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心灵通透,一切的纠结牵绊均是一扫而空,对姜黎有了种心血相连的感觉,二十二载飘萍不定的人生终于有了寄托。
“祝贺姑娘姑爷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送入洞房!”
婆子丫鬟们笑的都合不拢嘴了,拥着姜黎和卞赛步入洞房。
“姑爷姑娘,奴婢就在外面候着,有吩咐叫一声,好啦,不打扰啦!”
柔柔眸中闪着异样的光芒,俏面竟不自禁的红了起来,掩嘴一笑,就合上了门。
案头,燃着一对红烛,罗帐锦被,屋角熏着苏合香,一副小几,置有一只酒壶和两个小酒杯。
“卞姑娘?”
姜黎轻唤了声。
卞赛不说话,只是双手绞着衣角,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
姜黎也是头一回碰到这场面,一时竟不知如何下手。
或许是久等无信,卞赛轻声道:“相公还不给妾揭开盖头?”
“呵呵~~”
姜黎尴尬的呵呵一笑,将卞赛的盖头轻轻揭去,一张娇艳的容颜绽现于眼帘,妆容精心描过,额心一点朱红,韶颜稚齿,丰姿秀丽,戴着凤冠,正情脉脉、意孜孜的看着自己。
又见姜黎兀自发呆儿,卞赛流波开靥,柔声道:“虽只是梳拢,可还是要喝一杯合卺酒的,相公且先坐下!”
姜黎于几前坐下,卞赛绕到另一头,与姜黎相对而坐,提起酒壶,倒了两小杯,刚要拿起杯子,却是略一迟疑,便道:“倘若妾告诉公子,妾已非完壁之身,公子还会和妾共饮合卺酒么?”
“哦?为何如此问起?”
姜黎讶道。
卞赛咬牙道:“圆圆姐和香香都未和公子梳扰呢。”
姜黎仔细打量着卞赛,这姑娘眉眼闪烁,神色带着紧张,让人难以断明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姜黎是现代人思维,有最好,没有也不强求,当下正色道:“卞姑娘既然称我相公,那我就有责任了解姑娘的过去。
当然,这绝不是对你的过去指手划脚,在这世上,每个人活着都很难,往事如烟,人终究还是要向前看的,我只是想更加的关心你,呵护你。
所以我的答案是,不管你过去经历了什么,今晚却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我愿意与娘子共饮一杯合卺酒,结百年之好,通两姓之欢!”
卞赛浑身剧颤,猛的抬头望向了姜黎,这一刹,她有了种真是新婚之夜的感觉,眼圈不禁红了起来。
“娘子,请!”
姜黎端起酒杯,伸向卞赛唇边。
卞赛眸光潋滟,也端起杯子,与姜黎相互双臂,各自饮下了彼此杯中的酒。
突地,那俏面变得嫣红,整个人光彩四射,一双美丽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姜黎。
姜黎哈哈一笑,起身将卞赛拦腰抱起,向床榻走去。
“熄灯!”
卞赛如求饶般的低声。
姜黎挥袖一拂,一道微风拂过,屋里陷入了黑暗当中。
……
外面的卞敏、李香君、陈沅与柳如是已经各自回去了,她们可没有听墙的习惯,今晚陈沅和李香君住一起,只留柔柔在外面听候使唤。
听着里面那宛若游丝般的声音,柔柔心里长了草,躁热难当,她自小服侍卞赛,也有个十八九年的年龄了,对男女之事也有了初步认识。
这时便不由想起了西厢记中的红娘,是莺莺的丫鬟,在外听床,结果自己受不了了,做下了羞耻之事。
不!
我不能学红娘!
柔柔忙咬了咬舌尖,在心里数起了羊。
一只……
两只……
柳如是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今日从早起开始,她的胸口就憋着股郁气,看谁都不顺眼,到姜黎与卞赛拜堂的时候彻底爆发,所以才为难姜黎。
‘我这是怎么了?怎会起了妒意?’
柳如是也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就是妒忌卞赛,可以梳拢,随心所欲,而她不行,与钱谦益的婚姻如枷锁束缚着她的身心。
她越发的难以忍受!
迫切的想重回自由之身!
心里的渴望与礼法的束缚让她挣扎痛苦,突然柳如是猛的坐了起来,紧握双手,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屋外那若有若无的声音,对于她既是刺激,又是折磨。
真想抛弃一切,彻底的放纵自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