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利剑从远处狠狠的插进杀手的胸膛,直接将他整个人贯穿。
砰。
方才还满是杀意的杀手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这是阿遂将剑直接扔过来了?那他徒手不成?
白文德在杀手倒地的一瞬间也卸力的晕倒在贺姝怀里,贺姝松开手任他倒在地上,哪里有半分关心的样子。
其他人都被阿遂挡住,贺姝便安心的欣赏自己幻想过多次的场景。
小说里描写的果然没有亲眼看刺激。
围着阿遂的人已经只剩下几名,头戴面具的护卫看不清表情,没有了武器之后显然多了几分被动,但还算是游刃有余的样子。
贺姝分析完后松了口气,转瞬又有些奇怪,这人游刃有余怎么浪费了这么久?
可忽然间,阿遂的身上就多了几道伤口,贺姝微微睁大眼睛,看来这大哥还是需要武器啊,她俯身将方才杀手掉落的剑捡起来。
“护卫大哥,接剑。”贺姝扬声道,将剑扔过去。
阿遂闻言往过看了一眼,对视上的一瞬间,贺姝莫名觉得那面具下的那张脸应该带着悠闲地笑意。
激战中的男子分神接剑,正好面对贺姝的方向,贺姝倒吸一口冷气,他背后的那人一剑砍向阿遂的头。
“小心。”
贺姝话还没说完,那人就像是脑袋后面长眼睛了一样,微微前倾,那剑还是砍下去了,不过没有砍中阿遂,只是,阿遂带着的面具掉了。
男人的唇边带着一缕不明显的弧度,让那张五官凌厉的脸上竟带上了些许邪魅。
阿遂原本毫无波澜的眼睛微眯,瞥了眼贺姝,见她闭着眼睛后提着剑与那些人交手,动作更加凌厉了几分。
当看到面具掉得瞬间,贺姝只看了那张脸不到一秒就死死闭上了眼睛。
哪怕闭着眼睛,贺姝也能感受到方才那道视线的凉意。
听到再次打起来,贺姝深呼吸一口气,幸好她反应快,这戴着面具的人都是不能见人的,小说里面见过的人都死了。
贺姝一边感叹自己反应迅速,但又有些害怕,他应该不会杀人灭口吧。
也不敢往阿遂那边看了,索性蹲在白文德身边。
一直到打斗的动静消失,贺姝也没有抬头,她用方才一直握着的簪子在地上戳着,脑海里闪过那“要命”的一眼。
她的感觉果然没错,他居然还真的在笑,难道是觉得那些人不配当他的对手?
要是这样,那就只能说明他不是真心保护白文德。
细作,一定是白文德官场里面死敌派来的。
贺姝看着昏迷中的白文德摇了摇头,你带着的这护卫是别人的人都不知道,真蠢。
阿遂将剑从最后一个人身上取出来后,随意的丢到地上,回头就看见贺姝蹲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将地上的面具捡起,犹豫片刻后重新戴了回去。
当身后出现脚步声的时候,贺姝保持着蹲的姿势往方才掉落面具的地方看去,除了尸体还是尸体。
“护卫大哥,他们都死了吗?”贺姝慢慢的直起身,小心翼翼地往那堆尸体那边看。
只一眼就连忙缩回来,害怕的红了眼。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身边的男子手上沾染着别人的血毫不在意地垂在身侧,低头看着红了眼眶的人。
半晌没人回应,贺姝抬眼看去,透过面具看到了男子的眼睛。
那双眼睛分明什么情绪也没有,但就是让贺姝出了一身的冷汗。
白文德知道自己还有用,但这阿遂只是个护卫,谁知道会不会趁着白文德昏迷着把自己弄死了然后说被杀手给砍了?
“大人,大人他失血过多晕倒了。”贺姝移开视线小声的哭着转移阿遂的注意力。
阿遂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然后蹲下身来替白文德简单的包扎了起来。
期间贺姝一直抽泣着,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刚才扔剑的时候也没见这么怕。”
贺姝擦着眼泪的动作一滞,小声的解释:“方才可能精神集中没来得及害怕。”
“护卫大哥,你真厉害,刚才我扔剑的时候还怕你接不住,都没敢睁眼看。”
阿遂没说话,低头从身上撕下来一个布条将白文德的伤口绑住。
贺姝本来不怎么想再次提起这件事,但是她肯定阿遂就算看过来她也是闭着眼睛的,既然这样还不如直接挑明,省的这位回去想了半天还是感觉她看到了大半夜的过来把自己解决了。
处理完伤口后,阿遂将白文德扛起来扔到马背上。
贺姝默默的看了眼四分五散的马车,确实不能用了。
阿遂正要翻身上马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还有个贺姝,微顿后牵上了缰绳:“跟上。”
说完后,他也不关心贺姝有没有跟上来,直接走了起来。
贺姝被他那一眼看的嘴角微微抽搐,看他也没有等人的意思,小跑着跟上:“护卫大哥,等等我。”
客栈。
贺姝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脸上染的血也已经洗净了,房间的门上隐隐约约透出两个高大的身影。
来到客栈已经两个时辰了,刚到这里,阿遂就让人将她关进了这里。
及腰的长发柔顺的铺满了后背,贺姝手中拿着两支簪子。
一支木簪,另一支是今天原计划应该沾了血的铁簪。
她松手,铁簪子在桌面上发出响声,贺姝抚摸着再次恢复冰冷的簪子,今天它没派上用场,但另一支可是给了她巨大的惊喜。
夜幕降临,贺姝将蜡烛点燃,躺到了床上,昏暗的房间烛光荡漾着昏黄的波浪。
“可惜了,张媒婆和那些轿夫都死了,不然田翠必死无疑。”贺姝低语道。
要是马车没有回来,那么铁簪子就会刺破张媒婆的脖子,然后以她偷学的那些功夫拼了命对上几个轿夫逃走也不是难事。
她只需要在临走的时候说一句:娘的办法真好。
田翠就会被齐员外盯上,然后死无葬身之地。
房间中不知何处传来阵阵异香,贺姝还没发现不对劲就睡了过去。
房门大开,门外的守卫早已不见,面戴面具的男子来到床边。
“你是谁?”
“贺姝。”
“你有什么目的?”
“······”
“看到戴面具的人的脸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