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纸币后,凌不凡随意找了一个早餐店点了几份油条豆浆糊弄倒是还不饿的肚子,不过这家早餐店虽然不是人满为患的状态但也坐下了十几个人,忙得手脚不停的老板在凌不凡等了近五分钟后才把油条和豆浆摆到了凌不凡桌子上,这点显然不在凌不凡预估的时间里,因此在等待食物被端上桌的时候,他就特意摸出手机扫了一眼时间,距离七点还剩十五分钟。
凌不凡昨天利用在讲台旁站着的短暂时间有意记下了墙壁上的学生作息时间,虽然做一套说一套是人类的标配,但课程表上的七点之前到校显然也是底线,正好文老师看他不爽,凌不凡也没兴趣触他霉头干脆就边吃边在大脑里构思着从这里到魔都一中的最短路程并且做最坏的打算就是每次红绿灯都要等上一个周期,结果便是他最少只有三分钟的吃饭时间。
凌不凡只好对这保险的三分钟精打细算了起来,只是在非必要情况下凌不凡更喜欢细嚼慢咽,因此哪怕他再怎么加快速度,到三分钟快要结束时还是剩下了半根油条,凌不凡索性就压制住习惯,直接把半根油条干脆利落地塞到了嘴里,但他漏算了一步,因为老板在收他现金的时候却迟迟找不了零,并非他故意,单纯因为现在是大数据时代,一个个不是用微信就是支付宝,每张桌子上也确实摆了两者的二维码,但凌不凡手机上别说有钱,就是这两个软件他都还没有下载。
在老板耽误有两分钟,或者说早餐店里的人又换了一波新面孔后,老板这才从兜里掏出几张怕是已经有了些时候的纸币,但还是不够给凌不凡找零,这时老板灵机一动,说:“小伙子要不这样,你的钱差不多还够一杯豆浆,要不用这一杯豆浆补上吧,你也看到了,我这里实在是没有零钱了。”
凌不凡点头以表同意,将零钱连同一杯热乎乎的豆浆从老板手里接过后,凌不凡把零钱往兜里一丢,然后手持豆浆走出了店,现在还剩五分钟的时间,凌不凡既不给肚子消食的时间,也不在乎手里握着一杯豆浆跑步对平衡的影响,直接冲了起来,速度恐怕可以比肩博尔特。
好在凌不凡运气不差,路上的红绿灯这次全向着他,直接一路绿灯地冲到了学校,虽说被门口保安因没穿校服拦住以至于耽误了他半分钟才说清楚自己是新来的学生,不过在真正进了校门以后还剩整整一分钟的时间供他容错,凌不凡再次速度不减地冲到了教室门口,但门口站着的文老师一脸不善的样子却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凌不凡,谁让你踩点来学校了,你是来上学的,不是来学裁判掐点的。”文老师率先发难,声音被班里的同学听到后几乎可以被形容成野兽的低吼了,随后这家伙润润嘴唇靠着门框好像是在显示自己在这班里至高无上的权威继续说道:“不要以为自己是新生就可以了不起,想想为什么你只配在这里借读,别的不说就我这班里全班都是上海本地户口的,人家在起跑线上就甩了你十万八千里,你还不努力,抛开这迟到不提,周日我的小班课,全班四十个人三十五个人都风雨无阻的上着!”
文老师前面的话倒还算正常,但这货越说越变味甚至还夹带了私货,这让本就对他观感不佳的凌不凡更是懒得理他,半个字都不想再听也懒得回他话。文老师气上加气,死活是不准备让凌不凡进教室了:“你硬气是吧,腰板站得直是吧(凌不凡站立时习惯军姿),给我在楼道里站着,靠墙蹲下之类的一概不许,什么时候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什么时候进教室!”说完一扭身回了班还顺手把门给带住了。
凌不凡对于文老师的自娱自乐没有半点感觉,他也不在乎被罚站,从文老师的话中他可以听出:首先七点之前到校确实是学校定下的标准时间,然后这货绝对私自又定下了一个更早的时间,最后凌不凡明白这货的目的还有一个就是他私自开设了辅导班,凌不凡必须参加。
但凌不凡向来不会服软,况且他认为自己确实没犯什么错,如果论久站的话,他可以毫不腿软的站上整整一天。于是凌不凡就满不在乎地站着军姿顺带还看着窗外早已长出新叶的一棵大树,一人一树皆静止不动,好似在比着定力,其实凌不凡也不是单纯地看树,而是在思考着禅意,其实就是和尚们的打坐,光说那些和尚一坐一整天的定力也不值得凌不凡高看一眼,真正的高深之处是他们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不为杂念所困扰,他的不足之处正是这点。
佛法高深的佛祖可以于花中悟禅,凌不凡也想试试自己可不可以与树木沟通以求内心纯粹宁静,不然他将来要么难以突破要么走火入魔成为杀戮机器。就这样凌不凡盯着树不知道盯了多长时间后,凌不凡身旁的教室门突然被文老师推开,后者冲凌不凡咳了咳嗓子,这不算小但也可以让凌不凡听得足够清晰的声音却没让他产生半点反应。
文老师眉头一拧,他以为早读再加上一堂课的时间足以磨平一个犟种的不服,结果凌不凡不仅站的好好的,还敢继续无视他,文老师显然忘了被凌不凡眼神支配的恐惧,脑子里还盘算着怎么算这笔账,但想到自己眼下更切身的利益问题,就忍住不快说道:“凌不凡,回班。”
此时凌不凡感觉自己快要触摸到了内心的宁静境界,虽然他可以清晰感觉到有一面薄如蝉翼却硬如钢铁的屏障在阻挡着自己,哪怕没能有所破开他也想认识这屏障更清晰一点,关键时候文老师的声音却凭空出现硬生生打断了他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