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后。
秦国,上京城。
辰时,一处偏僻的小院落。一青年从门中走出,少年高近六尺,留着一头长长的青丝绑在脑后,背后被着一个一米多长的布包,腰间别着一把一米长的刀,他深深的望了一眼最里面的屋子后转身欲走。
“小凡”一个苍老的声音叫住他。
少年听闻,脚步一顿,转过身来,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正漫步向他走来。
“季爷爷……”许凡看着老人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忍不住开口。
“小凡,要走了啊!”老人走到许凡面前,温和的问到。
“嗯”少年简单的回了一声,但似乎用了极大了力量。
“唉!”老人摇头叹息,“这一天这么快就到来了啊!唉!走吧,走吧,要是那一天在外面待不下去了,大可以回来,老头子我随时欢迎,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许凡听到此处,眼眶顿时湿润了,他大早起来,准备离开就是不想发生现在这种情况。八年前长安城被屠,他一人在外漂泊流浪,生活十分凄惨,好几次有性命之忧,就在某一次他昏倒在路边,再次醒来时,眼前就是这位老者,老者不仅救了他的命,还对他说:“如果没有去处的话,不如就来老头子我这里吧!”
此后几年时间,老者不仅教他修行,还为许凡提供修行的资源,可以说是上至修行,下至衣食都照顾的方方面面,没有他就不会有许凡的今天,许凡打心底感激老者,但他又不得不离去,他还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爷爷!”许凡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这是干什么呢?快起来!”老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然后他赶忙伸手,想扶许凡起身。
然而许凡依旧跪倒在地丝毫不动。
“我许长安,跪谢爷爷!”许长安说完这句话,眼泪再也止不住。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快起来!”老者手忙脚乱,想要扶起许凡,许长安却像是钉子一样死死的钉在地上。
“季爷爷,对不起,我骗了您,许凡并不是我的真名!”许长安心中满是羞愧,尤其是想到这几年老人对他的关怀,他却瞒了老人这么久,他心中了羞愧更是浓重。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件小事,但一旦将这件事与许长安几年来的生活联系在一起就不小了。
“我早就知道了!”老人语气平淡,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
许长安被这个消息,惊了一下。全身顿时放松。老者抓住机会,把许长安从地上提了起来。然后接着说到:“我早就知道许凡不是你的真名了。你以为你那点花花肠子瞒得过我啊!”
“那您怎么?”许长安疑惑。
“你想问什么?问我为什么明明知道你骗了我,结果还要对你那么好?”老者挑了挑眉头毫不为意的问到。
“嗯”许长安轻轻的点头。
“你真的长大了啊!”老者看着高出他一个脑袋的许长安,慈爱的笑着,“想当初,在河边捡到你时,你还小着呢?转眼见就长的这么大了啊!呵呵呵!”说着老者陷入回忆。
半响,老者回过神,再开口:“那时我第一次见到你,看见你的眼睛,哎呦,那叫一个明亮,清澈,我那叫一个喜欢的不得了,因为我知道有这样一双眼睛的小孩,不可能是坏孩子。所以到后来我发现你没有告诉我真名的时候,我也没有什么反应,因为我知道,小凡还是那个小凡,一直没有变过,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季爷爷!”许长安双眼浸湿。
“好了,小凡,时候不早了,快些出发吧!我也没有什么要和你说的了。记得,这里永远是你的家,老头子我永远欢迎你回家!”老人最后说了一句,然后目送许长安离开。
待许长安的身影从他的视野中消失后,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到:“真的长大了啊!”
说罢,老者转身,漫步向里屋走去,在老者进入里屋那一刻,庭院大门砰的关上。
……
许长安走在大街上,大街上叫卖声不止。
片刻之后,他来到了一处人际稀少的街道,听到了一声利器破空的啸身。心中不免思索“平日里,我也来过几次这个地方,这地方少有人经过不说,就连鸟都没有几只,但偏偏时不时就会有利器划空的声音,往日多次探寻,结果每每到关键的时候,声音就消失所以不了了之。今日时间还较为充裕,我到要看看是什么个情况。”
许长安顺着声音寻找过去,最终再一户门前停下,他抬头看去,牌匾是赫然写着秦府两个大字。
“秦府?不是应该再内城吗?为何在这外城。难道秦府以前在这儿,后来搬迁了?”许长安心中嘀咕。
嗡——利器划空的声音越来越大,许长安确信,自己没有找错地。
他走上台阶,站在门边,看院子里的情形。
院子里,一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性看上去与许长安同高。女性则低了约半个脑袋。
“你看,出剑要像这样,由腰发力,再带动手臂。”说着,男子向前挥出一剑,发出嗡的一声。
女子试着模仿一下,结果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显然,这男子在教女子用剑。
许长安看着两人,不禁心想“若是没有发生那件事的话,也许我的生活也当如此吧……”
他看着两人,渐渐的入了迷。
里面的男子也发觉有许长安的目光,转头就看见一人倚在门口,静静看着两人。
男子抱拳道:“在下李云鹤,敢问兄台是何人,为何在此?”
许长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失礼,立即抱拳回道:“在下许长安,路过附近听见练功的声音,就过来看看,然后看见这一幕,一时间出神了,失礼,失礼。”
“原来如此,那许兄既然看了那么久,可否点评一番在下的剑?”李云鹤突然发问。
许长安听闻摇摇头道:“不了,我并不擅长用剑。”
“我观许兄手中有茧,腰间有刀,茧定是平时常握刀而留下的。而自古以来刀剑不分家,刀与剑就像是兄弟一样,用剑者定会用刀,用刀者也定会剑,还请许兄点评一二,也好让我知自己不足之处。”李云鹤执意要许长安点评。
许长安摇头道:“我其实并不擅长言辞。”
“原来是这样。”李云鹤听闻也不在继续。
“不过,李兄若有空,你我二人切磋一番如何?”许长安突然话锋一转。
“嗯?许兄为何出此言?”李云鹤被许长安的话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换过来,言语中透露出些激动之意。
“我虽然经常练刀,但多时还是独自一人,实战机会少之又少,到如今虽然对自己的实力有一个大概了解,但还是有些模糊,要是能经过此次比试,从而更加清楚的认识自己的实力,那就在好不过了。请李兄成全。”许长安说着,抱拳行礼。
许长安此话不假,这八年来,季爷爷虽然教了他不少本事,但他已经老了,身上也有着伤病折腾不起了,所以许长安鲜有实战的机会。这次正好遇见了李云鹤,刚才那一段时间里,许长安上下打量了一番李云鹤,他有一种感觉,这个李云鹤很强,是个很好的陪练对象,若是能在外出闯荡之前经过这一战更加了解自己的实力,在外面的会好过许多。
“既然许兄有此雅兴我也不好拒绝了!”李云鹤这样说着,脸上满是激动之情,他算是一个剑痴,平日里最喜与人比试,尤其是强者,他看见许长安第一眼时,就有一种感觉,他很强,比之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个很好的对手。想到这里他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喜悦,对许长安抱拳一礼后拔出自己的佩剑:“请许兄赐教!”
许长安同样拔刀回礼:“请赐教!”
砰!
几乎是话语落地的瞬间,二人刀剑相撞在一起。随后紧接着就有又是几次碰撞,刀与剑擦出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