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女&柳木夕]——流言之殇
流言一出,周围那些早就吃得满嘴油的人们纷纷跟着附和,后台一时成了炸开了锅的□□坑,都准备好一肚子好话拍这位准姨太太的马屁。
涟漪女却霍的站起来,面色冷冷的连戏妆还没卸完,就急匆匆地穿过人群,回去了。
她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她以为他只是贪恋她的美色,只要小心应对就能再拖延一段时间,没想到他是想要她整个人。
涟漪女和吕少爷的事很快就传开了,全城的人都在议论着吕家二少爷要娶涟漪女做五姨太的事。
画铺也无法幸免的有人交头接耳几句街巷的闲话,坐在窗边的柳木夕不想听那些话也直往耳朵里钻。
他放下笔,拿起靠在桌脚的梨木刻板,用砂纸使劲打磨着板面的毛刺,用吵人的打磨声盖住那些令他烦躁的话。
没想声音却引来了一个人的注意,他凑过来问小柳:“你之前给她画过像吧?”
小柳装作没听见,低着头持续打磨着木板。
另一个人问他:“听说是个大美人?”
小柳压住心里的不爽,加大了手上的力量。
那人见柳木夕不说话,便对另一人说:“当然美,不美怎么迷得住吕二少爷?他那些姨太太们可都是一顶一标志的人儿。”说着露出一脸艳羡。
那人说:“别一脸痴相,再美也跟咱们没有什么关系。人家才不会看上你这种穷画匠。”
话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刺痛得喘不过气来,手上的砂纸早就磨破了也没察觉。
另一个人又说:“听说她跟吕少爷早就有一腿,在她还没红的时候。”
“真的呀?”
“要不然在现在这种兵荒马乱的年代,怎么能红成这样?!”
那人点点头连声称是,说道:“人们都传她清高,我以为是多高不可攀呢,原来也是那种女人。”
另一人附和着,“对,对,戏子都一个德行,都说戏子无情了,认钱不认人!”
话音刚落就被不知从哪飞来的拳头打中,还没弄清楚状况又被柳木夕扑倒在地,两人顿时扭打成一团。
刚一入夜,柳木夕就推开了涟漪的房门,她刚一转头,灯被吹灭了。
他将她拖上床,粗鲁地不顾她叫喊挣扎地要了她。贴近时,她闻见他身上浓浓的酒气。听见他附在耳边一再的低声命令着:“说你是我的,说你是我的!”直到她终于哭着说出口,他才停下来,瘫倒在她身上。
微暗的光亮里隐约看见他脸上的伤,嘴角还有未擦净的血。他发泄一样的行为,她大致猜出了几分原因,现在的流言太多,他肯定也承受了不少吧。他才只有18岁呀。这样想着心里全是对他满满的疼惜,自己身上的疼痛便不再想了。
她轻轻的吻上他颊上的伤,他缩紧眉头睁开了眼,清醒之后,看见她满脸的泪痕,手臂上的青紫,刚才的暴行终于想起,顿时觉得在她面前无地自容。低下头,不敢正视她。涟漪却轻吻了一下他嘴角的伤,说了句没事的。
他迎上她的泪眼,水雾下是掩不住的心疼和不舍。没有责怪。我怎么能责怪他呢?是我让他承受了这一切本该跟他无关的一切。
柳木夕不停地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无数的忏悔的吻落在她身上,颤抖着想要抹去那些他留下的伤痕。对不起对不起我怎么会这么傻,听信那些人的混账话,对不起对不起……说着对不起哭着相拥在一起的恋人,原谅和拥抱并没有带来预想的确定感,他们还是不免担心,这仅仅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宁静。
事情好像已经失控了,正在朝一个不可预计的方向发展。下一步到底要怎么走,两人都隐隐感到前路的方向要迷失了。
望着她的双眼,他忽然脱口而出:“跟我逃走吧?”
涟漪怔了一下,回望着他眼中燃起的小小疯狂,她想:是啊,如果不逃,他们就走不了了。
两人之间的信任已经被全城的谣言磨得相当脆弱了。即使紧紧相拥,也不能确定彼此拥有,这种恐惧感渐渐蔓延至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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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亭&龙川]——于刀尖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