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
董鄂•都类不愧战阵经验丰富，顿时连声呼喝，清军也是百战锐卒，后续没被绊倒的纷纷勒住马缰，跳下马，以马匹为掩护，掏出弓箭。
“放！”
姜黎断喝。
早已准备的火把被火折子引燃，再凑上引线。
对面的军卒看到火光，也赶忙点火。
“快跑！”
“山上有炮！”
清军看到火光，心态崩了，毕竟以血肉之躯面对火炮，披三层甲都不管用。
“蓬！”
“蓬！”
两团火光猛的爆出。
子铳里面，填装着密密麻麻的铁弹子，向下方的山道洒去。
散弹是单兵的克星，清军中惨叫连声，很多人身上被打出了一个个的血洞，鲜血飚射，惨叫着倒在了血泊当中。
佛郎机炮每隔十丈架设一门，这是经过严格估算。
从山坡到山脚有平均五十丈的距离，从上往下打，散弹呈开花状出炮口，差不多可以覆盖十丈的范围。
一门接一门的开火，一轮炮击过后，山道上血流成河，还有很多没当场死的，与马儿一起倒地翻滚。
不过清军马多，豪横地配了双马。
一匹载人，一匹载甲。
宁锦决战的时候，洪承畴十三万大军，骑兵不过万，其中赫赫有名的关宁铁骑，也只有六千多骑兵，还都只是单马。
也正因着清军马多，约有半数躲过了一劫。
不过姜黎始终关注着那四个词条，个个都及时拧起一匹马，横在身前，挡住了铁弹子，显然，四人全部觉醒了。
不正常！
很不正常！
已知觉醒词条的方法，除了双修，就是叫魂+执念或者理想。
张鼐有对慧梅的执念，胡六奇有对妻子的愧疚，李贞元与桑际宁有对桑梓的守护之情，所以才觉醒了词条。
方大猷则是因恐惧自行觉醒。
而李来亨、慧剑与慧琼怎么叫都叫不醒，慧英也是双修才叫醒，可见词条只是必要条件，还有得机缘这个充分条件，两者不可缺一，才能唤醒。
他不相信清军将领人人都有理想信念，那么，只有是还有别的方法。
‘佛库仑？’
姜黎脑海中迸出一个名字。
佛库仑是满清的神祗，兴许有些手段也未必可知。
还有控鹤子！
那时自己刚穿越而来，这老道就觉醒了，再结合后来者觉醒的艰难，难道道门也有觉醒的法门？
那么，佛门呢？
可惜当时没想太多，压根就没想起来询问。
对了！
还有魅魔！
魅魔也是自行觉醒的。
但自那日春风一度之后，就再也没了踪影。
暂时不及细思，姜黎喝道：“全军冲锋，下山杀鞑子，慧英，你去杀那个，胡六奇，那个人你来杀，宜巴里和都类由我来杀！”
“杀！”
两边山头，将士们士气高昂，挥舞刀枪向山下冲。
鞑子被打掉了近半，还有不少受了伤，这简直是送上门来的功劳。
慧英足尖轻点，拨出佩剑，身形如灵鸢般腾空而起，轻盈而又美丽，向目标掠去。
胡六奇略一迟疑，但还是向姜黎指定的目标冲杀。
姜黎自己也贴着地面急掠，擎出弓箭。
“嗖嗖嗖！”
一箭三矢，迅若疾电！
宜巴里顿时感受到一股致命的危机袭来，哪怕他躲在马后面，仍是缭绕不散，当即拨出佩刀，大喝一声，挥刀疾劈！
“当！”
“当！”
“当！”
三枝箭重若千钧，竟发出金铁交鸣的巨响。
宜巴里每挡一剑，身形就巨震，后退一步，三箭挡完，浑身的架子都散了。
姜黎又空拉弓弦。
绷的一下！
一枚纯以真气构成的气箭贯穿了宜巴里的眉心！
轰！
一股精气贯顶而入。
第一个轮脉，阳跷脉已经成形了，如星河般在自我的感知中旋转，其中蕴含的星星点点，就如星辰般闪烁。
每一枚星点，都是力量的源泉。
如今第二个轮脉，阴跷脉也开始缓慢旋转起来。
很好！
姜黎精神一振！
满家洞包括豪格在内，还有二十个词条，哪怕分些给慧英和胡六奇，也能提升不少修为。
“死！”
都类见着姜黎折向自己冲来，心知避无可避，擎出长枪，直刺而去。
这一枪看似直来直往，却是枪尖微微震颤，让人难以把握落点，又因真气与空气的磨擦，竟发出了音爆声。
“来的好！”
姜黎却是现出见猎心喜之色，挥着弓扑上。
如今十八般武艺，在他手里信手拈来。
虽然弓的外形不适合近战，但材质硬度与韧性兼具，弓弦还锋利如刃，甫一上手，姜黎就掌握了要点。
弓梢一点，扑的一声，兜住枪头，向边上一带。
都类就觉一股沛然巨力涌来，根本挡无可挡，顿时骇的松手。
长枪被甩飞。
随即姜黎弓弦猛挥，掠向都类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