与担忧。
“请张真人稍候,容我问清一事。护龙山庄现今境况如何?”上官海棠的目光紧盯着千面郎君,希望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千面郎君深知自己已命悬一线,哪还敢有所隐瞒,连忙颤抖着声音回答:“据东厂曹公公透露,他已掌握了铁胆神侯朱无视与十大将军密谋反叛的确凿证据。现正呈报圣上,意图一举铲除朱无视及护龙山庄。目前,东厂势力倾巢而出,四处搜捕护龙山庄的人,并集结重兵,准备对护龙山庄发动围攻。”
言毕,只见张三丰衣袖轻扬,一道凌厉无匹的气劲瞬间爆发,化作无形剑芒,划破空气,精准无误地击中千面郎君,后者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便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生机。
这一幕,让在场的上官海棠心中五味杂陈,既为护龙山庄的危机感到焦虑,又对张三丰的雷霆手段感到敬畏。
上官海棠神色焦急,恳切地请求道:“张真
人,护龙山庄此刻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恳求您慈悲为怀,出手相助,拯救护龙山庄于危难之际。”
张三丰听后,不怒自威,冷哼一声道:“护龙山庄的兴衰,与贫道何干?贫道又为何要插手其中?”言罢,他话锋一转,目光如炬地望向上官海棠,“倒是上官姑娘你,身为护龙山庄的玄字第一号密探,却隐瞒身份,潜入我武当,意欲何为?贫道虽不问世事,但心中自有明镜,你的所作所为,岂能瞒过我的双眼?“
上官海棠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未曾料到张三丰对自己的底细了如指掌,心中一阵慌乱,连忙解释道:“张真人,我虽受义父之命加入武当,但自始至终,我都未曾有过任何损害武当之举。我之所为,皆是出于无奈与忠诚,还望张真人能够体谅我的苦衷。”
张三丰听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既有对上官海棠的无奈,也有对世事沧桑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