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开机的一刹那，我就看到了一个极为陌生的开机界面：
天工开物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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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51231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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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通讯已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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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零防火墙侦测到凶零白小芸已被击退【点此上传记录】。
随着那行系统文字界面翻页，一张照片壁纸在开机界面中若隐若现。
看着那张照片，一股久远的回忆占据我的脑海。
那是十年前，我刚上高二那会儿，和我班级同学林团团在学校天台散心时抓拍的合照。
然而此时，那张合照却突兀地出现在手机的开机界面当中。
照片里，我比着当时很流行的，现在看起来中二至极的剪刀手，而照片里的林团团则对着我微笑。
那时的我对她还是有好感的。
然而，不巧的是，这张照片壁纸，林团团面容部分却被刚才摔碎屏幕一角的龟裂部分所遮挡了。
收回思绪。
我的脑袋忽然疼痛了起来，似乎回想起了一个不愿意面对的过去记忆：
眼前，那温馨的记忆逐渐褪色，然后变成了泛黄的老照片……
林团团那清晰的容颜，碎裂成了一个只有嘴角微笑的部分……
林团团，死于十年前，死因至今依然是个谜团……
就在我面露痛苦之色的时候，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电子AI合成声在我耳边响起：
“亲爱的韩先生您好，欢迎使用2045年花微牌手机，我是您的人工智能助手团子。”
照片里，林团团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在手机屏幕熄灭的一瞬间，便从屏幕里面跳了出来。
没错，是跳了出来！
我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屏幕，又联想起刚才经历过的恐怖画面，捕捉到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细节：
“刚才那个小女孩好像也可以从电子屏幕里面跳出来……难道这不是什么超自然事件，而是某种我看不懂的科学手段？”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自称是人工智能助手的团子开口回答道：
“这是2035年科技产物——混合现实增强技术，hybrid reality，简称MR。”
“它是一种可以将虚拟现实与现实世界融合的技术，您也可以简单地理解为VR内的物体融合在了现实世界中。”
“您现在所看到的我，就是天工开物系统通过控制手机内部的3D绘图装置，投射在空气分子上。”
“使得其按照规则排序，就像是投影仪一样，不过投影的是3D模型。”
“2035年？”
我一脸的茫然，“今年不是2025年？你的意思是这是十年后的科学技术？”
我的脑子还是有点懵，信息量有点大。
不过我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来自未来科技的产物。
2025年是智能制造元年，数不清的科幻产物在这一年集中爆发，成为生活中的一部分。
那些曾经在科幻小说出现，各种天马行空的思想，如今有部分成为了现实。
在这个魔幻的2025年，我拿到一部来自未来科技的手机好像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想到这儿，我的目光开始灼热了起来。
回答完问题，团子很自然地将目光转移到我的身上。
就在我与她对视的一瞬间，我的脑海瞬间冒出的一道闪电，想起刚才她的开场白的那句“天工开物”。
我的嘴角开始抽搐：
“这是巧合么？”
天工开物人工智能系统，是我硕士生时期的毕业论文。
就是类似于现在的安卓，苹果系统这样的手机系统。
这篇论文其实是有原型DEMO的，只不过系统很简陋，没有UI界面，只有一个与外部交互的命令行窗口。
不过这个系统最大的亮点就是可以创造出一个完全拟人化的虚拟人工智能。
在我的天工开物系统论文中，称呼这种人工智能为数字生命。
当然，在人工智能泛滥的年代，数字生命也不是什么新鲜的词汇。
我自然也不可能拿这种东西去糊弄我的“老板”。
我的这篇毕业论文最大的核心论点就是MR与数字生命结合，使之产生一种数字生命在人类世界活过来的设想。
然而这种设想居然在我毕业两年后成真了！
团子很疑惑地看向我那激动的，灼热的，似乎很期待，很热切盼望着什么的小表情，陷入了沉思。
然后，她开始自行脑补。
在屏幕的系统调试窗口内，调试日志忽然开始打印。
团子的思维，快速地在控制台内滚动打印着。
团子在互联网检索着人类对着二次元“老婆”露出邪恶的微笑时，意味着什么。
很快，搜索结果出现了类似于时间静止系列，电车里面的尾随系列等等关键字。
团子倏然意识到了什么，脸颊浮上一抹红晕：
“我只是数字生命体，不能用来瑟瑟。”
正在头脑风暴中的我，听到团子的细微的软糯声，嘴角的笑意僵住了，一脸地尴尬问：
“什么瑟瑟？”
此时，团子耳根子都烧红了，随即转移话题道：
“啊对了，韩先生，我看到除零防火墙系统有了一条新的拦截记录。”
“刚才，防火墙检测到了您击溃了名为小芸的零。”
“请问您是否同意将刚才的除零日志上传给天工开物团队，以此来换取丰厚的零币报酬？”
我听后，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然后淡然地看向团子：“难道，你不该先向我介绍一下你口中的‘防火墙’和‘零’是个什么概念么？”
团子听到我这么说，脸色也逐渐泛白了，她紧张地怯怯地问：
“您真的不知道什么是零？”
听到这儿，我的神情更加疑惑了：“我该知道么？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
看到我认真的表情，团子才明白我没有说谎，于是说道：
“您刚才被困在了克莱因瓶中，而将你引入到那个诡异空间的，就是名叫白小芸的零。”
“零是一种极为危险的存在。”
“当然，你可以把它简单地理解为一种精神能量体，再通俗一点就是人们口中所谓的诡。”
我听到诡这个词的时候，一时间有点愣住了：“诡……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诡？”
团子点了点头：“是的，但科学家们却又偏偏无法给这种存在下一个定义。”
“以2025年6月25日，在华国汉东省盛兰高铁兰陵站发生的，诡异高铁撞车事故为起始。”
“几乎每隔半个月，就会有类似的诡异事件发生，紧随其后，一场遮蔽全球的大雾开始弥漫。”
“在2026年前后，这场诡异的雾霾已经彻底地封锁住了世界。”
“自那场诡雾后，它从看不见摸不着，变成了可以穿梭在诡雾中杀人于无形的恐怖怪物。”
“随着死亡人数一路飙升，一时间群情激奋。”
“民众在互联网上声讨，试图让科学院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过，到现在为止，科学界依旧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
“但迫于舆论的压力，科学界便给它取了一个代号:零。”
“对于这种模棱两可的定义，正常民众不会相信，于是在2030年8月的某一天，爆发了抗议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