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狼掀起了自己的衣服。
再脱下一半的裤子。
衣服裤子,还是陆笛之前的那一套。
小卉“呀”的一声,赶忙用自己纤细的手爪去捂自己的眼睛。
但很可惜,小卉那纤细的手臂并不能完全盖住眼睛。
然后,她就看到了位于札狼股沟上方有一小节毛茸茸的尾巴。
不长,不到十厘米。
小卉惊讶地放下了挡在眼前的手爪,然后,情不自禁地走了上去,拔了拔。
“哥哥,是真的欸,是真的尾巴。”
华乐连忙将自己妹妹拉回了自己的身边,虽然札狼刚刚救了他们,但毕竟在之前都是把对方绑着的,这时候还不知道对方现在是何立场。
包括陆笛也是,一身夜行衣的陆笛华乐同样也不知道是什么立场。
札狼显然还想传达更多的信息,手脚并用的比划着。
但很可惜,他的比划实在太过抽象,陆笛猜不出来他想说些什么。在场的另外的两人,也搞不明白札狼是什么意思。
终于,见三人都理解不了自己后,急得连连“阿巴”“阿巴”的。
可惜,还是没什么用。
没人能知道他要说什么。
终于,札狼泄气了,往门槛上一坐,停止了这种无效的交流。
陆笛注意到,随着札狼摆烂的这一坐,将之前自己与他,再与华乐、小卉间形成的三角站位给打破了。
这是之前华乐向自己一把眼泪,一句真情流露的说自己妹妹成了蜘蛛,都还保持着的三角站位。
陆笛知道,自己穿着这样的一身衣服出现在这儿,是肯定得不到华乐的信任的。伸手从兜里将那一坨拳头大的银子重新摸了出来,放在地上。
“你之所以接触我的原因我也知晓,但如何消弭这种怪物化的方法我也不知道。待到以后找到了,你再来叫我一声师傅也不迟。”
“这银子,你且收下,这段时间华京会有大事发生,最好少出去走动。”
交代完毕,陆笛转身便走。
走了几步,停了下来,目光看向了札狼:
“现在你已是自由身,不离开吗?”
札狼听到了陆笛的问话,眼神先是一阵迷茫,随后,就将头像拨浪鼓一样的摇了起来。
然后,又将纸笔拿了起来,冲着华乐比划着。
这一次的比划大家都看懂了。
华乐问道:“你要我教你写书识字?”
札狼连连点头。
华乐却将目光转向了陆笛:“师傅,你希望你门下有这么一位徒孙吗?”
听到这句话,陆笛嘴角有些压不住了。
这小子,头脑果然不是一般的好用啊。
“尽情的开枝散叶就是,你以后会有机会看到,你师门的大腿有多粗。”
“十日后,去凯旋门,会有人给你送来一大批的银子。你这段时间就计划计划,这批银子你打算怎么花出去?”
华乐又问道:“那我们师门的标志是什么?”
“我十日后又该怎么接头。”
标志?
陆笛脑子里一下闪过了无数的画面。
最后定格在那一夜。
那一天的白天里发生了,家人被屠戮,自己被凌迟,以及初次遇到管哥和口哥。
夜里自己在做什么呢?
陆笛注意到华乐家里面的也有这些工具。
“把锤子和凿子拿给我。”
那天的夜和今天的夜很相似,天空中皆有着皎洁的月光。
陆笛右手拿锤,左手拿凿。
举过头顶,在夜空中交叉。
那日的夜,只有天空中皎皎的月,立在静夜里,像一盏孤灯。
今日的夜,月牙儿映照开来,将地上交叉的锤子凿子雕刻成影。
能被抹去的,是痕迹。
不可磨灭的,也是这些痕迹。
……
陆笛走了,他要把锤子凿子带到更多的地方,
陆笛回想起,从玫那里离开后遇到的那位老者。
那第二张纸,那上面的那些种种不可思议的名字,那些大胆的,疯狂的创意。
都要到来了吗?
陆笛已经完全可以确定,那位镇西大将军鲜于巢,必然掌握着足以让他傲视天下的力量。
也能完全确定,帝皇家也掌握着这种力量。
甚至,作为这片大陆的掌控者的后周王室,陆笛都有理由相信,他们与上面有着某种层面上的交流沟通。
毕竟,现在霸占了南部九州的玫,都与上面基本上绑定到了一块。
还有就是第三张纸。
揭开了玩家,NPC,开发者这三者间的联系。
三足鼎立之势啊。
那么,自己该站在哪一方呢?
又该将自己的锤子凿子带到何处?
先解决内部矛盾吧。
就看,这位大将军能搅动出多少风雨了。鲜于巢,你可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啊。
还有就是,力量。
火暗与疾病之种,是让它开始发芽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