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洁已被玷污,上帝也在流泪;圣使的翅膀已折断,大地陷入沉睡。魔鬼正在苏醒,黑暗即将到来。”
遥远的歌声好似从天堂而来,缓缓地流入人间。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民主路两旁昏暗的灯光摇摇欲坠,宽阔的大路上空无一人,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头。
一个白色的小点由远及近,他面色慌张,疯了一样地向前奔跑,却不小心被脚下的石子绊了个跟头。他瘫坐在地上,白色的衬衫皱成一团,扣子散落了好几颗,黑裤被浸湿了一块,液体顺着裤腿流到地上。他双手支着地,慢慢地向后蹭,口中大叫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轻轻的脚步声和着歌声缓缓而来,黑夜里突然想起了一声刺耳的“啊……”
“知道这是哪里吗?”低沉悦耳地声音在耳边响起。
灯光“啪”地一声照亮了整个房间,冯昌惊恐地看了看四周,一排排的架子上摆满了一个个精致的小盒子。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这里?”冯昌的眼泪糊了满脸,色厉内荏地高声问道。
男人好似没听见他的怒吼一般,小心地从架子上拿下一个小盒子,白皙修长的手指摩擦着盒子的边缘,沉醉般地自言自语道:“你听到天使的歌声了吗?多么动听,迷人的歌声!”“咔哒”一声响,盒子被打开,暴露了里面的子宫。
那是女人的子宫,执刀人的守法似乎非常熟练,没有一点多余的脂肪颗粒,保存得非常完好。盒子里面除了完好的子宫还有一张铁质卡片,上面记录的子宫的来源以及人物信息和日期。
男子淡淡地看了一眼,把盒子放回原处,4突然他的身形模糊起来,不过几秒,所有的盒子都暴露了里面的内容。
全都是子宫,各式各样的子宫。
男子的眼神一瞬间失去了温度,好似被夺舍了一般,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方才的温文尔雅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从没出现过。
男子优雅地从裤兜里掏出一副白手套,不紧不慢地戴在手上,小指勾出一把精致的小刀。小刀长不过十厘米,宽约两厘米,厚度只有几毫米,他拿着这把小刀慵懒地老在架子上,从远处看,好像基督的圣使。
冯昌的神经陡然紧绷起来:“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我爸是富安市市长,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男人好像全然听不到他的威胁一般,目光专注地在他的下腹处游移,好像那里隐藏着什么动人的风光。
“你离我远一点,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任何?”男子懒懒一笑,挑了挑眉。
“任何。”冯昌斩钉截铁,心里琢磨着如何甩开这瘟神,如果他能逃走,一定要将眼前这个男人碎尸万段!
“我想要……上帝!”“上帝”两个字刚出口,小刀已经隐没在冯昌的身体里,男子仿若庖丁解牛一般,分毫不差地将他的子宫割了出来。
第二天,拂晓。
“杀人啦!杀人啦!”极富有穿透力的嗓音吵醒了太阳,不多一会儿,现场已被封锁。
宽敞的地下室里,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三排架子,架子上的每一个格里都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的子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而在架子的正前方,一张手术台上,一具男尸赤身裸体地横在上面,下腹处有一个巨大的三角黑洞,好像是被一把斧子切开,伤口却干净整齐。手术台前面雪白的墙上画着一只巨大的蝴蝶,白色的翅膀好似羽毛般纯洁无暇,躯体却呈现出撒旦的黑色,红色的眼睛使整副图画看起来更加妖艳邪魅。
“头!有任务了!”周晓东撞开门气喘吁吁地对顾渊说道。
“过来看看。”顾渊对一圈人招了招手,大家瞬间围了过来。
“‘蝴蝶男子’变态杀人魔在多个国家出没,已杀130多人,目前行踪不明,请求国际刑警总部协助调查。”高志武把请求函念了一遍,“这人杀了这么多人,怎么才通缉?”
“头,你看这些案子。”陆苒盯着卷宗的记录,皱着眉。她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地叫顾渊头了。
“这些案子……”江秋吸了口气,惊呼一声。
“挑最典型的说。”顾渊简短地下了指令。
“王硕,美国纽约一个证券交易所老板的私生子,同性恋,喜欢玩……群攻,曾导致30多人致死,最后一个因他而死的人名叫Laty,死者母亲曾上门讨要说法,被殴打致死。王硕的尸体上没有男□□官。”
“吕正。来自中国一个叫做南洼的小村庄,家里一共五口人,父亲眼盲,母亲耳聋,两个弟弟都是半聋半盲,只有他一个正常人。学习非常刻苦,靠自己的努力完成了大学学业。毕业后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但在其死后,被爆曾亲手杀死其父母以及兄弟,并放火烧了自家房子。尸体上没有眼睛和耳朵。”
“冯昌。中国富安市市长的儿子,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双性人,爱好收集女人子宫,曾被告发,但被压下来,此后告发者失踪。共收集150多名女性子宫。尸体上没有子宫。”
“简直是惩恶扬善伸张正义啊……”何亮感叹道。
“闭嘴!”顾渊瞪了他一眼,“少说几句能长高。”
“头儿,我也觉得这个人好像是在用死者杀死别人的方法杀了死者。”高志武皱眉道。
“说明白点。”江秋瞪了他一眼。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顾渊和陆苒不约而同地说。
“哎呦……”王方拉着长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