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废掉石桥隼后,藤井树横剑血振,残心架势收剑返鞘。
远处的警笛声逐渐清晰,从夜总会大门跑出去,多半会撞上迟迟赶到的警察。
“那个,你是……?”
一袭华丽红裙的佐佐木舞,踏着水晶细跟鞋,小心翼翼的问。
“嘘!”
戴着面具的藤井树抬手作噤声状,“佐佐木同学,还是别在这透露我的身份比较好。”
角落里的剧组人员瑟瑟发抖,这人冰冷的视线扫了过来。
“我们什么都没拍!什么都没干!不信可以问她。”
大块头摄影师立刻跪地,指向当事人佐佐木舞。
“嗯。”
佐佐木舞有些羞涩的应声同意这人说法。
“一起走吧!”
藤井树伸出手。
“好。”
红裙少女握住他的手掌,温暖有力。
两人从夜总会的后门小跑出去,一前一后。
“呼!呼!呼!”
眼前的世界轻微摇晃着,佐佐木舞一手挽着长裙,一边牵着这人的手,逃离悲惨的命运。
如同经典的日剧长跑,两人跑出小巷,沿着繁华的街道,没有尽头的奔跑。
傍晚的暮光将地面上的人影无限拉长,五月初的空气稍微有些炙热,汗水粘湿了发丝,红裙少女气喘吁吁的尾随。
明明肺部快要燃烧,明明脚底的鞋不太合脚,明明只是漫无目的地长跑。
她却通过那个人、那支手感受到久违的幸福感,母亲抛弃她之后的灰暗世界,第一次出现了色彩。
整日醉酒的父亲佐佐木彦不能带给她的安全感,却能从这人的背部清晰传达。
她心底升起一股冲动,想要倾诉。
“差不多也甩掉警察了。”
脚步在荒凉的河堤岸边停下,藤井树摘下怒罗汉面具,收进怀里。
他松开佐佐木舞的手,额头上出现汗珠。
刚才的战斗,并非表现的那么轻松,直面机枪扫射的瞬间,身体的机能全开,这才以肉眼难见的神速绕过枪口,转移到敌人身后。
毕竟,他还是人类,身体素质仅与修卡战斗员(特摄剧杂兵)相当,还到不了卡面来打(假面骑士)的夸张程度。
“树老师,谢谢你。”
佐佐木舞深呼吸一口气,想要鼓起勇气。
眼前的青年,有着近乎完美的容颜,不过她觉得,他的温柔才是最有价值之物。
“你住的地方暂时不要回去,到这个地址去,是我朋友财前的家,这几天先请假休息,学校方面我会处理。”
藤井树拉起佐佐木舞的手,掏出中性笔在她的手心,写下一串号码和地址。
圆润的笔尖划过掌心,留下奇妙的触感,佐佐木舞抿起唇角。
两人似乎都忘记了,还有一个倒霉蛋,困在住吉会。
他们并行朝电车站走去,边走边聊。
“那个,树老师你为什么要冒这么大风险来救我?”
“噢,身为老师,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助自己学生不是应该的吗?”
“树老师,你真的是女子大学生派吗?女高中生不行吗?”
“是的,在下第一节课的发言句句属实,女高中生在我眼里,还只是未成熟的花苞。”
“这样子啊。”
佐佐木舞突然停下脚步,藤井树回过头。
红裙少女伸出右手,脱掉长袖手套,翘起细长的小指。
“定下约定吧!等我成为女大学生后,让我爱上你的约定。”
她灿烂的笑着,脸上充满期待。
春天种下种子,秋季绽放鲜花,她要从隐隐的喜欢,慢慢培养成热烈的爱。
“好。”
藤井树没有拒绝,伸手勾住小指,达成约定。
他的确不想对未成年的女高中生下手,但对可以合法接触的女大学生,还是有几分期待的。
“拉钩上当,一百年不许变。”
“嗯。”
……
“麻烦来一杯蓝方威士忌。”
身为搜查一课长的池泽雅也,在吧台前坐下,摘掉头顶标志性的礼帽,放在一边。
“也给我来一杯吧,两万円一瓶的米国酒我也想尝尝。”
旁边的住吉会高层山本真介,放下手中的朗姆酒,对酒保吩咐着。
“啪。”
酒还未上,池泽雅也把一卷录像带拍在吧台上,推了过去。
“这就是青年A在银行大展身手的监控录像吗?”
山本真介接过录像带,几个小时前,真介组可以说是本部爆破,不是青年A谁又能做到剑斩子弹呢?
“还有他的名片,这是另外的情报。”
池泽雅也从钱包抽出一张名片,压在台面。
酒保弯腰取出存在的方瓶酒,用毛巾擦了擦,摆出两口玻璃杯,各倒入一半酒液,然后加入冰块,递到客人面前。
这地方是山本真介的隐秘地盘,开在寸土寸金的港区,连手下石桥隼都不知道。
“规矩照旧,这些土特产你别忘记带走。”
山本真介给酒保一个眼神,后者端上来两瓶纸盒包装的便宜清酒菊正宗。
“那我就不客气了。”
池泽雅也笑眯眯的收下礼物,当场拆开纸盒,里面的东西很合他的心意。
“看在土特产的份上,我劝你最好别惹这家伙,他和大友家的女儿应该有一腿。”
池泽雅也关好盒盖,捧起酒杯,浅饮一口。
“是吗?警察世家啊。”
山本真介似乎并不惧怕,尽管前年实行的《暴力团对策法》让整个岛国的极道势力都觉得难受。
真介组的产业,逐渐从地下世界,转向阳光之下,他的身后也有足够份量的人物。
有些官方势力不方便出手的地方,总会暂时用到他们。
比如说,后世的福岛五十勇士,冲进泄露核电站的所谓自愿者,都是极道势力组织安排的人,等同于五十个佐佐木彦这样身陷困境的炮灰。
在搞逼迫这块,岛国极道势力有着足够丰富的经验。
“这种人才,和你们警察混在一起,也太浪费了。”
山本真介摇晃酒杯,嗅着蓝方威士忌的陈年酒味。
“当着警察中层干部的面,这么说有些过份了吧?”
池泽雅也戴上圆顶礼帽,搁落见底的杯子。
“反正我们就像是硬币的正反面,共生共存。”山本真介喝到一半,还是放弃不习惯的名贵酒,转而继续品尝他的朗姆酒,“你们做出改变,我们极道,也需要一个标志性人物,开创新的时代。”
“你正好躲在后面,掌握一切是吧?别把别人想的太简单。”
池泽雅也笑出声,拎起土特产礼盒,头也不回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