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笑着点头。
慧剑撒腿跑了出去，没一会子，尼姑们端着供品香烛进来，喃喃祈祷，念诵九莲经。
“走罢，我们先出去！”
姜黎与慧剑、慧英、红娘子、陈沅向外走去。
站在鸡笼山顶，恰可远眺孝陵，陵前筑起了三层祭坛，坛前乌涣涣一大片，太子在坛上，大声说着什么。
“菩萨，菩萨！”
突然人群中起了骚动。
一尊巨大的法象从九莲阁中冉冉升起，俯视着苍生，悲悯而又仁慈。
“昂！”
天空中的龙气巨龙一声嘶吼，围绕着法象盘旋飞舞起来，姜黎能感觉到，大明的气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蹭蹭上涨，在冬日焕发出勃勃生机。
五仙教诸人目中现出了骇然之色，大明的气运鼎盛蒸腾，让他们暗中庆幸及时弃暗投了明，以额哲为首的蒙古人也是单手捧着胸，目中热泪滚滚，仿佛血脉中那古老的印记被唤醒了。
值得一提的是，蒙古人中有很多胡化的汉人，源于忽必烈迁了很多汉人进入草原。
譬如蒙元的禁卫军怯薛军，初期由铁木真建立，但随着时间推移，大量色目人与汉人加入，到蒙元崩溃的时候，怯薛军中的胡化汉人有很多都投奔察哈尔部。
也许额哲，就有汉人的基因。
姜黎却是望向了孝陵。
朱初一堕入了火狱，崇祯的死也很不寻常，那么，朱太祖呢？
他有强烈进入孝陵地宫一探究竟的想法，但想想还是算了，孝陵的政治影响力太大，万一搞出了动静，会很麻烦。
还是年后偷偷潜入京城，一来查找魏清慧的下落，二来潜入思陵，去看一看崇祯的尸体。
……
太子定年号为隆泰，年后启用，老实说，姜黎对这个年号颇为不以为然，听上去就象是烂大街的商铺字号，可这是文官们为他拟定的几个年号中，他自己挑的，姜黎也不好说什么。
隆泰就隆泰，太子喜欢就行。
太子登了基，整个南京气象一新，顾绛、黄宗羲、陈子龙与夏允彝也带着大批钱粮陆续回来，还有捐赠者的名册。
人家总不能白捐啊。
这让太子泛起了难，把姜黎找了过来，为难道：“先生，你看这些人该如何封赏？”
名册上有两百多个名字，多数是苏州府及松江府的中小地主，最高者捐赠了一万两白银或者十万石粮食，少的也有千两白银或者数千石粮食。
姜黎不由心中一动，想到了清朝的纳捐，还别说，这个制度其实挺不错的，朝廷得了实惠，给的只是虚名。
而且可以释稀科举的成色。
尤其是江南一带，科举内卷化，很多人几十年寒窗苦读连个童生都考不中，姜黎的原身是山西平阳府秀才，如果换到江南来考，也未必中童生。
纳捐的意义是，你十年寒窗苦读，在乡里，别人喊你一声老爷，而我花了银子，在乡里，也被称作老爷。
不过到了清朝中后期，出现了常捐，也就是捐候补，这些人一旦转正，第一个要做的是回本，所以只能纳捐，不能常捐，并且不能常态化。
纳捐要做为皇帝的恩典，与大赦天下一样的性质，不定期才会有，珍稀才能卖得上价，多了就烂大街了。
姜黎把这个思路和太子讲了讲，并且因着纳捐不经内务府，直接进太子的内帑，太子大为赞同，最终定下来，以一千两为界限，可给予九品官的名份，丧葬婚礼祭祀位同九品官，允许穿不打补子的官服。
然后每两千两升一品，最高可至五品官，毕竟四品官就是一方知府了。
凭心而论，这个价格比清朝的价要贵多了，但是价高才显得珍贵。
解决了这个问题，太子心情不错，却是吞吞吐吐道：“先生，菩萨复苏了，大明的龙气也有了，可我还是未能觉醒，恐怕得先生亲身出手啊。”
“这……”
姜黎为难了。
以前太子还不是皇帝的时候，他就不愿意，如今成了皇帝，更是要避讳。
长平公主从旁道：“大哥，姜公子是世外高人，不在乎封赏，但是外人不清楚，兴许会在背后议论大哥有功不赏，要不然这样吧，大哥正式拜姜公子为师，有了师徒名份，直呼其名也不算什么了。”
“嗯，不错！”
袁贵妃也点头。
因着皇宫还未开始修缮，要到年后才能动工，暂时还是挤在武英殿。
“师傅！”
太子也知晓轻重，毫不犹太人的站起来，向姜黎长揖施礼。
“既然如此，那我就试试！”
拜师只是个名份，并不能真如世俗那样严格，姜黎回了一礼，就叫太子叫好准备，直呼其名。
约摸唤了二十来次，轰的一声，太子气势暴涨，苏醒了词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