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
“娘的!”
“身为汉人,却给狗鞑子卖命,死啊!”
桥面,百名身披重甲的长矛手,持着与冲上桥的绿营兵搏杀,连声厉骂,血肉横飞,恍如一道钢铁长城。
双方打的极其激烈,砰砰啪啪连响,每当有人受伤死亡,或者气力不支,就会被轮替下去,也不时有人坠下桥面,轰隆一声重重砸入河底,就再也浮不起来了。
沿着秦淮河,一排排的枪手在泥沙包的掩护下轮流放枪,并间杂弓箭手射箭。
往后十来丈是十门093炮,专门发射霰弹,将一蓬蓬的铁弹子打向前。
后方里许是十十门117炮,喷吐出道道火舌。
八旗兵冒着炮火,以重甲骑兵抵近射箭,并以成排的武刚车为掩护,拼命将佛郎机炮和虎蹲炮向前运送。
这才是清军的目地,虎蹲炮可视作明代的迫击炮,只要开一炮,就能给河对岸的守军造成大量杀伤。
或有可能趁机冲过桥。
而且多铎仗着兵力多的优势,将士卒向四周散开,佯作渡河,吸收守军的注意,摊薄守军兵力。
从战术上讲,一旦守军懈怠了,佯作渡河也可以真变成渡河。
整个战场上,一片嘈杂,唐通的军卒也不时被射中面目,惨叫着倒地。
又有些清军使用三眼铳,抵近了就放一枪,一蓬蓬铁弹子打出,杀伤力也颇为可观。
战鼓声,咚咚作响,一杆黄龙旗催发出军气,激励着将士们不惧死亡,勇往直前。
不过多铎眉心紧拧,八旗锐卒成片成片的死亡,让他痛心不己,这次他是把老底都掏出来了,对攻破中和桥寄予厚望。
“轰隆!”
一门虎蹲炮刚刚放下,就被两枚炮弹接连打中,顿时,火炮倾翻,炮管被砸出一个深深的凹坑,又引发了弹药殉爆。
就见一团蘑菇云升起,周边数十人全部被炸死。
“他娘的,伪明的火炮怎么如此犀利?”
署梅勒章京格霸库不愤的骂道。
由于双方的距离并不远,多铎等人又被佛库仑唤醒了词条,目力了得,自是能看清火炮的形状,确实惊住了他们。
不仅炮身轻薄,不再如红夷大炮那样沉重笨拙,而且射速极快。
“王爷,王爷!”
这时,一骑快速驰来,翻身下马,跪地道:“额哲……额哲降啦!”
“什么?”
多铎面色大变!
他知道额哲心里有怨气,却没料到额哲敢于阵前降敌,那些还留在京师的察哈尔部老弱病残他就不管了?
难道就不怕大清军横扫整个察哈尔草原,将察哈尔蒙古人灭族?
一时之间,多铎眼前阵阵发黑!
额哲反水,绿营兵根本不堪用,进攻朝阳门方向的计划算是废了。
虽然姜黎猜测朝阳门方向是佯攻,但多铎也是投入了大量的兵力,并非没有期待。
如今只剩下中和桥一路,不片刻,就会有增援过来,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不要退兵?
可是退兵的话,这么些八旗兵岂不是白死了?
更何况这是自南下以来,他亲自指挥的第一场仗,如果灰溜溜的退走,脸面往哪儿搁?
“诸位法师可准备好了?”
多铎回头问道。
“就快了!”
一名亲兵答道。
萨满都聚在一起,准备施展一种冰封万里的超大型法术,在秦淮河边上,一仅完成之后,可让河面迅速冰封,骑兵可一鼓作气冲过河。
一群萨满带着手绘的白熊面具,两只眼睛血红,围着临时画出来的佛库仑图案,跳着舞,击着手鼓,嘴里唱着咒歌,歌声以通古斯语唱出,古老而又苍凉。
每一名萨满越发的颠狂,而周围的温度却在渐渐降低,空气中隐有冰晶凝聚成一只白色巨熊的模样。
“嗨!”
突然一名老萨满大喝!
一众萨满的歌声陡然变高,突化成一声熊哮。
“吼!”
白色巨熊彻底凝聚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