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睁眼醒来,已经天黑了。
我望着熟悉的天花板,浑身轻松,在自己熟悉的床上睡觉,感觉真是太棒了!
我的脑海中不断的重复着中午琳凡对我说的话,金牧安这辈子真是造孽,居然让两个女人为他而死。最后的赢家居然是杜维拉,也真是讽刺。
有一件事情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琳凡的闺蜜竟然是东来面包厂的老板,武东来的女儿,而之前出事的赵宇也是东来面包厂的员工,看样子琳凡手伤和这几者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这个人不仅知道了我和赵宇之间的具体合作条件和细节,刘警官也说过,背后的元凶真正想杀害的是琳凡,可为什么又要拿我当借口,我的脑袋越想越混乱,算了,等金子义从法国回来再说吧。
我走到客厅,见琳凡的房门紧闭,她大概还在睡着吧。我蹑手蹑脚地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门,想找些食材做点吃的。
也许是被我翻箱倒柜地声音吵醒,睡眼惺忪的琳凡打开了房门,看见在厨房,正打算做饭的我,说道:“嫂子,别做了,我开车带你出去吃吧。”
熙熙攘攘的人群,汗淋漓的拥挤在公交车里。我坐在琳凡的小车内悠闲地听着音乐。
有一点还是需要承认,凭借着金家经济实力,确实让我过的特别舒服,尤其那张银行卡,使我不再害怕和琳凡一起出去逛街。
车里播放着悠扬的音乐,琳凡在专心致志地开着车。
“琳凡,你恨过他吗?”
我试探性的问着。
我相比于琳凡,我真的是太幸福了,至少从小到大,我都能在爱我的亲人身边生活。
琳凡一脸茫然地问我:“谁?恨谁?金牧安还是杜维拉?”
“金牧安”我小声说道。
我和她都有着相同的遭遇,想着市中心的这套小公寓和父母手中的那一千万,还有金子义给我的银行卡,我想这背后肯定是金牧安的指使。
他也正在用金钱的方式来弥补我。
“恨,不只是金牧安,包括杜维拉和在法国欺负我的那些佣人,司机,保安,我通通都恨”。
琳凡盯着前面的红灯,一脚踩住了刹车。
看着琳凡苍白的侧脸,我真怕她一个冲动之下,把脚踩进油箱,冲向前面正在过马路的人群里。
因为在我的心目中,能在杜维拉手底下生活十几年的人,也绝对是个狠角色。
熙攘的人群中,一个小女孩的皮球从手中滑落,一弹一跳的在斑马线上滚动着,小女孩着急的去追,她的奶奶在后面努力地拽着她的衣领。最后小女孩还是挣脱了奶奶的束缚,向皮球的方向跑去。
红灯被切换成了绿灯,所有停在斑马线外的汽车都蓄势待发。
琳凡给车熄了火,打开车门,下车捡起皮球,塞进小女孩的手里,紧随其后的奶奶抓住小女孩的手,连忙向琳凡道谢。琳凡微笑地点了点头,便上了车。
车子还不等启动,便被窗外一个呲牙咧嘴的男人猛烈地敲击着,琳凡打开车窗,一个吹胡子瞪眼的男人破口大骂:“你是不是有病,都绿灯了,把车停在马路中间干嘛?”男人的眼球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眼眶里掉出来,咬牙切齿地大吼道。
琳凡不想与对方过多纠缠,从扶手箱里随手拿起一千块钱,递给男人。
看到钱的男人,随即喜笑颜开地说道:“算了,看你一个小姑娘开车,就不跟你计较了”便拿着钱,乐呵呵地离开了。
我看着琳凡一脸不屑的样子,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她脸上浮现出这样的表情。
车子继续行驶在灯火通明的马路上。
“亦欣姐,这就是金钱的力量。我虽然做了一件好事,可是,如果没有这一千块钱,我可能会挨一拳头。”
正当我还在思索着,琳凡话里的意思时候,她又继续说道:“我在金家的处境就是这样,为了得到‘一千块钱’,不得不去挨杜维拉打在我身上的每一计重重的‘拳头’”。
琳凡的话,我听明白了,也就是说,她是为了钱才忍受杜维拉。
她把车停在路边,又继续说到:“后来,我在留学期间认识了刘雨阳,是他让我明白了,人要学会知足,他带给我的快乐是多少金钱都无法弥补的,可惜,我没有保住我们共同的孩子,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我吃惊的看着琳凡,难道她这是睡了一觉清醒过来,开始怪我了嘛!
