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愧是宫里出来的,和翠娥的气质一模一样呢!”
红娘子点了点头。
卢丽也醒了,怔怔看着费珍娥,似是认了出来,难以置信道:“珍娥?是姜公子带你来的?”
“给卢丽嫔请安!”
费珍娥再度施了一礼。
卢丽苦笑着摆了摆手:“皇上都不在了,还什么丽嫔,不过是国破家亡,屈身侍虏的苦命人罢了,妹妹若是不嫌弃,今后就姊妹相称吧。”
“姐姐!”
费珍娥目中蕴着泪珠。
“我弄点热水来,先洗一下罢。”
姜黎笑着走了出去,找到个大木桶,伸手一招,一蓬清水注了半桶,再以黑炎加热至温热有点烫的程度,就把木桶搬了进去,然后与红娘子出来。
屋子里,一阵悉悉率率之后,水声哗啦啦,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屋里才传来一声轻呼:“好啦!”
再进去时,两个女子正吃力的抬起木桶,费珍娥洗过之后,唇红齿白,浑身散发出沐浴过后的清香,头发湿潞潞的。
姜黎暗暗点头,紫禁城那么多宫女,李自成偏偏挑中了费珍娥,还是有眼光的,这倒不是说美的触目惊心,而是那种精干的气质与女性的柔弱恰到好处的结合在了一起。
“你们放下来,上床去睡吧!”
姜黎接过木桶,转身而去,红娘子把门带上。
……
武英殿!
夜已经深了,布木布泰仍不肯走,哪怕困的几乎要睁不开眼睛,魏清慧也跟着倒了大霉,不时用指甲掐掐自己,以免打盹时万一触怒了下面那位王爷,会被拖出去活活打死。
“摄政王爷,国不可一日无主,不如趁着大家都在,议一议新君罢。”
济尔哈朗抬头道。
“哦?”
多尔衮一听这话,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所谓议新君,议着议着就变成了追责,以前老憨王在世的时候,经常议事议的好好的,突然针对起了某个人。
这一套他太熟悉了。
好你个济尔哈朗!
以前一直对我谦恭有加,群臣的折子先给我看,再抄副给你,如果一见情势不妙,就出来跳反,心里不禁有一股难以抑制的暴戾之气在滋生。
他把济尔哈朗的行为视作逼宫。
“太后是何想法?”
济尔哈朗又问道。
布木布泰隐现不快之色,议立新君,不就是要踢她出局么,她哪来第二个儿子去当皇帝,不过这话可不好接口,只盯着多尔衮道:“摄政王爷总摄军政,我听摄政王爷的。”
多尔衮哼道:“如今大敌还未擒杀,暂时不宜多事,倘若立了新君再被那姓姜的杀了,一次尚可说成不备,两次就难以交待了,待事了之后再议也不为迟。”
布木布泰忙道:“摄政王爷言之有理,大家也可以把先皇帝的子嗣罗列出来。”
多尔衮又道:“本王提议,不论是谁,均须以中宫太后与母后皇太后为母,以免皇上在天之灵难安。”
布木布泰眼神一亮,这显然是多尔衮在示好。
“哈哈!”
济尔哈朗却是哈哈一笑:“此事不急,还是先擒杀了那小子再说罢!”
刷!
多尔衮忍无可忍,霍的站了起来,眼里透射出浓浓的杀机。
代善一看不妙,忙道:“摄政王爷,郑王爷莫要动恼,如今大敌当前,实不宜节外生枝,请摄政王爷坐下,还是先着萨满祭司全力与神女沟通,倘若神女回来了,定教那小子插翅难飞。”
多尔衮徐徐坐了下来,眼里却仍泛着暴戾的光芒。
“时候不早了,太后先回宫罢。”
代善又道。
也好!”
布木布泰想着既然不急于议立新君,自己实无必要枯守,于是点了点头,带着魏清慧与苏麻喇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