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哥,我申请去案发的居民楼再去做一次笔录。”
大曾有点疑惑但也直接同意了:“要不要找个人一起去吧,白羚,你和王岳一起出现场。”
“做笔录时有个女同志对方戒心会少很多,再说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你就贫吧你。”白羚给了大曾轻轻一拳。
大曾半委屈半吓唬白羚:“我没说错啊,这小妮子还打我。我是你领导。”
白羚可不吃这一套:“我师傅是季洁,你要是欺负我,我就告诉季姐,让她来收拾你!”
六组办公室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大曾也笑了,摸摸自己的地中海说:“拿你没办法。”
“走,王岳。”白羚就像打了胜仗一样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大门。
“王岳,笔录那个居民楼不是已经全部做了一遍吗,难道有遗漏的?”
王岳随口回答:“不是,我怀疑有人说了谎!”
这下可把白羚的好奇心勾了起来,“我看过笔录,那家是三楼,无论是楼上楼下,还是只隔了一堵墙的二号楼,左邻右舍都反映晚上没有动静。”
“就算有人说谎,总不可能一栋楼全都说了谎话吧?”
王岳沉默地开着车,没有回答白羚这个问题,脸上平静又带着一丝不忍。
......
“有什么想起来的,随时通知我们。”
“好的警察同志。”
本来王岳都觉得白跑一趟的时候。
“警察同志,我......”这家女主人欲言又止。
“别急,有什么说什么,想不起来您就慢慢想。”王岳也不催促她,让她自己做决定。
“好,那我们坐下,慢慢讲。”女主人好像下定决心想说什么。
“自从那晚上过后,我们这没有人再提过关于案子的事情了。”
“万一说了什么不好的,传到邻居的耳朵里,我们还怎么相处呢?再说我看到的这件事不一定就和那案子有关系。”女主人阐述了自己的顾虑。
王岳则是努力抚平她的疑虑:“放心,你说的话能不能作为证据由我们来判断。”
“而且在办案期间,你说的话我们记录下来都是由专人保管的,等案情结束了自动销毁。”
“就算与案子有关系,也是作为分析材料,不会在法庭上直接宣读。”
“那我就放心了,出事那天晚上睡觉前,我去阳台上收衣服,收衣服那会,楼下全是漆黑的。”
“但我半夜被吵醒,起来一看,楼下出事的那家亮着灯,隔壁也亮着灯。”
白羚迅速地在本子上记录了这次谈话。
......
“哎,今天你丈夫王道明不在家吗?”
“他上班去了。来警察同志,坐。”
“好这次来就是简单再做个记录,以前留意过隔壁租户吗?”
“以前真没留意过,只知道住了一帮姑娘。我们这房子是老房子了,隔音不太好。她们刚住进来那会,老是闹哄哄的。邻居们都有意见。”
王岳一边听物业主任谈话,一边打量着房子格局,装着不经意的样子走到了阳台门口,向阳台扫了一眼。
王岳敏锐地发现如果从这个阳台开窗,一脚就能跨到隔壁窗台上。
而阳台边还晒着一双鞋,鞋上略带了一些暗红色彩,王岳没有声张,默默记在心里。
“这花怎么跑到这来了,会被晒死的。准是道明干的。”
......
晚上六组成员仍然开会讨论案情,
“王岳,这份笔录是住户主动谈的?”
季洁翻看着今天做的笔录。
“对,住户主动谈的,就是有点不太痛快。”
“不太痛快?”
“怕影响邻里关系,传出去她没办法和邻居们相处。”
“怎么了,这份笔录有什么问题吗?”大曾抽着烟问。
“这份笔录楼上楼下的说法不一样。”
“楼上说半夜起来的时候看见楼下出事家和隔壁的灯都开着。”
“而王道明声称自己一晚上都在睡觉,没有被吵醒。”
“嘿,这就奇怪了。”老郑嘀咕道,“对过之前那份笔录了没?”
“对过了,除了这个开灯的问题,其他都吻合。”
“那就是这两家,有一家说了谎话!”大曾似乎也找到了脉络。
王岳此时站起身来对着白板上画的案情图开始分析。
“今天我去检验科问过了,锁芯没有新的金属遗留物。而放在受害人钱包里的钥匙,上面也没有血迹,陌生的指纹。”
“也就是说凶手是通过窗进入房子的。”
“窗?”大家都没有想到凶手会是通过窗进入的。
“等等王岳,我有点没明白你的意思。”江汉此时有点糊涂了。
“你是说凶手是爬上三楼的?可是窗边没有绳子的痕迹啊?”
王岳不慌不忙:“不对,凶手是从隔壁阳台进入房子的。”
“你们看,隔壁阳台距离这个窗子只有这点距离,成年男人只要一跨腿,啪的一下,就进来了。”
大家研究了一下还真是这样。
“我怎么没往这方面想过啊。”季洁埋怨自己心思不够缜密。
大曾解围道:“谁都没往这方面想,王岳干得不错,我看你呀,天生是干刑警的料子。”
“这下就解决了一个陌生男子是如何半夜三更突然出现在屋子里的了。”
“王岳,你还有啥想法,接着说啊。”
老郑热切看着王岳,这案子影响太恶劣了,这两天市局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我们再说回刚刚的问题,如果半夜三更,你屋里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男子,你会怎么办?”
白羚迅速回答:“我先是害怕,然后就是急了。”
江汉立马反驳:“不会,不会急的。”
“怎么不会?要是我,肯定急了。”
“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八个女人在一起急了,不得把整栋人都叫醒啊?”
“会不会凶手是女人呢?如果是女人,是不是就不会急了?”
“不论男人女人,半夜里你屋子里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怎么会不急呢?”
事情好像又绕回了死胡同。
但要是邻居其实都听到了响声,甚至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没有一个人没有阻止犯罪的发生,以至于在第二天的笔录上,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说自己没有听到动静。
老郑看了看表,又看了看疲惫的大家。
“得,都这个点,大伙都饿了吧,弄点东西吃吧。”
“别说了,咱直接吃宵夜去吧?”大曾提议道。
白羚一听吃宵夜,眼睛放光,立马跳起来说:“好啊,大曾你请客!”
“嘿,怎么就我请客了?”
“你是领导,又是你提议去吃宵夜,你不请客谁请客?”
“这会想起来我是领导了?你们瞧她!”
大家都被古灵精怪的白羚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