琳凡侧头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神情暗淡地说道:“亦欣姐姐,我希望你能和子义哥哥好好生活,至于其它的,知足就好。你是斗不过杜维拉的。”
琳凡的眼神里充满了忧伤,我抱了抱她的肩膀。
“放心吧,我会和你哥哥好好生活下去的。”
那天晚上吃完饭,我和琳凡很快就回到了家,她没有向之前那样神采奕奕地带着我去购物,而我也很疲惫的回忆着,琳凡给我讲述的故事很快进入了梦乡。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都和琳凡在一起,爸妈来电话听说我在小公寓,想从老家来看看我,考虑到琳凡的心情,我让父母暂且先别来,说家里住着重要的客人。
我问琳凡之前为了救我而被开除的女佣现在怎么样了,她说她已经给了对方一笔安置费,我突然想到了小保安,我打开杜维拉给我的红包,里面正好不多不少的装着两万块钱。
我给保安打了个电话,让他来公寓楼下,把两万块给了他,心里想着,这辈子,在没有金子义和金牧安的陪同下,我都不想在回那个郊区的别墅里了。
我手指上的伤口已经长的差不多了,不需要再绑着纱布,由于受伤那天沾了凉水,引发了感染,手指头上留下了一道很长的肉红色伤疤。
牙龈也在琳凡各种进口水果的维生素的滋养下,很快得到了痊愈。
我又恢复到了全血复活的状态,整个人充满了活力。
电视上有关于柴微微设计侵权的的报道,在法治节目上引发了专家们的讨论,我只知道,她以后想在时尚圈混下去,估计是不可能了。
她现在就像是过街老鼠,以前请她设计过婚纱的国内明星,听说柴微微在国外因为涉及侵权问题早就臭名远扬,纷纷发文抵制。
并且发出一些手撕婚纱的视频来撇清和柴薇薇之间的关系。
那件我穿过的婚纱看样子已经被金子义送到了Lisa的手里,八十多岁的Lisa 看见手里的婚纱热泪盈眶的模,在电视观众面前引起一份哗然。
在国外记者的追问下,这位80多岁的老人热泪盈眶地说道,她愿意原谅柴微微。
由于这次的独家专访,她居然找到了几位当年和她丈夫一起参加过二战的战友,但是柴微微侵犯她设计版权的案件还是要继续追究。柴微微的签证很快到期,被大使馆遣返了回去,现在大概也是在法国经受着法律的制裁吧。
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不知道金子义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
坐在沙发上的琳凡正在看着电视剧,艾茜之前主演的《爱笑的女孩》,正被当地电视频道不断的回放着。
琳凡已经看了五十多集了,这种泡沫剧一般都有一百多集。
“我有秀秀的电话”,我一边刷着手里的碗,一边说道。
在一旁追剧追的正起劲的琳凡,显然没听懂我的意思。
“我有艾茜的电话”我又说道。
琳凡突然反应过来,高兴的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
“哇塞,你居然有艾茜的电话,你那里搞到的?”
琳凡的声音里充满了激动。
我用毛巾擦试了一下湿乎乎的手,坐在沙发上,把茶几上的瓜果皮,顺着桌角推到垃圾桶里。
“之前我和你哥在东城摄影基地,看到过她,她给了你哥一张名片,通过她的经纪人得知,艾茜前一阵子正在筹拍新剧,招募男演员,想邀请你哥哥去试镜。”
我悠闲自在的,拿着湿巾擦拭着桌子,这半个多月,和琳凡的朝夕相处之下,我早已把她当成一个小妹妹,照顾着她的日常起居,除了一日三餐需要出去吃,家里的卫生都是我在打扫,日子过的忙碌又惬意。
叮叮叮~悠扬的手里铃声响起。
看着屏幕上显示着金子义三个大字。
我激动的赶紧接起电话。
“我现在在机场,你在哪里?”,金子义说道。
“我在公寓,你已经到机场了吗?”
“是的,我已经下飞机了。”金子义的声音略显疲惫。
“你在机场等着,我和琳凡一起去接你”,我兴奋地挂上电话,拉起一旁正在追剧的琳凡。
“走,你哥回来了,咱们一起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