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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楚腰纤(1 / 1)

阮念尘和叶玉贞一前一后归席,叶玉洁勾起一抹坏笑,瞅瞅这个,望望那个,话里有话地道:“哥哥与阮兄当真是情同手足,连出个恭都要一起。”

叶玉贞不理会妹妹,向前跨了一步,朗声道:“诸位,我们先回客栈一趟,有要事相商。”

几人回了客栈,关好门窗。白木生好奇又有些迫不及待地问:“二位前辈可是想到了克敌的妙计?”

叶玉贞道:“正是。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件大事要与众位说明:我这个弟弟,叶璎叶玉洁,其实是一名女子。”

白木生早已心知肚明。叶玉洁的男子身份伪装得其实并不严密,一来她不曾束胸,二来说话举止都带些女儿娇态,只要相处久了很容易看出端倪;而冷怀璧则显得有些吃惊,这对他来说倒是意料之外的情况,但联系之前的种种一想,便也说得通了。

叶玉洁朝叶玉贞讶异地看着:“哥哥...”

叶玉贞对叶玉洁点点头,消除她的疑虑:“阿璎,看你的了。”她又转身向着众人道:“今番也是不得不说的了,很抱歉瞒了大家这么久。那公子哥实力极为强劲,且我们还没试出他的深浅,直接强取只怕我们会有伤亡;而那厮是个酒色之徒,因此我们打算利用他的软肋,采取「美人计」。”

白木生“哦“了一声道:“那两位前辈是打算让小叶...叶璎姊姊去引诱他,好乘机对其下手么?”

冷怀璧也道:“此法不错。”

阮念尘接道:“正是。我们打算让玉洁扮成楼中歌女,下场去引他,而我们在楼上设好埋伏。到时候还得与老板娘交接一番,先说好。”

叶玉洁眨巴眼睛,重重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尽力做好。”

叶玉贞又拍了拍妹妹的肩:“阿璎,这次任务成功与否,都看你的了。”

几人于是细细议定全部过程,一宿无眠,直到安排的没有一丝漏洞。次日几人一径去懒回顾找老板娘,向她详细说明了计划。老板娘听得眉开眼笑,立刻命人按他们说的布置准备,另外拉着玉洁的手说:“真是个俊俏的大姑娘,我知道南街有家上好的绸缎庄,待会我亲自去给你扯几件衣服,包管把你打扮成我们楼的头牌。”

楼上那公子的房门还紧紧闭着,这几日他一直是不到晌午不下楼,尽在房中同女人厮混。店伙们趁着这会抓紧时间布置,不一会楼顶板上便挂起了一条条的彩绸,对那公子的撒网行动也在暗中紧锣密鼓地进行着。不一忽儿老板娘拿着几件衣裳从外头回来,直接把玉洁拉进了自己的房间。

当二人出来时,叶玉贞都有些认不出自己的妹妹了,只见她遍身绫罗,耳上颈上臂上都戴着叮当作响的首饰,显得华贵非常,头发挽了一个小小髻儿,余下一大半都散在身后,配上她长长拖地的衣带当真是飘逸得同个仙女一样,而那眉心的朱红一点与涂得嫣红的嘴唇,更衬得她肌肤细嫩,容色娇妍,如一枝带露桃花。

叶玉贞抚掌笑道:“好个美人!你在家时从没这样扮过,如今倒便宜那个登徒子了。”

阮念尘拿起缚在玉洁腰间的一根极长彩绸的一头,顺着柱子几个纵跃便到了房梁上,蹲下身来。这是他们专意安排的。一来阮念尘轻功好,臂力大,可以拽着妹妹在空中飞舞腾挪,二来他扇中藏有暗器,于高处居高临下袭击效果更好。叶玉贞、冷怀璧、白木生一道上楼,进入准备好的巨大包间。房中是两溜齐齐下垂的帘幕,幕后分别坐着两列一排十个的琵琶女。叶冷白三人分别在帘子后面找定位置蹲好,叶玉贞、冷怀壁在左侧,白木生在右侧。待会,叶玉贞要与冷怀璧合璧使出他们门派的双剑绝技“东池双蝶“。

叶玉贞蹲在冷怀壁身侧,紧张得手里微微冒汗,又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有些热血沸腾。她确信那些剑法心诀已随着她人的穿越一并附植在她身上了,但她对自己能否适应还是有些悬心。

“叶瑛,剑招可还熟稔?”冷怀璧取剑握在手中,偏头问她。

“师兄教的,我怎敢忘。”叶玉贞也将剑掣在手中,平视前方,微微一笑。

一阵风于窗口灌入,掀动罗幕,卷挟起歌舞场中的杀气。

看看日已近中,叶玉洁将腰间的彩绸又紧了紧,提着裙子登登登跑上了楼。不一会,那恶少的房门晃了几晃,打开了。恶少刚一下楼,便察觉了厅中不一样的气氛,蓦地,管弦之声大作,叶玉洁立即脚一点栏杆,向半空中跃去。恶少抬头一望,见一美人飞在空中,广袖摇摇,衣袂飘飘,艳丽动人恍若凌波仙子一般。而玉洁腰中长绸的另一端还握在阮念尘手里。他向左一拉,王洁便向左飞去,往右一拽,玉洁便向右飞去,身体于无数彩绸间穿插飞舞,真像只穿花蛱蝶一样。她足尖在彩绸上不住轻点,仿佛就是那些绸带支撑了她的全部重量似的。直把个花花风流少看得痴了,呆了。一曲舞毕,玉洁飞身落地,顿时满堂喝彩。老板娘走上前向众人笑嘻嘻地道:“诸位今儿有福了,这位是我们楼的头牌姑娘,号曰「掌中轻」,三月方一下楼,平时绝不露面待客。”

懒回顾的熟客们皆是一愣,因为他们光顾这家酒楼好几年,却从没听过什么“三月一下楼““掌中轻“的名头,不觉议论起来。那恶少却毫没注意这些,跨着步子赶上来:“这姑娘,今天我包了!”似乎生怕店家纠缠,竟少有地掏出了银子。老板娘故意装出想拒绝但又畏惧恶少的样子,接过银子:“唉...好吧,玉儿,你好好服侍这位爷...”

