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林府(1 / 1)

老者持刀冲杀,十品已不足七品!虽为七品,可一身横练刀法仍然是舞的百花缭乱,这一刻,老刀客才算是真正将平生所学施展至巅峰!所过之处皆是血肉横飞!一路精兵如土鸡瓦狗,无人能挡!索性杀入城门,直至力竭,死于乱刀之下,也算是个死得其所!

据载,老刀客为辽洲人士,名王贵。早年以铸铁锻造为生,幼年不曾习武。为乡绅所迫害,为寻仇而持刀习武。复了仇便自首于当地县衙被判秋后问斩,而当时还是皇子的齐照王正需培殖亲信死侍故于各地牢狱挑选死囚,也选中了王贵,成了齐照王身边第一批死侍后而追随至此!其间虽跟随王爷四处征战,可也未曾暂露头角,京城一战,是抛头露脸的第一战也是最后一战。

此间,五十位江湖高手尽死,一路杀进城门破甲六百余人!所持单刀已无锋!

再说回世子殿下,被死侍抗着一路风驰电掣,原定再半天的路程就能与二公子带来的人汇合。

夜色如幕布盖下,世子方才转醒,只觉得头昏脑胀。缓了缓神,示意死侍将自己放下。

捋了捋思路,明白了如今的局势:“这么说还有半天就能到接应处,那么父亲的遗体应该更快到达那里!”随即看向一旁受了伤又带着自己逃了一路的死侍,虽明白这些人养在府里,就是为了派上用场,本就是用一个少一个的棋子,却还是心生愧疚想说点什么。

持剑死侍却径直向前走去:“少矫情,我在卖命!没空!”

世子哑然。

与半日后,顺利与二公子傅辛义汇合。王爷的遗体更是早了一个时辰到达。兄弟二人下令加急赶回辽洲!不出所料在回辽的途中,各地所设关卡众多,全傅国境内传遍齐照王谋逆叛乱之事,大街小巷皆是贴满通缉令。好在老王爷征战一生,部将退伍后回了家乡从官从商的不在少数,这一路暗中帮扶者也有,求荣卖出行踪者也有。

虽是如初,可大多也算是有惊无险。

行经阫城,当地林家收到消息,借着商队进城的名义乔装打扮将一行人成功安排入府。

林家老爷林山,原也是旧属辽军,伤疾退伍回了家乡接手生意,在军中时与不少人结下交情,相互帮衬也就将生意做的愈加风火,虽说算不得一城首富,可在这座城里说话也是有几分底气所在。

进了林府,断了一臂的老爷子见着藏在粮车里涂满防虫防腐药物的王爷尸身,痛哭流涕!更是大骂当今一手遮天的当朝宰辅,亲眷在旁也是惊的不敢言语,只有林家次子林禄河上前轻轻拉住独臂老人:

“父亲,我知你悲痛,可要注意言行不可声张,隔墙有耳,莫让人抓了把柄!”

随之又朝王爷拜了拜转身对世子殿下行礼:“殿下,我还身有要事,就不便多陪了!”

原先的白衣世子殿下如今也是一身麻衣平民装束,扶住林禄山行李的手臂说道:

“林公子,现在没有世不世子一说,甚不比平民百姓,乃罪犯之身,你于我年纪相仿,叫我一声辛瑞便可,林二公子愿意出手相助,更是要多谢才是!”

说罢还至一礼,二人相互对视一眼,林禄河便告退而行。

林老爷安排管家为一众人提供歇息饮食后与现为逃犯之身的世子傅辛瑞进了屋:

“殿下,虽说现是深冬,王爷遗体不会腐败的那么快,可带着一具遗体。这一路上又是险恶丛丛,离辽尚远!实属不易啊!”

“眼下也没有更多法子,只能一路提防着,路上也靠着各位叔伯帮衬,才行经到此。”傅辛瑞眼见的疲惫之色又强打起精神:

“这带着我们进城的商队该如何处理?”

“不妨!带头的以前是我在军中的老兄弟,况且禄河已经去安排了,多给了一笔不菲的报酬,再把多话的安排出了城,过俩天跟着另外一个队伍前去南方,先前安排各位提早乔装,跟他们所接触时,也不知你们身份,只以为我是接了什么不得见人的生意,但为万一,所以还是做了后面的打算。”

傅辛瑞起身又是拜谢,林老爷连说不可:“事以致此,非你我所愿。王爷虽贵为皇室却也是一生征战,王爷为人为臣我们这些老东西最明白。”说罢又是气急,猛的一拍桌子!

“哼!这京城的人天下的人耳聋眼瞎脑子不清醒!伪装成辽军,这种拙劣的手段也能信了过去!先不说辽军大规模起义所经路途,怎么能一言不发杀到这皇城!可笑至极!”

