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心凉了半截。
他疑惑道：“我记得当时北臧教把我带到这儿来也没花长时间啊？”
张白一脸怪异地看着他：“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王虎摇了摇头。
打量着王虎表情，感觉不像撒谎，他压下心里的疑惑，解释道：“各大教派和朝廷郡级以上的衙门，都养着专门的异兽，能日行三千里。”
“原来如此。”王虎来北臧教之前就已经被打昏，压根不知道什么异兽。
张白拿不准王虎到底什么来历，但想到毕竟是自己才牵连他入狱，可谓因果极深。
江湖上由此引发的血海深仇不在少数。
他会不会因此报复，还真不好说。
人死因果散，不死则不休。
“把他杀了？”张白心里突然冒出这样个念头。
作为盗世阁的当代传人，他自然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这一点，从他自废三十年修为，转修古法便能看出。
相反，他极为果决，有魄力。
可假如这王虎背后真站着仙君......张白不敢冒这个险，他们盗世阁，也不敢冒这个险。
更何况自己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山海境的强者，只是一个刚学习五行法，甚至未曾入门的新人，孰强孰弱，还真不一定。
最后还有一点，和王虎聊天的这几天，他能明显感受到王虎不是那种眦睚必报的人。
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聪明人，这是张白对王虎的评价。
那——
只有弥补他了。
张白揉了揉眉心，轻声道：“老弟，你要是真想回去，哥能帮你。”
原本王虎还纠结着自己该何去何从，此时听到这话，心中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王虎眼睛一亮：“果真吗？”
“嗯。”张白点头道：“跟我来。”
跟在张白身后，王虎时刻留意着四周。
涉及到自己性命的事，他不会轻易相信别人。
北臧教群山遍布，因为盗世阁的缘故，吸引了不少巡逻弟子过去。
但即便如此，一路走过去，还是能遇到三两个巡逻弟子。
好在每次双方相遇前，张白都能带着王虎藏起来。
在又一次有惊无险地避开后，王虎啧啧称奇道：“哥，你是不是在这些人身上装了监控？怎么每次都能未卜先知。”
“监控？”
妈的，说顺口了。
王虎想了下，向他解释道：“就是能查明对方动向的宝物。”
摇了摇头，张白笑道：“怎么可能，这里毕竟是北臧教老巢，他们宗主如今半步四宇境，可不是好惹的。”
半步四宇境这几个字让王虎微微一怔，旋即很快明白过来这是修行体系的划分。
刚好自己对这方面一直挺好奇，想到张白一定明白这些东西，于是就开口询问道：
“老白，你们修行界的体系划分是怎样的？”
张白瞟了王虎一眼，也懒得去想王虎到底是假装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权当配合他演戏了。
便小声回应道：
“这些都是修行界最基本的常识，总的来说，当今世上流行的大多是新法。
由低到高分为气力境、腾空境、飞霞境、山海境、日月境、四宇境、三生境，最后还有仙人境。”
好不容易打听到有关修行的消息，王虎心里些许激动，想了想，他笑道：“新法？难道除了新法还有古法？”
原本王虎只是打个趣，没想到张白却是点头回答：“没错，确实有古法。”
“不过古法修行门槛比新法还要高得多，所以当世极少有人修炼。”
还真有......王虎接着问：“那古法的境界划分呢？”
“古法没有境界划分。”
王虎惊异道：“没境界划分？那怎么知道谁强谁弱？”
张白轻笑一声：“我把你杀了，自然就是我强，你把我杀了，自然就是我弱。”
“艹！”王虎咧嘴笑道：“难怪没人修这玩意儿。”
“为什么这么说？”张白诧异道。
“你想啊，要是我们都修新法，你是腾空境，我是气力境。到时候打架，咱两互报境界，一比就完事了。
你比我境界高，我直接投降磕头认错，哪用费这么多精力来打打杀杀。费时又费力，结果还一样。”
张白沉默半响没说话，抬头看天，叹了口气，最后说了句：“真他娘有道理。”
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废修为了。
想当初自己出去，修为低的见了他直接退避三舍，直呼山海境大佬恐怖如斯。
可现在去修五行法，别人第一印象就是，哪来的小卡拉米？给腾空境爷爷坐下！
即便以后五行法大成，别人还是不知道这啥五行法有几斤几两。
那时候就得一个个出手去收拾了。
只有心理多少沾点变态的人，才喜欢什么牛鬼蛇神都在自己头上踩两脚，忍了一肚子窝囊气后再出手镇压。
俗称扮猪吃老虎......
“那老白，你啥境界啊，肯定不弱吧。”王虎好奇道。
张白嘿嘿一笑：“你想知道？”
“别告诉我你要跟我打一架，我才能知道你是强还是弱。”
王虎见张白神情复杂不说话，惊讶道：“你还真修的古法啊。”
心里陡然郁闷起来，张白没好气道：“还说我呢，你难道不是修的古法？”
“我？”
“不然呢，哪有新法能穿墙的？”
王虎这下是真愣住了，脑瓜子嗡嗡的。
“难道仙法剖解大全里面教的就是古法？古法就是仙法？”
他隐约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连忙追问道：“老白，古法和新法的划分依据是什么？”
明显能感觉张白沉思了一会儿，才听他说道：“我曾经听我门中长辈说，新法是【理】，古法是【玄】。
当然，这个是从根源上的解释，也只是老爷子自己的见解。就目前更普遍的说法是，除开新法外的所有修行法，都叫古法。”
“果然。”王虎心中暗道。
仙法肯定是玄的，这样说来，仙法就是古法了。
所以那神秘玉台也可以叫做古法剖解大全。
嘶，照这样说，新法和古法是不一样的修行体系，那为什么不能同时修炼？
想了想，王虎决定问张白。
后者听了耸耸肩，无奈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以前这样试过的人都死得很惨。”
“这样啊。”听人劝，吃饱饭，王虎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