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桑喧了声佛号道：“冰火不相容，本来神火可克制那蘑菇妖，但因寒冷，致使火力不足。”
多铎眼神一阵闪烁，但他也明白，罗桑所说的是实情，这就是一个两难的选择，想要磷火的威力大，就要撤去冰面，但是没了冰面，骑兵又过不去。
关键是，中和桥是石拱桥，骑兵冲上桥会丧失速度，桥面也不够宽，几匹几匹的上，只能成为活靶子。
可见世上从来没有两全其美之事，无非是取舍罢了。
战事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冲过去的骑兵足足有了四千余骑，纵横肆虐，虽然不少被枪炮打中，损失极大，但是明军的枪阵也被冲垮了好几个。
双方的伤亡极其惨烈。
真正成了血肉磨盘。
其实摸着良心说，多铎还是暗暗心惊的。
倘若自入关以来碰到的明军都是这样强悍，那根本不用打，乖乖的出关，缩回盛京才是上策，这也让他更加渴望在这一战把明军彻底打垮。
即便付出沉重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不好！”
身边，却是一名萨满惊叫一声。
就见地面绘着的佛库伦画像起了密密麻麻的裂纹，随即啪的一声炸开了。
天空中，那白熊虚影一声怒吼，身形随之消散。
“喀啦！”
“啊！”
“噗通！”
河面上，冰面突然断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踏上冰面的骑兵，连人带马掉入河里。
本身清军就是披着二十来斤重的甲，落水了根本浮不起来，况且冬季水冷，人一入水，没一会就手脚僵硬，想卸甲都做不到，只能绝望的沉入河底。
仅仅这一下子，就有三百来骑坠河身亡。
后面的骑兵紧急勒马，有些来不及了，一头冲入秦淮河，有些虽然勒住，却被后面的马匹冲撞，筋断骨折，飞了出去。
顿时，如巨龙般的攻势被打断，秦淮河岸边，陷入了混乱当中。
见到这情况，唐通大喜道：“天助我也，这正是瓮中捉鳖之时，传令，吹号！”
“呜呜呜~~”
号手吹响了号角。
唐通部三千骑兵冲杀而出！
姜黎也是眼神发直。
这尼玛的……
没法评说啊！
看来大型术法也有不靠谱的时候。
不过趁你病，要你命，把这四千多八旗歼灭，也足够多铎喝一壶了。
“哈哈，杀！”
姜黎哈哈一笑，纵身冲入清军的骑兵阵中，徒手格杀，主要是以词条者为主，有小兵也顺手解决。
“这……”
李香君和卞赛相互看了看，悄然往后退去，她们可不想手上沾了血。
“我们也上！”
陈子龙、夏允彝、顾绛和黄宗羲也按耐不住，纷纷拨出腰间佩剑，冲了上去。
“噗嗤！”
河对岸，多铎一口老血喷出。
这是真的吐血了，谁能想到，冰面竟然会崩塌？
“王爷！”
身边诸将急忙扶住。
“到底怎么回事？”
多铎的胡喳子上满是鲜血，状若厉鬼，厉声喝道。
一名萨满教老者苦涩的摇头：“王爷，恐怕是画像承受不住浩瀚的神力，致使术法崩溃，要是神像还在就好了。”“踏马的，早怎么不说？”
多铎手按剑柄，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这般法术，我等从未使用过，谁都不知道会出意外，如今的当务之急，还是鸣金收兵罢。”
那老者劝道。
“鸣金？对岸的数千八旗健儿怎么办？”
多铎咆哮如雷。
冰面崩溃，大部队再也过不去，那四千多八旗兵只能自求多福了。
众将面面相觑，没有谁会在这时候去触多铎的霉头。
渐渐地，多铎也冷静下来。
河对面的撕杀仍在继续，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清军已经失去斗志了，只想着奔逃。
但是明军枪炮犀利，成排成排的满洲八旗被枪弹打中，倒地身亡，鲜血渐渐染红了地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