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的伤是被何物所伤?”
见少年依旧惶恐的样子,不敢应答。
许长安再度平静地问道。
或许是感觉到许长安没有恶意,少年心里也是松了口气,这才老实回答道:
“是……是我上山采药,被黄皮子咬伤的…”
“黄皮子?”
许长安听到这话,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他抬首看着周围那些站在一旁,显得十分惧怕的几个要药农,开口问道:“你们还有谁被黄皮子咬伤的都站出来,不然就会变成他刚才的模样。”
“啊?这……”
几人听到许长安这般说,纷纷脸色大变,“差爷,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这些人这几天都有被黄皮子咬伤……”
作为药农,平常时采药倒要爬山涉水,难免会被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野物所伤。
他们早已经习以为常。
可听到许长安这话,貌似后果很严重。
而且最近清水镇被黄皮子咬伤的人可不少,却只见二娃成了这幅模样。
“都过来我看看。”
许长安催促道。
同时心里不由暗暗叹了口气。
看来这些黄皮子身上正带着一些不同的力量,而力量的来源,与邪祟接近。
许长安估计,这一定是那只隐藏起来的黄皮子公妖在作祟!
这孽畜究竟要做什么?
“哦……”
听出许长安已经有些不耐的语气,几人倒也不敢反驳,纷纷走到许长安的面前。
许长安则依照刚才的方法,把真气注入几人身体里。
‘果然!’
一缕缕极淡的黑气从几个药农的口鼻飘出,而后消散。
这让许长安心中一沉。
“差爷……我们没事的吧?”
许长安阴沉下来的脸,让几个药农更加害怕。
他们不过是普通人,自然看不见那从口鼻中涌出的几缕稀薄黑气。
不过看许长安的脸色,似乎结果并不好。
自然也能猜出些不对劲。
“注意别再让黄皮子再碰你们。”
帮几人清理完黑气,许长安没有多做停留,留下一句话后,快速离开了河岸,朝清水镇的方向赶去。
留下几人一脸懵逼地站着。
‘…这清水镇的黄皮子出没这么多天,怕不知有多少人被咬了,若都有邪祟的气息藏在身体里,那这些清水镇百姓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行尸走肉……’
许长安心里有着无名火在升腾,十分地烦躁。
这几天来他一直在尽力找寻那公妖,却怎能也寻不到踪迹。
如今又发现这些东西,就连他都感到十分棘手。
从老石桥赶回清水镇,许长安甚至没跟在城墙上观望的赵钟打招呼,便火急火燎地朝衙门赶去。
目的自然是前些日子同样被黄皮子咬伤的刘柱一家。
而城门上的赵钟也发现了一脸急切地许长安。
他想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后也下了城墙,跟在许长安后面,赶回衙门。
吱呀!
庭院的小门被急切地推开,还在刨着猪毛的刘柱抬起了头,便见到许长安快步走了进来。
“信叔叔回来啦!!!”
清脆的童音从小院另一侧的木摇床上传来,刘婉儿有些笨拙地下了床,朝许长安踉跄地跑过来。
“刘哥,嫂子,你们都过来一下。”
许长安蹲下抱起刘婉儿,然后朝二人开口说道。
“阿信兄弟,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嘛?”
刘柱放下手中的杀猪刀,关切问道。
不过却还是走了过来。
薛氏则放下手中缝补的衣服。
许长安没有回答二人,抱着婉儿抓住她的手,温和的真气顺着手臂而上。
“信…叔叔,我手…疼…哇哇!”
也许是因为年龄太小,筋脉相对成人更为脆弱。
刘婉儿在真气入体的时候,已经还是挣扎,最后忍不住,哇地大声哭出来。
这一幕看得刘柱夫妻俩面色一变,可想到许长安对自己一家的帮助和恩惠,
二人目光闪烁,却没有出口阻拦。
他们知道许长安并没有恶意。
真气在刘婉儿体内扫荡了将近一分钟后,终于,许长安看到了刘婉儿哭哇哇的嘴里冒出了一丝黑气。
许长安还不放心,真气依旧扫荡,直到完全没有黑气出现。
他停下了手,把刘婉儿放了下来。
“爹!娘!信叔叔…坏蛋!”
刘婉儿刚脱离许长安的怀抱,立马朝薛氏跑去,嘴里哭喊着。
懵懂的她见到许长安只知道有糖吃了,哪晓得今天却被自己最喜欢的信叔叔收拾了一顿。
这可比娘亲收拾痛太多了。
“刘哥,嫂子,到你们了。”
没时间去安慰刘婉儿,许长安出言让刘柱夫妻二人过来。
虽然不知道许长安想做什么,二人却没有迟疑,直接走上前。
许长安两手抓着两人的手臂,依照刚才的方法帮忙清除邪气。
那晚两人都已经被黄皮子咬过,体内一定也存在着邪气。
果不其然,在许长安不断加大的灌注下,两股浓郁到肉眼可见的黑气从刘柱二人的鼻子间涌出。
将两人吓了一跳。
这才明白原来许长安是在帮他们去除体内的某种东西。
“阿信兄弟,这黑气是什么?”
刘柱哪里知道自己体内为何会有这东西存在,他连忙问道。
“不知道…被黄皮子咬伤都会有,你们意见屋里出现的黄皮子一定要记得躲开。”
许长安摇了摇头,嘱咐二人。
刘柱夫妻则目光交接着,然后点点头。
不管许长安说什么,总不会害他们。
他们只要照着做好了。
做完这些,许长安脸色再度涌上,一些笑意,来到依旧抱着薛氏大腿哭的刘婉儿,刚要伸手去拉住后者小手。
却被刘婉儿嫌弃地躲开,一时间哭声变得更大了。
“婉儿乖,你看信叔叔给你带回来什么?”
许长安从怀里摸了一下,掏出两颗包着油纸,拇指大小方块的暗黄色糖块,拿到刘婉儿面前晃悠。
“糖…糖…呜呜……”
刘婉儿想伸手去拿,可一想到刚才的痛,又立马缩回手。
“想不想吃呀?”见刘婉儿可怜巴巴的模样,许长安顿时感觉有些愧疚。
他把猪油糖剥开,塞到刘婉儿嘴边。
小孩子就这样,打一顿给一颗糖,立马又会忘记刚才的疼痛。
只见刘婉儿畏怯地看了看这许长安,后者笑吟吟的模样,的确还是她之前的信叔叔。
她也不怕了,立马张开嘴,把糖块抢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