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粥很好吃,我睡的也很安稳。谢谢你。
等你醒了,我们便回丽阳。
顾澟眉头微动,睁开了眼睛。他侧过头来,见她缩在他身旁睡得安然,不由得心生一笑,吻了吻她的额头,顺着她黑长的秀发,抱了抱她。天色朦胧,浅浅透亮,他不知这一剑刺得他睡了多久,只觉得心口剧痛,浑身无力,脑袋也晕晕糟糟的有些不清楚。
他感到身上燥热,将她身上的被子盖好,忙慢慢悠悠的爬下床来盖灭了炉火。稍一用力,便又感到心口微微痛楚。他一手将心口掩着,微微开了近床的窗格。
清风一扫,人,也瞬时精神许多。
桃花飞落,落在他掌心。
顾澟脚下一深一浅的走到庭中,春光晴好,桃花依旧。
他拈着飞落的桃花,心里笑道,已快五月天了,怕是春光留不住。不知道她待会儿醒来,若是见他已然醒了,会是何种表情。
咳咳……
想到此处,不觉喜上眉梢,浅笑了起来,只是他身子实在不济,忍不住气促咳了两声。
眼下有人递来了手帕,横在他眼前。
她眼眶红着,眼睛却笑着。
顾澟侧头拾了她的帕子,掩住口鼻,又忍不住清咳了两声。那帕子在他眼前微微一张,便又叫他紧握了起来……
他轻轻勾了勾她的身子,她便温柔的陷进他的怀抱。下巴抵在他的肩颈里,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不过落泪无声,笑眼盈盈。
顾澟悄悄问她,“你说过,我若醒了,便回丽阳。可作数?”
她点一点头,“作数。”
“那,你我婚约,可也作得数?”
她破涕为笑,想他这时竟也不忘诓她,贴着他的耳朵念道,“愿叫却扇遮春山。”
愿叫却扇遮春山……
本是他自己问的话,却是莫名的耳根一红,嘴角微扬流露一丝浅笑,吻了吻她的额头。
赵清月抹了抹泪,嬉笑着道,“你身子刚刚才好,我去叫师父。”
他停在原地,见她又似从前蹦蹦跳跳般的,只望着她,安静的道一声,“好。”
直到赵清月离了他的视线,他才默默低头,张开手中的帕子,那赤红的血迹倒是十分赫然。
而后他又一个踉跄,体力不支的靠在桃树下,抚着胸口沉沉喘气。他想着胸口的这一剑,果真是生死一念。
赵清月叫师父来时,他已走回屋子了。
清仪见他两颊潮红,又为他诊了诊脉像,脉象浮软无力,撤了手便道,“还是邪气入体未去干净,有些热症。”话到此处,未说太多,起身招呼清月道,“清月,你随师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