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从尸体上撕扯了些干净的衣服,把幡旗一层层的包裹起来,暂时他不打算与那头利维坦沟通,等以后实力强了再说。
尸体也堆叠在一起,拾了些柴火焚烧,就见黑烟滚滚,直冲天际,待烧的差不多了,又挖了坑,将焦尸骨块一古脑儿的埋填进去。
“慧英姑娘,要不要洗漱一下?”
姜黎转回头,笑道。
“哪儿有水啊?”
慧英抱怨着。
奔波了一整日,蓬头垢面的,她也想洗一洗啊,眸光不由期待的看向姜黎,指着姜黎下山打水呢。
不料,姜黎伸手一招,一蓬清水自天而降。
“这……”
慧英目瞪口呆,这是仙家手段啊。
不禁接了一点,洗了洗手。
嗯!
很舒服,又把脸好好洗了下,身子是没法洗了,不过已经超出了预期。
姜黎打量着慧英,还别说,面庞白白净净,透着些红润,果然是秀色可餐。
“姜公子?”
慧英给看的不好意思了,摆弄起了衣角。
“呵呵~~”
姜黎呵呵一笑:“我拾了些干草,今晚就在外面凑和一下罢。”
沿着废墟角落,铺着层干草,慧英红着脸瞥了姜黎一眼,就撒腿跑了过去,睡在草上,翻了个身,心肝扑腾扑腾直跳。
随即身边一沉,让她紧张的不敢动。
可没一会,就没了声息。
过了好久,慧英才慢慢转回身,姜黎已经睡着了,嘴角噙着丝坏坏的笑容,还不时咂巴两下。
“噗嗤!”
慧英轻笑一声,突地顽心大起,找了根稻草,轻轻拨弄起姜黎的鼻孔。
“啊……啊啊!”
姜黎张大着嘴,想打喷嚏又打不出来。
慧英连忙背转过身,肩头微微耸动,一副憋的很辛苦的模样,面孔也涨的通红。
过一会子,身后没动静了,慧英再度转回,胳膊肘子支起半边身子,看着又陷入熟睡的姜黎,眸中渐渐地现出了复杂难明之色。
‘双喜哥,我们本是情同兄妹,是皇上强行把我们撮合在了一起,你也不想我稀里糊涂的为你守一辈子活寡吧?’
慧英幽幽了叹了口气,就躺了下来。
兴许是没有枕头,睡的不舒服,于是一点点的拉来姜黎的胳膊,把脑袋枕了上去,不觉中,困意上涌,沉沉睡了过去。
月华泼洒而下,有蘑菇蹦蹦跳跳的扒着门框探头探脑,可一看到姜黎,就一个激凌,缩了回去。
这人太可怕了。
渐渐地,天光放亮,慧英幽幽醒转,却发现自己已经缩在了姜黎的怀里,大腿还拉起弓箭步,压着姜黎的肚腹。
“啊!”
慧英惊呼一声,红着脸,连忙站了起来,拍打身上的稻草。
“慧英姑娘,早!”
姜黎也睁开眼,微微一笑。
“早!”
慧英很不自然。
姜黎微微笑道:“慧英姑娘,过来一下。”
“呃?”
慧英下意识的向姜黎靠近了两步。
姜黎从她发梢上拨出一小根稻草,又替她掸了掸肩膀的草屑,才摇头道:“慧英姑娘,女人的美丽是老天爷的恩赐,要珍惜,不能邋遢啊,你还年轻,正是女人一生中最为美丽的时候,如果你现在不在乎自己的容貌,老来就只能对着镜子空留余恨了。”
慧英恼的无地自容,狠狠瞪了姜黎一眼,心灵深处却是猛一抽搐!
健妇营的氛围从来都是大大咧咧,姑娘们没有谁会在意自己的外貌,甚至如擦脂抹粉,还会被笑话。
与李双喜的婚姻则属于父母包办式,俩人相敬如宾,何曾打情骂俏过?
“好了,洗漱下我们就去探一探罢。”
姜黎笑着拉起慧英的手,从干草堆下来,伸手一招,一蓬清水从天而降。
二人洗漱了番,又吃了些干粮,姜黎还拾起一柄重铁剑,就踏入玄宫。
“快跑啊,坏人来了,坏人来了!”
小蘑菇们一看到姜黎,如潮水般的退去,只留下三座长满了菌斑的灵牌。
“这……”
姜黎不禁摸了摸鼻子,我有这么可怕吗?
“你到底对他们做过什么?”
慧英不由问道。
“也就是痛打了一顿,走,我们下去瞧瞧!”
姜黎嘿嘿一笑,拉着慧英绕到后面,石门不知怎么回事,已经被打开,当初的难闻味道也散的七七八八,于是沿着台阶一步步的走了下去。
地宫里,依然一字排开三副棺椁,朱初一的棺头,又长了一株硕大的鬼面白杆菇,但是出乎意料,居然连连向姜黎弯下菇面,似是在作揖讨饶。
“嗯!”
姜黎点头道:“我不断你的根,我只要你的身子,过一阵子你还能长出来,如若不愿意,那我只能硬取了。”
菇面现出了一张拟人化的面孔,五官挤在一起,显然是纠结为难,不过没一会子,还是轻点了点菇面,那洁白的菇杆突地断开,落到地上,棺头只留下了一层浅浅的菌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