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势来得快去得也快，姜雨晗看也不看这些人一眼，从容地从旁边走了过去。
“这就是剑势，真是可怕。”
陈嫣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剑势不是冲她来的，但如此近距离地感受到这种力量，也令她汗毛倒竖。
“走吧。”
李小龙看都懒得看这些人一眼，对陈嫣点了点头。
很快，三人就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过了好一会儿，孙翔和他手下的那些侍卫们才缓过神，从地上爬了起来，个个神色惊惧，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
孙翔更是狼狈，他差点就尿裤子了，还美人呢，差点就去见死神了，要不是在这里不能杀人，他恐怕已经死透了。
领悟了剑势的妖孽，就算是他大哥，也远远不如，领悟了势，和没有领悟势，完全就是两重天地，不可逾越。
啪的一声，孙翔越想越气，然后转过身去，把那个领路的八字胡给抽了。
“你差点就把小爷我给害死了！”
孙翔抽了一巴掌还不解气，还冲上去踹了八字胡几脚，踹得人嗷嗷直叫。
“公子，我错了，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厉害的角色。”
八字胡连忙跪下来道歉。
听到八字胡的哀嚎，孙翔脸色阴沉，猎艳没猎成，反倒被教训了一顿，偏偏他还不敢有什么怨言，着实令他恼火得很。
思索着，孙翔的眼里突然出现一抹翠绿的倩影，他的色心顿时再度作祟了起来。
不过，有了前车之鉴，他现在也不敢再那么猖狂了，生怕又撞上铁板。
“本公子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看到那边没有，给本公子打听到那个女人的消息。”
孙翔把八字胡拽了起来，然后指着远处的一个身着翠绿衣裙的女子，身边还有一个少年。
“公子放心，我这就去打听。”
八字胡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就去了。
另一边，李小龙继续跟着姜雨晗和陈嫣她们在街上到处逛，虽然觉得很无聊，但为了那点小费，他还是继续跟着。
姜雨晗和陈嫣一路上有说有笑，带着愉快的心情逛着街，宛如两位青葱少女，浑身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充满了朝气。
周围，人影幢幢，人潮涌动，喧嚣声不绝，一片人间烟火的景象，勾勒出万丈红尘的一角。
这样的一幕，竟然给李小龙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不知不觉，李小龙感觉时间都好似停止了流逝，他就像驻留在某一段时光之中，看着岁月流淌，不断变迁，万物都在时光之中枯荣、生灭。
这一刻，他回想起了那道熟悉的眸光，一直都映照着天地，时间在当中流淌，唯有自身永恒不朽，凌驾于时光之上。
“你说过，这世间永恒不变的，只有这天，这地，这大道，我说不变的，还有我的信念，那我眼前的这一切，又算什么呢，都是虚幻吗？”
“是不是，这世上的人间烟火，不管有再璀璨，都终究要幻灭呢，又或者，从来都只是一场无比真实的梦，而你我终会醒来，一切都将归于虚无？这才是真正的永恒？”
思索着，李小龙眼中的世界突然灰暗了下来，一切都变成了灰白色，失去了本来的色彩。
“你能给我这个问题的答案吗？还是说，要等我走到你面前，你才会告诉我？这个世界，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的，我所经历过的，或正在经历的，有意义吗？”
李小龙在心里对雪妃发出疑问。
他是乞儿出身，经历过世间冷暖，见过人性的善恶，对这个世界有着自己的见解。
在他看来，这个世界并不美好，唯有力量在彰显光芒，所以他才会走上修炼之路，一直不断努力地修炼，为了达到一拳打爆星辰这个目标，也为了给自己一个前进的方向。
或许，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定，只是自己从来都没发现。
“若是万物终归于虚无，那所有的过程不就没有了意义吗？”
突然，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
这句话让李小龙沉默了下来，人有生死，树有枯荣，人死后必定归于虚无，那难道人就是为了死亡而出生的吗？
如果是这样，意义又何在？
“不，人不是为了死亡而来到这个世界，虚无并非毫无意义，它只是一个结果，我们都会在走向虚无的过程之中，为生命赋予不同的意义，一拳打爆星辰只是我的一个目标，也是我为自己赋予的一部分意义，我的生命，还有更大的意义存在。”
李小龙摇了摇头。
“哦，更大的意义？那是什么？”
那个声音再度回响。
“我也还不知道，还在寻找，它一定会比一拳打爆星辰更恢弘，更加美丽。”
李小龙目光坚凝，深信不疑。
“你做不到。”
声音继续响起。
“不，我一定会做到，如果芸芸众生都走在归于虚无的这条路上，我也不会例外，但我会比任何人都走得更远，直到抵达虚无的尽头，为虚无这个结果赋予最大的意义，如果虚无既是永恒，那我便追逐这个永恒，直到生命的终点。”
李小龙语气铿锵如铁，目光犀利如刀，他的眼前出现了一条朦胧的道路，雾霭缭绕，如同深海般死寂，令人恐惧。
那个声音不再出现，如同李小龙的幻觉，却更像是来自他的内心深处。
时间回到现在，万物重新沾染上色彩，眼前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但李小龙却和之前不同了，他的眼里笼罩上了一层阴影，比黑暗还要更加深邃，更加可怕，那是虚无的色彩。
“真是……没想到我也有想那么多的时候，真不像我自己，肯定是因为她，不然我不会想那么复杂的问题。”
李小龙挠了挠头，把原因归在了雪妃身上，要不是她，自己现在都还是一个纯真少年，哪里会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虚无呐，还真是抽象的大道，莫名其妙就冲上去了，刹都刹不住，难道这是我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渴望吗？我在追求自己的意义？”
李小龙有这种感觉，他的人生缺少自己的意义，修炼是为了获得力量，获得力量之后，又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