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两人谈话间,霄杗渐渐的清醒了,他手抵着自己的额头,缓缓地起身,话中略带温和:“头疼…”
叮当转头见他醒来,开口简单说明一番刚才的事。
霄杗听罢,恢复以往玩味态度,悠然应道:“你也中招,可真有意思啊。只不过有点惋惜,我竟然没法,看到你的丑态。”
这句话像是感叹,又像是在惋惜。
叮当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知道霄杗是在故意挑衅,但他不想和他计较。
他只是淡淡地说道:“你清醒就好。我们还是先想想,该怎么进入下一层,毕竟时间可是不等人的,想想看冯家人。”
说到这里时,叮当就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痛痒的事,他这话反倒是提醒了霄杗,记起了自己的事情。
霄杗没有继续和他拌嘴,难得头一回认真道:“走吧。”
叮当和苏言墨都选择默契的不说话,跟在他身后,走向之前那处,一层层叠起的台阶上。
三人停下在那扇看上去像是有着精刻纹路的墙壁前。
这扇墙上布满枝桠般纹理,由外向中间内延伸,中间是一个圆形石盘圈,内里刻印出一名春神句芒,鸟身人面的简易形象。
霄杗抽出自己的短匕,转而一把抓过叮当的手,匕首摩挲在对方手指上,轻轻的划开一道小伤孔。
叮当有几分诧异,回想到他所说的钥匙,大概就是指自己具备活性的血液。
下一刻叮当手指上的血液,顺着滴到中间一块圆形石盘上,他的血液顺着流入,下方类似于纹路的枝桠上,可却毫无反应。
这些纹路的枝桠像是鲜活的,贪婪地吸取着他流下的血液。
霄杗见墙壁还未开启,便划开自己指尖,让血液也滴落在中间圆形石盘上。
这本就是他往生的血脉,单凭叮当的血还不够激活这道入口。
下一刻亮起,一道白色光芒。
光芒顺着枝桠纹路,迅速蔓延至整个墙壁,墙壁上的刻纹都被点亮,散发出浅柔的光芒。
中间圆形石盘迅速反向转动到一个方向后,下方竟蹦出来一只甲虫,朝他们扑过来,霄杗早已预料到不会如此简单。
叮当距离的不近也不远,刚好就是这只甲虫的落脚点。
可他并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叮当迅速抬起手掌来下意识一扇,将这只甲虫不慎拍向苏言墨一侧。
落在他衣领处,苏言墨被这突如其来的甲虫吓了一跳,甲虫刚好顺利咬上他脖颈处。
苏言墨感到一阵刺痛,皱起眉头来,将甲虫给扯开,用力将它甩向另一边。
如今甲虫已经解决完,叮当对苏言墨不由感到担忧,神情紧张起来,关心望着苏言墨询问:“你感到如何?”
苏言墨微微摇头,刚想说自己没事,结果不容他拒绝,下一刻眼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偏偏昏厥了过去。
叮当连忙接住苏言墨身体,手揽在他的肩部下,手轻轻的拍了拍对方的脸,十分焦灼的样子。
“喂,快醒醒。”
叮当先给他掐了个人中,确认他还有呼吸,又再确认完他的脉搏后,叮当虽然稍稍安心了点,但是见他昏迷不醒的状态,不免的有些担心。
“唉…,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又不能放着你在这不管。”叮当短暂的唉叹一声。
这墙壁缓缓往上升打开了一道入口,取而代之的是一扇打开的石门,门内吹起一阵微风,隐隐嗅到了一种草木逢春的香气,拂过他们的脸庞。
霄杗第一个回过神来,他看着打开的石门,嘴角微微上扬:“果然如此。”
霄杗见自己要找的东西估计就在前面近在眼前,丝毫不在意这两人,打算撇下叮当,面露兴奋神色,毫不迟疑地朝里头走去。
随着他迈步走进石门,叮当一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不能让霄杗得逞,还是便跟了上去。
他把苏言墨扶起来,他只好拽住苏言墨的一只胳膊,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让他的上半身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再用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腰,艰难的把他扶了起来。
叮当一边架着苏言墨,一边在心里暗暗叫苦,好好的也能遇到这种事情。
霄杗率先走在前面,叮当架着苏言墨跟在后面。
墓道的尽头是一座宽敞高大的空间,霄杗走到前方,手上握着强光手电筒,双眼四处打量,难以其中的掩饰激动。
确认到这是个宽敞的空间,原本漆黑的墓宫,不知何时壁上的烛台亮起,散发出淡淡的白色荧光。
从一开始微弱的一点点,到后面竟然成了一个白色圆芒光的小球体,一个个从中脱离出来。
飘荡在半空中也有的在上方,照亮这座巨大的墓内,它像是等待了许久,终于等到有人到来。
中央是一巨大圆形浅水池样的平台,白石板上被浅浅一面池水所覆盖,波纹涟漪的池水倒映在石板上,显得那般剔透。
平台上方坐落一棵枯木逢春般的大树,色泽是深绿色,纹路像是丝织品的锦缎,它的巨大根系四散,坐落扎根在池水台。
这是传说阴沉木,是开天辟地时期的树木,这种树沉积在沙土中或是水底,历经天地翻转的大难之后,重新出现在世间,被再次埋入土壤中后,万年都不会朽坏。
而这棵阴沉木树的中央,树干交织间有一口棺材,它外形和制式都很奇特,头部尖削而尾部宽阔,高有六尺多。
霄杗目不转睛的瞧着,一副迫不及待,难掩欣喜的意味,嘴里嘀咕着:“蜉根就在里面,我要的新生就在里边。”
叮当见他一副目光灼热贪婪的样子,不禁蹙眉,他察觉到霄杗的不对劲。
还没等他开口疑问时,霄杗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眼底多少有几分凛冽的寒光和对他的欣然,展颜一笑。
“都走到这里,也许我该重新跟你认识一下,你也许该叫我一声,——‘慕’。”
等霄杗最后一字,意犹未尽的字眼脱口而出时,犹如抛向水面的一块石头,在叮当内心溅起了不少水花。
此刻他瞳孔骤然一缩,难以置信的瞧着他,明明就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又怎么可能会是慕这种五十多大的人。
叮当将已经昏厥的苏言墨紧拥在自己怀里,警惕的望着霄杗,冷声开口质问:“你到底是谁?”
霄杗耸肩笑了笑,那笑意十分的释然,脸上蕴含了一种说不出的邪性意味。
他回答时略微歪头,一副半吊子状态直视叮当,就像是另外个人一样,变成慕的仁慈的口吻,轻描淡写地解释道:“我的孩子,我是霄杗,是慕,我们是一体双魂。”
叮当闻言,脑袋里的弦瞬间炸裂,心中一惊。
他曾经听说过有些人具有双重人格,但从未亲自遇到过。
他不知道这个霄杗和慕是什么关系,心中暗自猜想,两个人的灵魂真的能共用一个身体吗?
或者说其实是慕他魂魄附身在霄杗身上?要么就是霄杗是在逗自己玩?
慕似乎看穿了叮当的心思,他接着一脸严肃质疑道:“怎么你连义父的话也不听了?我魂魄虽待在这一具身体,偶尔我会出来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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