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爆炸,其实威力没有姜黎想象中的大。
一万五千斤黑火药,折合现代的重量是吨,而黑火药的爆炸威力只相当于TNT的三到四成,粉末状更差,取三成算,约等于2.7吨TNT。
一颗大型航弹的当量超过一吨,再将漏气与密闭的因素考虑进去,这次爆炸,只相当于两枚航弹,堪堪把大殿炸毁了。
周围的建筑受到冲击,墙体开裂,砖瓦掉落,窗户被震碎。
里面的人,也没有粉身碎骨,而是残肢断臂如下雨般,哗啦啦甩向四面八方,虽未达成目标,但视觉效果更加震撼。
很多人忍不住弯腰呕吐起来。
“胡六奇,把那些官员的女眷都带过来,还有,核计军中没有成家的将士名录。”
“得令!”
胡六奇去安排。
陆陆续续,一群群女子哭哭啼啼地被带了过来,下至十来岁,上至三四十,包括方大猷和河督杨方兴的女眷,计有近六百人。
未成家的将士也有五百多人,均是磨拳擦掌,眼放绿光,一双双狼性的眼神在那些女子当中巡曳。
自古以来,就有给单身军卒配妻的传统,即便是李自成,也会把掠来的女子许配给军中将士,慧英虽然心中不忍,却只能幽幽叹了口气,这也是她们最好的出路了。
如果姜黎不管,把她们留在济宁,能痛痛快快的去死都是奢望。
“啪啪!”
姜黎双手一拍,把目光吸引过来,便大声向那些女子道:“我知道你们很多人恨我,恨我杀了你们的夫君,毁了你们的家庭。
大道理我不多说,我只能说声报歉,生逢乱世,是你我的不幸,但是要结束乱世,总要有人去死,你们的夫君,你们的家人,恰好就在阎王簿上。
或许有人会问,为何你不去死?
那我就告诉你们,因为我足够强大,所以我能决定别人的生死,凡是上了阎王簿者,都该死。
恐怕你们也知道要发生什么了,我理解你们的羞耻心情,但是人活着,日子还是要过,我身后的小伙子,都是虎贲军中一员,是太子爷的直属亲军,将来立了功,封候拜将不在话下,而你们,或有可能成为爵爷夫人,受封诰命,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
我们男人有一句话,叫效明主于微末,其实对于女人,也同样如此,所谓糟糠之妻不下堂,将来他们中,如有谁嫌你们老,嫌你们丑,干出宠妾灭妻那等恶行,尽可来找我,我为你们主持公道!”
后方的军卒中,一阵哄笑传来。
那些女子本来哭哭泣泣,此时也有一些嘴角洋溢出了笑容,妙眸大胆扫视,似是在寻找自己的如意郎君。
慧英暗暗点头,她还是挺佩服姜黎的,连这种强行许配之事都能说出花来,确实不是寻常人所能比拟。
姜黎又道:“我们是虎贲军,不是那种欺男霸女的军队,为表示我对你们的歉意,这次由你们先挑,看中哪个小伙子,就大胆走过去牵他的手,当然,他也有权拒绝。
事关你们的终生幸福,千万不要矜持,现在开始!”
众人不论男女,均是面面相觑,还能这样玩?
不过还别说,心里又有种难言的刺激,很多小伙子,灼热的目光望向对面,就差大喊快来选我了。
相对而言,女子那方沉寂的很,毕竟明末再开放,也没开放到主动挑夫的地步,即便是柳如是,也是通过暗示的方法让陈子龙与钱谦益主动追求她。
遑论风气更加保守的北方。
姜黎皱了皱眉,正待鼓励几句,一名颇为秀丽的女子却走了出来,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身着丫鬟服饰,身形也不错,径直来到一名身材高大的军卒面前,咬牙道:“我叫李三娘,济宁人氏,身子被方大猷那狗贼糟蹋了,我的丈夫也被沉入了运河溺死,我还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不知道是谁的,你愿意娶我为妻吗?”
艹!
这个buff叠加的有点狠啊!
姜黎看向了那名军卒。
“俺……俺叫胡二狗,也是济宁人,俺愿意娶你,大妹子尽可放心,你肚里的孩子俺会视若己出,俺要是对你不好,你就去向兵主爷告状打俺的屁股!”
“噗嗤!”
那女子掩嘴一笑,眼角眉梢荡漾着幸福,还现出了一丝羞意。
姜黎大声道:“胡二狗,堂堂男人什么狗不狗的,我给你改个名,你就叫胡尔句,尔是乃尔的尔,句是越王句践的句,你可愿意?”
“多谢兵主爷赐名,从此之后,俺就叫胡尔句,不叫胡二狗啦!”
胡尔句大喜,翻身拜倒。
姜黎点头道:“你们俩夫妻先下去罢,一会子集体拜堂,所得财货清点过后,会有仪程发下,作为贺礼。”
“是!”
李三娘盈盈施了一礼,便与胡尔句去往场边。
又一名年近四旬的妇人奔了出来,穿红戴绿,咧着大黄牙,向一名壮硕的战士笑道:“小哥儿,我叫金花花,三十有五,一儿一女都死啦,本是在方府做下人,你别看我年纪大,可是我做的一手好活儿,你若娶了我呀,包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咯咯咯咯~~”
说着,竟自顾自的娇笑起来。
“啊?不不不,俺谢谢大娘的好意,俺才十八,消受不起!”
那战士如见了鬼般,忙不迭的跑开了。
“这位小哥儿……”
金花花又看向另一位十来岁的小战士。
那小战士也是吓的坑头就跑。
“哈哈哈哈~~”
满城都是爆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