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番探寻,终于找到了灵芝草、天浆果壳、小二仙、百味心草子等珍贵灵药。
更找到了皮呈灰色、叶椭圆形的巫箭木,它有个人尽皆知的名字叫“见血封喉”。
还有叶似竹、花如桃、聚伞花序顶生的夹竹桃,以及乌头鲜、苏合香、龙葵草等稀有毒草。
这些药物中有活血凝神的大补灵药,还有噬心散魂的罕见毒药,这些能够配成一份可让太乙金仙境以下,都难招架的禁忌毒物。
虽然目前还在理论阶段,但肯定是绰绰有余。
仅仅是巫箭木和夹竹桃就能毒倒通仙境的修行者,现在只是放倒同为通仙境界的周胜,应该十拿九稳。
长青将这禁忌之物暂时取名为“仙人板板。”
这是西南蜀域地方俚语,意思是仙人来了也要躺进棺材板板里面。
为了掩盖自己的意图,长青又胡乱拿了一大堆,揣在兜里,但又怕毒伤自己,便找了一套玄甲穿在身上,怀里抱着头盔,盔里面装着药物。
而后兜兜转转,寻得一柄匕首,锋刃尖且薄如蝉翼,锋利无双,上刻“百辟”。
拔出这把百辟匕首之际,寒光毕露,看起来锋利至极,往自己精挑细选的玄甲上一戳,一个小洞出现,差点将自己臂膀削了下来,着实锋芒逼人。
回到自己时常休憩的楼阁内,长青叫人搬来地阴水、烈火石、鼎式铜炉、结晶釉罐、青花翡翠玉瓶等物。
摒退左右,只留莺莺小娘戴着面纱帮着掌火,自己在一旁有序投入药物。
待药物均放入铜炉中,连莺莺小娘也遣唤走,实在是怕药物烈性太强,万一散发出的气味也含有药份,虽然闻着清香扑鼻,但却是攻伐神魂利器,稍有不慎就会魂魄俱散。
长青现在也心惊胆战,怕得要死,虽然亲自掌火熬炼,但也做好了完全防护。
他面部围着几层千眼绿蛛丝制成的面纱,具有隔绝气息效果,戴着百叶橡汁凝制成的手套,还裹着几身隔绝气息的法袍,整个看起来不伦不类。
他屏息凝气,摸出几枚金精币,小心翼翼用金精币内所含灵气催动炉下烈火,随后将铜炉内熬制而成的药汁引入釉罐内,再密封萃取。
萃取用时过长,中途小六子在外跪请长青享用昼食,被长青冲出去劈头盖脸骂了一通。
这时,他吩咐六子去告诉府内的厨官,从此以后再也不准制作金仙豆腐脑、金汤鲜冻此类的“美食”了。
小六子提出一些疑虑,说是害怕被主人周胜责罚。
但在长青的亲切问候下,小六子捂着红肿的脸,开口诚言:“少主关心爱护麾下蝼民,实乃会龙之幸,人间之福……”。
长青气不打一处来,回道:“滚!”
感受到少主“原来的味道”,小六子诚言告罪,悻悻而去。
夕阳西下,终于将所有药物萃炼成两勺量。
长青无比谨慎地将其滴装入拇指大小的翡翠玉瓶内封实。
而后将残余药渣,用火石焚毁殆尽,清理掩埋阴沟下,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弄完一切,长青顿感头晕目眩,吓得立马抱元守一,端坐致之。
心神默念“清静经”凝神固魂,最终内视才发现是一整天未曾歇息,高度紧张所致。
拖着疲惫身躯走出楼阁,发现外面天色已暗,书惜和几个奴仆跪坐着在外,看着楚楚可怜。
长青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之色,语气略带责备地说道:“不是让你们都离远一点吗?”
其余众人皆噤若寒蝉,不敢言语半句,唯有书惜面带微笑,柔声回应道:“回禀少主人,我们一直在此等候您用膳呢。”
“嗯,知晓了,你们都起身罢!”长青目光扫过跪伏于地的那群俏丽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感慨有人如此在意自己是否饱腹之事。
然而,思绪一转,他忆起曾经有位仆人因未按时提醒自己就餐而遭致重罚,最终被杖责至死且丢去喂狗,心情瞬间沉重起来,遂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似是在责罚周长青,亦如对自身的警醒。
书惜等人闻得长青所言,正欲起身站立,岂料竟目睹少主自残行径,顿时惊恐万分,再度跪地叩头,哀求道:“恳请少主保重龙体啊!”
“莫要惊慌,我只是瞧见一只小虫掠过,随手拍打而已。”长青随口编了个理由解释一番后,继续迈步向前行去。
书惜遂起身跟着,却不料这一起一跪,再起来双眼却是天昏地暗,一下没了方向,径直往前倒了过去。
一旁仆人连忙冲去扶着,却来不及,书惜娇躯踉跄两步,一把抱住长青的后腰。
“啊……”惊呼娇声四起。
这一撞,吓得几个仆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顿感到自己生死难料。
书惜退后一步,恐慌道:“奴婢该死!”
她低头伏在地上,双手垫在额丘下,胸口压得很低,导致柳腰压得很低,细腻的绸缎贴合肌肤曲线,白昼束紧,珠圆玉润,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长青伸出手掌,将书惜缓缓扶了起来,见其应该是跪地太久,还不能走动,便一把揽在怀里,扶住她的柳腰,一个打横,稳稳将其抱了起来。
长青笑意隐隐,安慰道:“都无罪!”
……
酒足饭饱良久,也不见周胜回来。
长青闲来无事,在静春园呆着,一堆美娇娘陪着自己观星赏月,美不胜收。
其间莺莺小娘还献舞一曲,着实惊艳绝伦。
她一身赤色舞衣,头戴灵雀翎,罩着若隐若现的薄纱,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
踏着节拍翩然起舞,舞姿入梦入幻,娇美处若粉色桃瓣,举止处有幽兰之姿,宛如夜色中的一抹惊鸿。
府中众多娇娘,莺莺最是魅惑。
唤来软绵身段的莺莺,牵着其细嫩柔软的玉手,正待离场休憩时,却听见仆人说周胜回府了,不过在梅园站了会儿就又径直回了书房。
长青本来放松的心,一下又提了起来。
摸了摸腰间锦囊,沉吟思索片刻,心悬而未定,如此长期折磨,还不如果断出击。
终还是下了决断。
随后便放开莺莺的手,转而拉着书惜到了一旁,吩咐其马上去冲泡一壶碧仙春蕴送去书房外。
还特别提醒了一定要送到自己手里,由自己送进书房。
莺莺望着长青笑脸盈盈地牵着书惜离去,又是一阵失落。
长青不曾理睬莺莺的幽怨,他快步跑到周胜书房楼阁外,停留片刻,平复心情,变得像是神色自若,但心神却极为忐忑。
这“仙人板板”未曾有过实践,不知效果如何,若未成功,自己可能就地魄散人亡,以后还能不能出来看这红尘世界,就只能看三清山上坐着的那位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