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建议加我一个吗？”康成站在大殿门口，笑眯眯地看着里面。
只要稍有不对，他便会以最快的速度逃离此地。
“咳咳……”宣云峰咳了两口血，虚弱地说道：“你……快走吧。这老人一旦醒来，你就死定了。”
“哦？”康成闻言，反而大步走了过来：“也就是说，他现在无法动堪？”
他近距离打量着失神的老人，又看了看掉落在地上的刀剑——要不要捡一把过来，砍掉他的脑袋呢？
宣云峰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他……是先天……你攻击的一瞬间，他就会回神。钥匙……只是让他消化信息，不是……”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连继续说下去的力气也快没有了。
“原来如此。”康成蹲到他面前：“那……你想活吗？”
宣云峰无动于衷。死到临头，很多事情他忽然都不在乎了。最后的这点儿时间，就让他好好地看看自己的走马灯吧。
那是自己刚记事时的场景，那时自己刚开始习武的场景，那是……
康成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宣云峰，如果你愿意投靠我，我就救你一命。怎么样？”
宣云峰的走马灯被打断，有些不爽地看向康成：“……投靠？”
康成笑眯眯地说道：“就是为我办事。我对自己人很好，不会亏待你哦。”
宣云峰本来想说，“要是我不答应呢？”“要是我出尔反尔呢？”
但是身体一阵虚弱，意识也开始模糊。他连开口还价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着对方表面和善，实际上冷酷的表情，他突然一笑，用最后的力气说了声细若蚊蝇的“好”。
就在这一刹那，康成用一块儿破布遮住了他的眼睛。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腰间伤口被塞入了什么东西；接着一粒药丸被塞入了自己的口中。
“吃下去。”对方吩咐道。
都到这时候了，宣云峰自然不会矫情，立刻咽了下去。
那药丸就如同果冻般丝滑地进入他的胃中，两个呼吸间，一股暖流从腹中涌向他的四肢百骸。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在飞速愈合，力气重新恢复，就连消耗得七七八八的内力也在回复。
神药！
这绝对是神药。
当宣云峰从地板上坐起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全身都不可思议地充满了活力，就好像他身下的那一大滩血不是从他身上流出来的一样。
“多谢阁下救命之恩！”他站起来，对着康成的方向拱手一礼。
后者这会儿已经站到了远处，间宣云峰暂时没有杀自己的意思，他点了点头：“好说。你给我讲讲，这是怎么回事？”
他示意了一下依然在失神的甄老。
宣云峰沉吟了一下，如实说道：“他在接受钥匙里关于‘试炼空间’的信息。”
康成抬手打断了他：“你说他醒来后就会杀了我吧？那还有时间吗？”
宣云峰倒不在意对方的无礼，反而很欣赏对方雷厉风行的做派：“不确定。”
康成点头道：“要么你长话短说，要么先弄死这货。”
宣云峰点头：“我明白了！”
……
“试炼空间”里，一群机关傀儡和藤蔓怪人路过一处破损的院墙，漫无目的地向前方走去。
待它们走远，姜毅看向赵卓四人，冷漠地说道：“没想到你们会帮我。赵卓，你不会不知道，我可是差一点儿就杀了你的三个小跟班儿。”
这四人不知什么时候汇合到了一起，又不知何时找到了姜毅。出人意料得是，他们没有趁后者落难时落井下石，反而伸出来援手。
赵卓笑笑，不以为意到：“姜师兄何必如此戒备？说到底，阿友他们三个都没事，不是吗？
何况这‘试炼空间’如今妖孽横行，危险非常。尤其是那藤蔓怪人，能将凡人的尸体迅速变成练气四五层的怪物；再加上它们身上缠绕得那种术法难伤的藤蔓，可谓是难缠至极。
等到它们将‘试炼空间’里的几百个凡人都变成藤蔓怪人……
呵呵，仅凭我们自己，怕是难以到达关键的地点‘炼器堂’。
唯有你我两个练气后期的合作，才有希望平安到达。”
姜毅依然冷着脸：“到了之后又如何？”
“当然是……合作击败小头目，然后你我再做了结。
根据师弟以往的经验，这处‘试炼空间’的小头目实力和外面的怪物成正比。我们如果单独应对，恐怕很难有健全的状态去挑战大头目。
正好进入头目战之后，我们都不会真正死亡。到时候大家各凭本事，也不会伤了和气。
姜师兄，你擅长画符，我擅长炼丹，完全可以互通有无，岂不是比相互敌视更加有利？”
“在头目战里死掉，会被传送到遗迹外的任意地点。难道你不怕我暴露了你的秘密？”
“姜师兄，说到底，你我都不过是修仙界的最底层。大家强强合作才能走得更远。我不相信，以你的智慧会看不到这一点。至少，我是真心想和你合作的。”赵卓坦诚地说道。
“赵师弟，人心隔肚皮。我很难相信一个曾经想要坑害我的人会突然变得通情达理。”
“姜师兄，有些话其实不用说得那么通透。这个世界上只有强者才有合作的资格；弱者只会被淘汰。你我只是利益交换，并非生死之交，何必在意这么许多细节。”
“那……你的意思是，各凭本事？”
“自然如此。阿友，东明，阿阳，你们说呢？”
邓友上前一步，和和气气地拱手道：“姜师兄，之前是我们兄弟三个不懂事，冒犯了您，还请您原谅。日后有用得上我们兄弟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钱东明皮笑肉不笑地行礼道：“姜师兄，是我们错了。请原谅。”
司空阳就更简单了，抱拳鞠了一躬：“姜师兄，抱歉！”
姜毅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外面不断路过的怪物，冷漠道：“大家各取所需，没必要如此。”
还真给你脸了！
邓友脸皮抽了抽，带着两个兄弟退了下去。
赵卓笑着上前：“姜师兄，我相信天底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你点个头，赵某立刻送上一份大礼，保证让你满意。”
姜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请讲。”
赵卓自得地笑道：“我知道‘炼器堂’在哪儿。这份礼够不够大？”
姜毅肯定地点头道：“够！”
“试炼空间”的所有建筑都是随机错位的，找起来非常花时间，尤其是这种怪物横行的情况下，盲目地找不知道要花费多少的时间和代价。
赵卓笑盈盈地看着他：“那……”
姜毅果断地拿出几张符纸，递了过来：“这五张符纸是我精心制作，称得上是精品。几位收下这份赔礼，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