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当爹娘最厉害的崽。”
“我是爹娘最骄傲的崽。”
苏乐悠意识已经开始混沌不清,机械瞪着腿,一步阶梯似要用尽她一生的力气般。
什么成仙,什么高山之巅,她只要爹娘。
不受身边美食华服的诱惑,眼里只有依偎在一起对她笑着的爹娘。
在极度苛刻的条件中,苏宁被激发出潜能和凶性,多少次刀光剑影,多少次九死一生,这算得了什么。
紧跟在苏乐悠身后,眼底坚毅不屈的意志支撑着她。
九阶。
八阶。
七阶。
“拉住她,她的条件比你好,两个人登顶你绝对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苍老的声音显得很兴奋,怂恿苏宁让她拽住前面一阶的女童。
登仙梯莫说登顶,能进前二十阶梯之内谁不是人中龙凤。
苏宁没动作,只是用心神问话:
“你说是我祖父?看来你真的姓苏,而不是想趁机夺舍我。”
话音还未落下,老头的暴怒震耳欲聋:“我是你亲祖父!”
“是吗?如果我将你交给苏家呢?”
久久没听见回应,苏宁在内心轻蔑“嗤”了声。
收回心神,眼前的脚丫子底板血淋淋的,晃晃悠悠打着颤,脚趾头几次试探石阶总落不到实处。
伸手,手掌抵在她脚跟往里面推了一点。
苏乐悠只觉得脚后跟温热一瞬,软得像没有骨头,使不上劲儿的脚有了知觉,接触到实物。
下意识的要往下面看,明明该奶声奶气的嗓音简言意骇:“别看。”
是苏宁,她帮我?
狗天道,阿呸,天道大人的眼光很好哦。
努力抬起头,已经能看见最高处的平台,她还差三步。
察觉到沉重的眼皮不受自己控制,心一狠,把带灰凝结成块的手指放进了嘴里。
“哼,呜,呜……”
好痛。
十指连心啊。
女童哭出声,边哭边啜手指头上的血,痛感让她精神的一批。
自己的血好像有点甜呢,苏乐悠感觉自己嗓子得到了滋养,啜着啜着把手指头啜得发白。
但她没有勇气咬第二次,像毛毛虫一样乱扭,靠着摩擦力硬是往上爬了一阶。
横在石阶上趴着,左手和左腿往上一层阶梯上搭,出乎意料的,好像没用什么力气?
她一喜,扭头看向苏宁:“你像我这样。”
苏宁没说话,但是已经开始行动。
“你缩着肚子,等身体在里面一点再松开。”
苏乐悠说着就撅起屁股拽苏宁的手,苏宁自己用力,加上她本身瘦弱,被苏乐悠“嘿呀”一声就给拽上去了。
她甚至感觉自己没出全力。
最后一步,两个女童脑袋对着脑袋,你左手左脚,我右手右脚。
苏乐悠忽然停住动作,晃着脑袋可怜巴巴的抱怨:
“我能不能吃一碗肉糜粥,你们都不给我吃饭,要是给我吃饭,我说不准早就爬上去了。”
这不欺负人嘛,我早晨起来水都没喝一口,你们就把我丢来爬梯子。
激动的苏家众人等着见证她们登顶,闻言很是反应了一会儿,随即目光精准定在陈嬷嬷身上。
让你照顾,你不给人家吃东西?
陈玉娥懵逼,哪没吃饭,昨晚那么大一碗灵米粥。
她没亲自照顾过谁,也确实忘了没引气入体的孩子就是个凡人。
一句“昨夜食过。”把苏家众人噎得说不出话。
“今早呢!”
听见家主不悦的质问,陈玉娥呆怔住,想到什么噗通跪地无从辩驳。
这才丁点大,你饭都不给人家吃,让五岁奶娃娃爬一天。
到底是族中老人,苏睿临看她一眼吩咐:“去准备。”
“是,老奴这就去。”
陈嬷嬷忙不迭的应声去了,懊悔自己当管事太久,忘了最基本的东西。
也就是这时,几万年来终于有人登顶登仙梯,一出就出两个。
整个苏家萦绕着叮铃声,它来自早有灵智的登仙梯。
石阶层层溃散,只余云雾中那一方平台,缭绕拥簇着两个孩童进入辉煌仙宫之中。
苏乐悠和苏宁被裹在一个透明泡泡里,类似武器库的房间飘着各式各样的法器。
“奖励?”
“嗯。”
“你想要什么呀,我觉得这些法器肯定很厉害。”
话问出口,苏乐悠觉得自己有点冒昧,果然,苏宁并没有回她,自顾自的观察起来。
试探的动了一下,随着她的心意泡泡带她到一个光晕旁,里面有一把缩小无数倍的黑剑。
“仙器,你灵根不好,修剑也是一条出路。”
许久没说话的老者又开始说话了,态度明显比之前和气许多。
他严重怀疑被人捷足先登,可你要说被人先一步夺舍又不对劲,她明显不知道修炼的事。
“你的意思是,这里所有法器都是仙器?”
“这些法器自带威压,除了仙器还能是什么。”
苏宁感受不到所谓威压,但她已经看好两样,面前的剑和一把晶莹透亮的玉质匕首。
“能取几。”
“一,仙器已经是凌霄界最高等级的法器,大世家作为至宝的东西,你还想要几样。”
苏宁确实不懂太多这里的事,但是穿过来一年,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仙器应该是有器灵的,既然只能取其一,那就看谁跟她更亲近。
一只手握着一个光团,拿在手里缩缩伸伸远远近近的感受。
“你在作甚?”老者不解发问。
“它们没有器灵?”
“下界养育不出器灵,法器就是法器少看话本子,你能飞升才有资格谈器灵两个字。”
苏宁尴尬了一瞬,从怀里取出一根木簪,似笑非笑的比划着问:
“前辈缺一个躯体,这仙器是否比木簪好呢?”
养育不出没关系,器灵无非就是让法器更灵性而已,眼前不就有现成的?
又是许久得不到回应,女童面上浮现出不属于孩童的狠厉:
“我劝你识趣,要么当我的器灵,要么出去后我将你交给苏家。”
“所以你是想直接死,还是跟在我身边挣扎个未来?”
蜷缩在木簪之中的虚影恨得咬牙切齿。
早知道挑挑拣拣干什么,一开始就该夺舍她,成了器灵,仙器认主后他便成了她的奴隶。
一个五灵根修士的奴隶,越想越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