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舞坐在窗边,边吃着小菜,边喝着小酒,淡定从然,就像刚才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天居坊还是围着很多人,都在交头接耳,纷纷讨论刚才发生之事。
“你刚才有看到了吗,陈二被人从天居坊丢了下来,不知是哪位侠士出手了,你有看清楚吗?”
“陈二那个狗东西,苍天有眼了,终于有人出手教训他了!”
“你说话小声一点,你这话传到陈二的耳朵里,非得将你毒打一顿不可。”
这陈二也是声名狼藉,被花子舞丢到楼下引起了一片喝彩之声,看来平日也是欺行霸市之流。一个小乞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走入到天居坊之内。
小乞丐是花子舞的熟人,掌柜任由他走到二楼之上,直进到天字雅房。
花子舞手指轻敲桌面,低头沉思,小乞丐竟直走到他身边,在耳边低语了一阵,花子舞“嗯”的一声,打赏了几个钱后,小乞丐就离开了。
“有财啊,谁叫你们下流呢,希望你们顶得住啊!”花子舞默默低语。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十来个盔甲锃亮的士兵推开人群将天居坊团团围住,掌柜、店小二还有店内的顾客一看不对劲,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硕大的酒楼只剩下花子舞独自一人。
那个如丧家之犬逃跑的陈二公子,此时趾高气昂,因为撑腰的爹就站在他身后,他的鼻孔都几乎要朝天了。
“花子舞,给小爷滚下来,再自行打断双腿,小爷饶你一命!”陈二在大街上,对着那窗户上那三个人形大洞大吼道。
街道上一片沉默,而楼上也没有任何的动静,陈二情绪更为激昂了,他继续大骂到:“花子舞,你躲在楼上尿裤子了吧!哈哈哈,赶快叫你娘帮你擦擦!”包围楼下的大兵们同时发出了一阵哈哈大笑。
有其子必有其父,陈二父亲陈磊怕花子舞趁机逃跑,对着手下两位伍长脸色阴险说到:“庞牛、沈元,你们两个将那位不识好歹的人给我丢下来,记得留住他的性命,本大人要好好招呼招呼他。”
“是!”
两人用力猛地跳跃,直飞二楼窗户而入,双脚一落地侧身翻滚,抽出佩戴的长刀向着淡定喝酒的花子舞砍去。
大街的居民听着二楼“兵兵乓乓”的激烈打斗声,都为花子舞担心,而有些相熟的大婶看形势不对,已溜走去找他的四个手下过来帮忙。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打斗声终于停止了,天居坊二楼又恢复了一片宁静。让人意外的是,从窗台被丢下来的不是花子舞,而是那两位飞身而上的伍长。
陈磊看着两位手下已经昏死过去了,这花子舞下手居然敢往死里下,脸色更加阴沉了,终于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大吼一声,手中长枪附带着一层薄薄的灵力,破空而出,如同狂猛的巨蟒,直插天居坊二楼,一枪之势似乎能连人带楼一起洞穿。
尚在淡定喝酒的花子舞,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感受那势如破竹的长枪,在枪尖即将洞穿头颅的那一刻,他轻轻向右侧头,耳边响起了刺耳的破空之声,右手猛地一抓,那长枪被他死死的抓在手里。
“滋滋”的声音花子舞手中响起,伴随着阵阵白烟出现,他皱了皱眉头,对长枪上附着的灵力似乎有点忌惮。
“还你!”花子舞舞动长枪,如同刺破惊雷、蛟龙出海,用力向着刚才长枪袭来的方向猛地挣去。长枪快得不可思议,肉眼已经难以捉摸到它的身影。
陈磊心头生起了一股死亡之意的威胁,毫不犹豫捏碎了随身佩戴的保命玉佩,一个黄澄澄的灵力保护罩笼罩着他全身。势大力沉的长枪与灵力护罩直接撞上,去势不减带着陈磊继续向后飞去,直接撞入了后方的商铺之内,发出了一声巨响。
围观的人群都看呆了,平日骄横跋扈的陈什长,居然顶不住那个阳刚俊朗的少年的一击,这花子舞究竟是什么来头?
此时陈二双腿直哆嗦,再不跑他今天就要交待在这里了。他惊慌失措、连滚带爬向外跑去,天居坊二楼传来了悦耳动人、但在陈二听来却是魔鬼的声音,“陈二,我叫你走了吗?”