“平民百姓所看见的也只能是上面的人想让你看见的,千古以来便是如此。怪不到他们头上。”傅辛瑞言语平淡,却略显疲惫之色。这一路风雨,想了很多见了很多,也变成愈发成熟。

“殿下,这段时间就先在我这好好歇息,避一避风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和我知会一声。过几日,我安排一支商队和你们一起北行好给你们打掩护,我也只能帮到如此。”

夜深,先前与傅辛瑞一行人打过照面,在老爷身后低头不语的林家长子林勍河从后门而出,随之与狐友汇合去了当地青楼所谓雅聚,畅谈风流。可今天的添香苑和以往不同,几位富家公子到来,老鸨却是客气的有限,慌慌忙忙安排了几个姑娘客套了几句便去忙别的事了。

酒过三巡,林大公子心中更是烦闷!只觉得父亲真是不懂事!现如今局势,不管旧王爷谋逆一事是否属实,可天下人觉得这是真的就已经够了!现在不拿着这伙人换一份功劳好人林家飞黄腾达,还要冒着共犯掉脑袋的风险给予援手!一场酒可以说是喝的心事重重。

各位公子酒后挑选了心仪的姑娘来场千金风流。屋内林勍河逗弄着女子惹得其好似一阵娇羞,更是显得衣不蔽体的女子娇艳欲滴银铃笑声不断。从发尖把玩到纤纤玉足,情欲难尽之时,外头却传来一阵嘈杂,听着该是几个姑娘簇拥着将一男子送入最里的天字号客房,林勍河问着跨下云雨的女子:

“是徐也徐州牧的大公子徐胜。”女子佯装气恼娇声喘息说着:“公子,做“圣贤”不该俩耳不闻窗外事嘛。怎的?是奴家不够讨你欢心吗!”圣贤二字可谓咬的是十分诱人,哪怕今天是真圣贤来了,也得叫他沉沦一二,可今天的林勍河心底藏着事,一阵心绪翻涌下仍翻身下床,借着酒劲壮胆一边向外走去一边往身上套着衣服也不顾身后女子的凄凄哀怨。

走出房门,闻声径直走向天字房,见门外有俩位徐家精兵把守,虽说是换了布衣打扮,可一身军武气息尤然迸发,教得林勍河

也只敢小声询问:

“二位大人!敢问!是徐公子在里面吗,能否通报一声,我有要事禀告!”

二人好似没瞧见没听见一般,仍是目视前方就站着也不言语。

林勍河自知人微言轻,也不恼怒,只是回了自己包房,差跑堂的送来笔墨规规矩矩的写了几个字,随即又回到天字房门口,着了些银俩将纸条一同奉上说着看俩位辛苦!请二位喝点小酒什么的才换得俩位门神的稍稍客气几分尽数收下:

“送进去可以,但是要等我们公子忙完,现在进去谁都讨不了好。”

林勍河见状也是附和着说着是是是理应如此,莫扫了公子雅兴的言语便回了包房等待。此时床榻上身无片缕的美艳之色也按耐不住林大公子的紧张和兴奋,挥手示意其退下,留他一人在此等候。

于房中等候,正等的着急,想着是不是再去看看门卫是不是收了银子不办事时,房门却是被敲响,还未出声应允便被一把推开。

进门的是一个肥头大耳之徒,虽以不是第一次见到徐公子,林公子还是暗暗感叹其真会投胎,就算把自己养成一头猪也是威风八面的一头猪!

心思微动便立刻起身行礼,却被那头威风八面的猪打断:“你信条上写的是真的?当今乱贼逆风党的下落你可知晓?”

林勍河连忙弯腰再行礼,尽显卑躬:“在下绝不敢欺瞒此事!”

说罢又微微抬头。

“只不过。。。。。。”

徐大猪手一摆:“但说无妨!只要你说出这群人的下落,什么条件都好说!”

“小的先前有幸见过公子呃。。。。。。”林公子心一横直言:“我先前差人往您那送了些薄礼!想着谋个一官半职。。。。。。”

“哦?你就是那个那个林。。。。。。”这猪头显然是记不得了,可还是说道:

“我记得你,这事我答应了!”

见状,林勍河连忙跪拜:“现在,谋逆一党傅辛锐正藏身下人家中!”随即又觉得不妥,微微抬头看了眼欣喜之色已是遮掩不住的徐公子再次俯身说道:

“可家父全无谋逆之心!只是设法拖住这群贼人!好让小的来通报一声!大人动手时,切记莫伤了我一家老小性命!”

“好好好!这事若成!我先恭喜林公子飞黄腾达!日后也是我徐家门客了!哈哈哈哈哈哈!”说罢一把扶起俯身在地的林勍河:

“林兄啊!自家兄弟用不着这么客气!今日有要事,就不适合再饮酒了,我现在就先回府上知会父亲大人一声,等事成!你我兄弟再回到这添香苑喝他个不醉不休!”

“徐兄!切记!三日后,傅辛锐一行人将跟随商队车马同行!在城外动手,更可以不计后果,也免的误伤了我家人!”

随后,二人好似亲兄弟般携手齐出,林公子满面潮红,只觉得飞黄腾达,也沾了许些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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