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温迪却像是一个来自冰窖的小男孩,借助着地上的残躯取暖。
而他身后的部下们,全是瑟瑟发抖,看起来比寒冬腊月还要冷。
这就是废土法则…
这就是废土生存的常态。
活在这样癫狂的世界中,哪有一个人不疯狂!
又有谁不痴魔!
这是一个属于疯子的时代。
这就是活人的地狱,死者的天堂!
“你知道为什么蚂蚁总是被大铁棍撞吗?”吊着仙人掌朗姆酒点滴的老柳叼着烟,躺在床上,老神在在地调戏着女护士。
女护士虽然长得不好看,但是身材可是一流的棒,这种款型最符合老柳的审美观。
“为什么?”女护士好奇地问。
“因为他在洞里面!”
“那他出来就是了。”
“外面还有两个大铁球等着他。”
“呃……真讨厌…嘿嘿嘿…”
女护士被老柳逗得面红耳赤,狠狠地用手掐着老柳腰部柔软的地方,老柳现在腿还不方便,被女护士掐得龇牙咧嘴,却也动弹不得。
输液管带动着仙人掌朗姆酒,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外面传出喧哗的吵闹声…
马文他们带着物资回来了,黑十三还是像一个木头桩子,傻傻地站在营地的大门口,除了眼眶里面闪烁的电子灯,根本感觉不到他活着。
直到看见带回来的电磁弩炮,黑十三才动了起来,扛起装备,自己一个人跑到主楼的顶层安装起来。
盗贼团的驻地很寒酸,这里本来是一处废弃的旧废墟,只有主楼是原来残留的建筑,有两层高,一楼是电力系统、仓库与食堂,二楼是医疗室与干部的房间。
普通的团员与种植系统就在外面搭建的简易窝棚里面,不仅住得很差,安全性还很差。
没办法,马文一伙没有人掌握建筑这门学科,在这个蛮荒的时代,建筑这门技术也需要专门的科技图纸才能解锁学习。
“看来要去找地方交易一张初级建筑图纸,不然这些窝棚早晚还要塌。”
马文明显看出,又有一间金属窝棚快要散架,风沙把钢骨架腐蚀得很厉害,铁板根本扛不住狂风与酸雨的双重打击,这些精心搭建的金属房,才一年时间就变成了摇摇晃晃的金属窝棚。
“把食堂改建成住所,多建点三层床,能睡觉就行,把水培系统安排在仓库里面…
什么仓库原来的东西?
全部搬到二楼,干部两个人一间,剩下的地方放物资。”
不太疯的马文挠挠头,很快就做出了新的安排。
蓝色的光从上面射下来,就像是蓝天的记忆。
抬头一看,黑十三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惊喜,主楼的二楼莫名其妙地变出七八个半封闭弩箭炮台。
主楼安装上电磁弩炮,幽蓝色的电弧在墙壁上闪烁,突然让人觉得基地有了一种非常强悍的赛博朋克感觉。
而旁边的凌乱破败的金属窝棚看起来,也更加碍眼…
癫癫狂狂,痴痴呆呆…
黑沙漠里面的每一天都是这样的感觉。
因为,黑沙漠永远都会刷新你对自然界下限的认知…
原来老天爷还能这样不要脸…
从天而降的大火柱子,强热高压的电流从云层里直接轰击到包含磁力的沙漠之中,带起巨大而迅猛的高温火焰柱,从地面直通天际。
这玩意,即使远远地看,都会有种被灼烤的燥热感。
而黑沙漠特色的酸雨配合强风暴,每个月都会来个五六场,这样的感觉真的是酸爽到爆,每当这样的天气,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猫在主楼里吹牛打屁。
“鱼丸你跟我讲个屁女人,你先告诉我,你的性别是什么!”
老柳最近和女护士打得火热,语气里面自然多了几分嚣张。
“靠!老子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顶你个肺!你们看什么看,没见过中性蚁啊!”
鱼丸的反击苍白无力,蚁族里面只有女王一只雌性,还有若干只雄性蚁人王子,兵蚁与工蚁都是标准的无性生物。
他只能灰溜溜出去执勤,除了黑十三就只有蚁人丝毫不在乎酸雨,甚至还能直接喝酸水,那样子看起来有些颓唐,让人看着心疼。
“老柳你怎么确定自己不是被玩的那一个?在自由择偶权上,女性天然比男人有优势。”
泽.米尔汗作为一个面目粗犷、肌肉强壮的沙可人美女,最看不起老柳那份男流氓的欺负人做派。
“靠,我作为一个情场浪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眉头一皱的老柳,立刻强行狡辩,却换来沙可女人不屑一顾的无情耻笑。
“在场的,当过老柳前辈的举个手!”
呼啦啦…
竖起来的胳膊比北海长颈龙的队列还要整齐。
全场大部分男性都举手,还有若干女性也举起手,而女人中手举得最高的就是挂着一脸狞笑的泽.米尔汗。
老柳的脸都绿了,嘴唇都气得微微发抖。
“哈哈哈哈…老柳你的黑脸怎么还能变绿?”
大获全胜的泽.米尔汗送上最后一记暴击,抱着佳人得胜而归。
“其实大铁棍子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有些莫名其妙的庸俗感!”
决定重拾旧爱的女护士,很认真地对着老柳说着分手的理由。
你踏马的都不识字,还和老子讲庸俗,拜托,分手理由能不能有点最基本的诚意…
一楼大厅里面昏暗的灯光一闪一闪,闷热的空气中弥漫着辛辣呛人的气味,可是老柳的内心一片冰冻,他坚信这一定是手术留下来的后遗症。
马文的手术确实太吓人了!
疯狂的马文,一天最少会发三四次癫,不过最近他迷恋上了新玩具,主楼新安装的电磁弩炮成了他最新的电动玩具。
“哒哒哒…”
“哒哒哒!”
“老子打中大家伙!这下子发财了!”
二楼传出来马文的大声吼叫,他的大嗓门总是能让营地里的所有人都听得见。
外面的酸雨还是很大,可是风暴却小多了,巨大的鳐式机械汽艇迫降在距离主楼四五十米的地上,把黑色的沙地犁出一道巨大的沟壑,驻地里面最后的两间金属窝棚也在这冲击力之下顺利毕业,散落成最原始的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