听到这声音后,陈二面无血色,全身僵直在原地,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他慢慢转过身来,看到花子舞从天居坊二楼一跃而下,“扑通”跪在地上,扣着响头,求饶说道:“花大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是我狗眼不识花大人的威风,您放我一马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
“咚咚咚”又是几个响头,在性命面前,尊严算得上什么,陈二将他无耻品德发挥到极致。
其他士兵还是有一定血性,有三个人到后方的商铺废墟中找陈磊,其他人虽也是心惊胆颤,但都拔刀向着花子舞。
“陈二,如果你还想你爹活命的话,就到东街口,告诉周全,花子舞已经被你们团团包围在天居坊,请周伍长过来一举将他擒下。”
陈二一听,心里那个苦啊,自己独自溜走的话,那个无法无天的花子舞说不定真废了他爹,没有了爹撑腰的日子,以他日常的德性,那必定是比死更难受了。按花子舞要求去做,出卖了周全,人家可是有一个百夫长的亲爹,下场不会比前一个好得哪里去。
陈二一咬牙,拖着哆嗦的腿,跌跌撞撞向东联街的跑去,半刻钟时间已经来到了东街口,此地也是人头汹涌,热闹非凡,好像也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陈二拨开围观的人群,只见三个穿着盔甲的大兵,被打得鼻青脸肿,被人如死狗般捆绑在地,其他大兵的大脚时不时踹向他们,毫不留情。
一个身材丰腴、长得楚楚动人的女子此刻面带梨花,柔弱的哭泣声更让人升起心中的怜悯之意,如果不是有十多个大兵维持秩序,恐怕躺在地上那三个****早淹没在愤怒的人群中。
“大人,你一定要为小女子做主啊!呜呜~呜呜~如果不是大人来得及时,小女子恐怕就难逃这三个人的魔爪了!”
躺在地上那三个****正是花子舞的三个手下,东联街伍长周全阴沉盯着他们,对身前的人恭敬说道:“叶什长,花子舞无法无天,纵容手下到我东联街侵犯民女,请什长允许我到西联街擒拿这反贼!”
陈二立即冲出人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行眼泪一行鼻涕说道:“请叶什长、周伍长为小的主持公道!花子舞那反贼太霸道了,我爹在他西联街的天居坊设宴,他容不得其他人坐他的天字一号房,就将我爹打成了重伤!”
什长叶苏皱起了眉头,认出了陈二是陈磊之子,虽是个纨绔子弟,但当众喊冤也不得不重视起来。此事虽有众多的疑点,前有陈有财三人欲侵犯民女,再有花子舞以下犯上,但确确实实为他亲眼所见。当时那位卖豆腐的王娘子被他们三人按倒在地,身上衣服被撕烂的大半,他再迟来一步,真的要惨遭这三人毒手了。
叶苏高声道:“来人,将这三人一起押到天居坊,随我去擒拿花子舞!”
“大人英明,小的就为大人带路!”陈二一马当先,领着众人向天居坊奔去兴师问罪。
王大嘴听到天居坊发生打斗后,立即赶到了现场,看到胸有成竹的花子舞,识趣在天居坊大门口前摆好桌子、凳子,并为他准备好小酒、小菜,等着看下一场大戏。
不多时,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骚动,陈二领着兴师问罪的叶苏、周全走了出来。
周全让手下将陈有财三人一把丢到地上,发难道:“花子舞,你纵容手下在我东联街侵犯民女,以下犯上打伤了陈磊什长,你可知罪!”
花子舞并不理会周全,用手赶了赶桌上的苍蝇,大骂道:“哪里来的恶心苍蝇,打扰本大爷的雅兴,快滚开!”
周全气得全身发抖,这花子舞不但无视他,还指桑骂槐,骂他是苍蝇,一口怒气涌上胸口,抽出随身的佩刀。
叶苏按住周全抽刀的手,让他不要冲动,淡淡说道:“花子舞,本什长听说你手下在东街口侵犯民女,这陈磊什长的二公子又告状你打伤了陈什长,可有此事?”
“哟,原来是叶大哥来了,来来来,咱们兄弟来好好喝两杯。”花子舞走过去拉起叶苏,真有叙旧一番的意思。
叶苏挡开了花子舞热情的双手,严肃说道:“花伍长,叶某来这不是跟你喝酒的,刚才说的那两件事你能解释解释不。”叶苏也有几分忌惮这花子舞,虽说是他的手下,但说话也是留有情面,不乱下定论。
“陈磊什长来我西联街了吗?各位街坊刚才可听到陈什长报他名号了?”
“没听到!”
“花大人,我只听到有人要好好招呼招呼你!”
“花大人,陈二要打断你的腿,快跑!”
围观的街坊都一阵起哄,花子舞说道:“刚有反贼偷袭本伍长,我迫不得已反击,难道误伤了陈什长了吗?”
陈二气得双手发抖,指着花子舞怒骂道:“你个狗贼,居然敢乱口胡诌,看你等会还嘴不嘴硬!”
花子舞怒目圆瞪,大骂道:“哪里来的乱贼,敢无缘无故冤枉本伍长,王大嘴给我拿下他,先抽一百个巴掌再收押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