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嘴角挂起一个浅浅的微笑。
“娘开始是想送我去冲喜,后来不是拒绝了吗,但闹了这一场,心里多少有点气,等气消了,我们还是一家人。”
也只能这样安慰刘思含了,心理上的隔阂只能交给时间。
刘思含可不知道大姐心里咋想,只听到那句气消了还是一家人的话,可怜巴巴的小脸儿一下换成了欢喜。
“姐,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和娘计较的,娘心里其实很关心你的,今天这事儿都怪外婆,她向来都很厉害,我小时候见了她腿肚子都直打转。”
“那你们为啥还要跟她来往?”
以刘思雨的个性,这种狼外婆就该断个干净的好。
刘思含想到外婆那跋扈的个性,眼神里尽是无奈。
“我们家的日子难,好多年都不来往了,以为她再也不会上门了,谁知道…谁知道……”
“谁知道她竟会打上我的主意,”刘思雨替他把话说完。
见刘思含点头,便有心敲打一番,让这小子以后狠心些。
不然等往后日子好了,那老太婆还不一定要怎样折腾这小家伙呢。
“一个连亲人都算计的人根本就不配为人,这样的畜……”
刘思雨瞧着锅灶前的刘思含,一下止住了脱口而出的畜生,当着人外孙子的面儿就把那老太婆喊畜生的确有点不礼貌。
轻咳了一声才道:“那样的人就像一只吸血的蚂蝗,但凡你身上有一滴血都不会放过。”
刘思含听到吸血的蚂蝗,身子一抖,他最讨厌那种软趴趴的吸血虫了。
刘思雨见那小子有反应,继续蛊惑。
“娘是外婆的亲女儿,又是成年人,肯定不好意思做的太过分,可你不同,你现在还是个孩子,就算拿大棒子将外婆赶出去,别人也只是骂你两句不孝子,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可你要是狠不下心,将来日子过好了,外婆肯定会像个吸血虫一样,吸干你身上最后一滴血。”
“不…我不要被人趴到身上吸血。”
刘思含想到母亲的委屈,想到小时候被外婆欺负的画面,眼眸里渐渐染上了坚毅之色。
院子里洗衣服的王氏将一切听在耳朵里,心里五味杂陈。
这次因心软差点卖了刘思雨,要是以后再不立起来,等老娘再次来吸血的时候,儿子就会变成别人口中的不孝子。
她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就算为了儿子,也必须得立起来……
刘思雨说话的时候故意提高了嗓音,就是想让王氏听到,至于她能不能听进去,跟她关系也不大。
这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刘思含,这个小家伙可是她穿越以来接触最多,最让人能感到温暖的人。
两人说着话,锅里的肥肉眼见着缩小,清亮亮的猪油渐渐没过了猪肉。
刘思雨找来提前准备好的陶罐,将炼好的猪油一勺一勺挖进陶罐。
刘思含紧紧的盯着锅里的油渣,眼馋的舌头直打转。
“姐,你说那油渣好吃吗?”
“尝尝不就知道了吗,”刘思雨夹起一筷子放在瓷碗里。
笑着打趣道:“嘴馋了就直说,不要跟姐玩虚的,以后等我赚了钱,天天让你尝到油腥味儿。”
刘思含一下红了脸,但眼睛里全是喜悦,他不奢望天天尝到油腥味儿,只要每个月能吃到一顿肉就满足了。
看着瓷碗里金黄金黄的油渣子,刘思含眼馋嘴干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小心翼翼的夹起一块,滚烫的油渣包裹着贪婪的舌头。
刘思含被烫的跳脚,就是舍不得吐出来,一双小手不停的搓着耳朵。
“你急啥呢,晾一晾再吃,油的温度多高呀,小心舌头烫没了。”
刘思雨嘴上说着埋怨的话,手上却麻利的打了半碗凉水,“快含一口凉水。”
刘思含吸溜了两声,还是不舍得将油渣咽了下去,这才大大的含了一口凉水。
“馋嘴猫,”刘思雨瞧这小家伙的模样,既心疼又好笑。
买来的几斤肥肉还挺出油,刘思雨不由的感叹,这种结结实实长了一年多的猪肉,和现代那种靠饲料几个月催大的完全不一样。
几斤肉就得了小半罐子猪油,这些做10份护手霜绰绰有余。
现在猪油有了,药材也有了,唯一缺的就是装护手霜的盒子。
可她现在身无分文,盒子的事只能靠双手想办法了。
“思含,你知道哪里有粗竹子吗?”
刘思含想了想,一脸为难的道:“有倒是有,就是那两家都不太好说话。”
“你尽管说,我来想办法。”
刘思雨觉得,只要有竹子就有希望,难说话也总比没有的强。
“咱们村只有两家有,除了村长家,就剩张婆子家了。”
刘思雨一听就乐了,村长家就算了,那张婆子可是被她攥在手心里,只砍一颗竹子的话,应该不会抠缩着舍不得。
事情果然如她所料,张婆子一听说她想要竹子,立马大方的砍了两颗。
这前后的态度变化倒让刘思雨有些不适应,难道真被那句狐仙附体吓坏了?
从张婆子家出来,一路上尽是些疑惑的眼神。
尤其是河边那些洗衣服的妇人,看刘思雨扛着两颗竹子,又是从张婆子那边过来的,一下炸开了锅。
“还真是怪事,两家才斗的鼻青脸肿,一转身咋又好上了呢?”
“就两颗竹子,你咋断定人家就好上了呢?”
另一个浆洗的妇人,不服的反驳道:“刘家大丫头可是从东头过来的,以那张婆子的性子,俩人没点猫腻能送出两颗竹子?”
不少人都纷纷点头。
张婆子嘴碎又抠索,向来眼高于顶,这些年看刘家人就像看乞丐,指定不能好心送两颗竹子。
但现在为什么送了,成了所有人的疑问。
刘思雨步履匆匆,她现在忙得很,压根没时间去理会村里那些关于她和张婆子的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