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天空中又是数道闪电划过。
豆粒般大小的雨点，砸在地面上劈啪作响。
车顶的啪嗒的雨点敲打声逐渐密集。
车内乱作一团，很多人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
随着车停，车起，乘客陆续下车。
曾几何时，本来熙攘吵闹的车厢变的极为冷清。
过了一会儿，一名手握棒棒糖的中年妇女下了车，此时，车内就只剩下五个人了。
一个小时后，随着背着一个十岁的小女孩的男子撑开伞下车，整个公交车，除了司机师傅，只剩我一个人了。
车子缓缓地发动了。
“小伙子，你不下车么？”司机师傅关切地提醒道。
我摇了摇头：“师傅，我在两站后下车。”
司机师傅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外面瓢泼大雨，叹道：
“小伙子，听叔一句劝，这个天就别出去瞎玩了，我大哥有个闺女，差不多九岁的样子，前几年就失踪了。”
“当时也是瓢泼大雨，那孩子就这样消失在雨雾之中，到现在还没个踪迹。”
“虽然很能理解年轻人爱玩的心情，但为了安全，还是赶紧回家去吧。”
我“哦”的低吟了一声，思绪还是停留在刚才团子所说的6月25日，诡雾降临的事情上。
见我反应很迟缓，司机师傅挑了挑眉，考虑了几秒后，似乎下定了决心，开口道：
“听说这场雨要下到6月25号呢，这场大雨不知道又要淹死多少人，洪涝过后还有大雾，唉。”
大雾？
我听到大雾二字的时候，忽然浑身像是触电一般，立刻挺直了腰板：“师傅，您刚才说大雨过后是大雾？”
师傅看到我有反应，笑意似乎更盛了：“是啊，天气预报说的，你打开手机现在应该有大雾黄色预警。”
我连忙打开了手机，然后天气预报APP上果然弹出了大雾黄色预警的消息。
外面的大雨依旧，本来就已经是傍晚的天空，加上乌云蔽日，虽然是下午五点多，但整个天完全黑了下来。
我默默地掏出了一部摔碎了一角的手机，陷入了沉思。
此时，我的内心有一个强烈的声音：
万一呢！万一团子说的是真的！
如果我不能在6月25日前离开江海市，那我就会被所谓的“诡雾”所笼罩，那个时候那些叫零的东西就可能随时要了我的命！
先不扯什么人类不人类了，自己的小命最重要！
内心挣扎完。
我长出了一口气低吟：“如果这场大雨真的下到了6月25日，那时诡雾混杂在水雾之中，以现有的科技手段，人类有可能分辨出两者的差别么？”
“如果团子说的都是真的，那个时候，我可能就跑不掉了。”
“如果类似于刚才的那种零再来找我一次，我又还能像今天这样死里逃生么？”
思索至此，十分惜命的我终于做出了决定：
“反正我也准备辞职，不如请个假，提前回兰陵得了。”
“就算是被骗，也只是就损失了一个月工资而已，就当给自己放个假，陪伴家里人了。”
笃定了主意，我将那部摔碎的手机拿了出来，果断地按下了开机键。
此时，天工开物的系统logo亮起。
团子再次从屏幕里面跳了出来，神情复杂地看向我，没有开口说话。
此时，我的眸子中突然闪烁出一抹亮光，下一秒，我的视野内似乎有了变化。
我的视野左下角多了一个用虚线画出的蜡烛燃烧的图标，我的视野的右下角多出了一个“3.5”数字图标的水印。
而我视野的正中央多出了一个钢蹦的图标，图标后面写着“零钱包”。
现在我的视野像极了监控室内的电子屏，只不过右下角的时间水印换成了“3.5”的图标水印。
一时间我有些懵了，不知道为何，这次开机后，自己的眼睛里会多出这么多的奇怪的东西。
我揉了揉眼睛，本以为是花了，但很快，我就反应过来这应该是2045年科技赋予我的某种能力。
那种感觉，好像我正在某个虚拟现实类的沉浸式游戏内，看着自己当前的游戏货币一样。
看到我不解的疑惑神情，团子声音弱弱地小声道：“韩先生，需要我为您解释一下嘛，虽然我知道现在开口您可能什么都不相信。”
我点了点头道：“下午的时候，我也对你说了，只要真的下雨我就给你解释的机会，我这个人最信守承诺，你说吧。”
看到我的态度真的发生了改变，团子紧张的情绪舒缓了一些，她开口解释了起来：
“你的左下角视野展示的是一个叫做除零烛的东西，那是一个能够补充手机内摄像头闪光灯能量的能量源。”
“至于打开闪光灯的作用，相信不久前，您亲眼见证了，简单来说这种光源是可以对零产生真实伤害的，我们称其为零焰。”
“虽然零很难被杀死，但是如果零焰充足，彻底燃烧零使其彻底抹除也不是不可能。”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就是说这个叫除零烛的道具发出的光，也就是零焰，可以杀死零。”
“而且它还能给手机补充零焰能量。”
“这是个好东西啊，我怎么才能得到它？”
团子眨了眨眼，一脸认真地解释：
“这个，需要在我们天工开物提供的商城内购买，但是价格非常昂贵，需要1000零元。”
“当然还有一种途径，就是通过零所创造的游戏世界，在游戏中通过奇遇获得。”
我眉头一蹙，忽然想到了什么继续道：“1000零元很多么？”
团子点了点头：“是的，很难，像白小芸这样级别的凶零，每击退一次就可以获得100零元，所以像刚才那样危险的战斗，您至少要经历十次才够换取一支除零烛。”
“当然，不是说非得是击退凶零才能获得零钱，只要您能向天工开物团队提供与零战斗的数据，就可以获得相应的零钱奖励。”
我联想到中午团子刚出现的时候，提到过“防火墙”这种东西，而且与零战斗过就会被防火墙捕捉到。
难道说这个零是某种电子病毒？
可以随时污染计算机的那种？
但总感觉不太像啊，那种东西很明显和所谓的“诡”相似。
我将自己的疑问抛了出来，团子也耐心地解释道：
“它算是一种电子病毒吧，因为它具备一种网络感染的能力，可以通过网络的媒介将人类从各种电子终端中拉入到它们的游戏内。”
我的脸色一沉，虽然每个字都能听懂，但连在一起硬是没听明白。
这解释跟没解释差不多。
“所以呢，为什么你们称与零战斗的过程是一种游戏？又将零定义为一种电子病毒？”
我继续追问道。
听到我的问题，团子的眸子逐渐闪烁了起来：
“因为如果我跟您说这是诡在杀人，您就会陷入到无穷的恐惧之中，相信有神存在，这个世界就会陷入混乱之中。”
“而我向您解释，这是零在害人，而零只是一种电子病毒，能在网络中传播，而它杀人的手法就是通过‘游戏降临’方式时，你就可以坦然地接受，反而会相信科学，会自发地团结起来一起对抗。”
“人就是这样的生物，一切的恐惧来源于未知。”
“失落的那十年教训太惨痛了，所以我们不得不这么去描述，这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