玉洁转身看向恶少,盈盈下拜。满厅辉煌的灯烛将她的娇颜映得更加动人,恶少看得眼睛都直了。玉洁牵起他一片衣袖:“公子,且随我到楼上去。”

那恶少眉开眼笑,忙跟着玉洁上了楼。两人进入房间,玉洁先舞了几段曲子,放松恶少的警惕,而那恶少早已被迷得神魂颠倒,望着玉洁的腰身垂涎欲滴,一面跟着她移动一面调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你便是我的‘君’!”玉洁故作羞态,娇笑道:“要如此说的话,那公子三个月内不许再碰别的女人,否则下一次开门,我可不睬你。”恶少听了大笑,二人在室中辗转舞动,恶少几次想上前抓住玉洁,都被她轻巧闪开,再送个媚眼,欲拒还迎,似迎却拒,更逗得他心痒难搔。

忽地,乐声骤变,帘后的琵琶女奏起了《十面埋伏》,玉洁的舞姿也随之改变。乐曲每奏完一个小节,玉洁便舞上前去,褪下恶少的一件衣服,并将他腰间佩剑及其它兵器一一解下,丁零当啷地掷了满地。恶少明白了此番的含意,这是在对他攻城掠地,要把他杀得丢盔卸甲。恶少只觉得果然头牌的游戏就是别出心裁,而丝毫未加戒备,纵声淫笑道:“美人儿,打下最后一层防御后,是不是就该直取我的人了?”

玉洁脱下他的中衣,见他竟还贴肉穿着一件防身软甲,胸口是一块明晃晃的护心铜镜,防得真严!看样子这家伙在行走江湖时也是个谨慎的。玉洁打开他护甲上的锁钮,将其整个剥下来抛在地上,嫣然一笑,一只嫩滑的素手抚上他的胸肌。恶少饥渴得如同久旱的田逢上了甘霖,正要把玉洁揽入怀中,忽见她藏在袖中的右手猛地一沉,跟着就是手腕一翻,寒光一闪,只听“噗“地一声问响,一柄匕首已然捅进了他的腹部。

那恶少惊愕万分,“啊”了一声捂住自己的伤处。得手了!玉洁一把推开恶少,外间阮念尘猛一拽手中绸带,玉洁的身子便穿窗而出,向外飞去。那恶少反应奇快,“噌“地拔出插在腹中的匕首,向还飞在半空的玉洁掷去。眼见得她人在空中无法招架,自己也不及放出暗器,阮念尘忙把手一松,玉洁的身体便直直向下坠去。恶少从地上抓起自己的佩剑、折扇、束腰板带等物,使一着“暴雨梨花“手法将几件物什一把向正在下落的玉洁砸去,手法快准狠,每一件东西都瞄住了她不同的要害,带着“呜呜“的破空风声。只见说时迟那时快,一条白色的影子如一道闪电般从一块帘幕后射出,飞出阁窗,“叮叮叮叮“将空中的物体尽数击落,又搂住了玉洁,稳稳地落下地,但在他放开玉洁并向前跨步的刹那,一条腿软了一下,想是被什么东西击伤了。

冷怀璧猛地一皱眉:不好!是白木生那孩子。他情急心切冲出去救人,没有按计划行动,接下来他们这边可就难办了。

恶少查觉到屋内也有埋伏,马上回过身拉开架势,恶狼一样的眼睛狠厉地扫视着每一块帘子。冷怀璧在叶玉贞耳边低喝道:“叶瑛,上!”

叶玉贞立刻提起剑,像做梦一样,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便运开了剑招,“嗤,嗤“两声,叶玉贞和冷怀璧划开帘子,自一左一右分别向恶少飞扑而上。

双蝶绣罗裙,东池宴,初相见。

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

两人动作齐中有异,身法灵动秀逸,变幻奇诡,挽出的剑花在窗纸光线的映照下泛着淡蓝的冷光,直如蝶翅一般。身形交错间叶玉贞望见他侧颜飘拂的发丝后锋锐的下颌线和饱满的喉结,心中蓦地一动,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另一个“她“:那个师姊,曾也同他一起使出过这般美丽的剑招吧?

越是这种时候她就越容易胡思乱想,实则留给她的时间不过短短一瞬。那恶少虽身上负伤,动作仍十分敏捷,就地一滚险险躲过了这次攻击,二人剑锋激起的剑气在他原处位置的白墙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斫痕。两人足尖就势在墙上一点,再度朝他攻上,恶少向一块帘子后一钻,夺下一名歌女的琵琶向二人招呼过去。三人乒乒乓乓地拆了几招,难分上下。然而恶少终究身上带伤,体力渐渐不支,从他伤口里溅出的血如同雪里的梅花随动作星星点点地撒在地上。阮念尘从梁上冲来,纵身一跃落到窗口,折扇一挥将一枚暗器向他放去。恶少举起琵琶一挡,那枚暗器便不偏不倚钉在琵琶后壳的正中,琵琶顿时对半炸出了一条大缝;冷怀璧提足一踹,琵琶应声而裂,而后是一剑递出。那恶少还在负隅顽抗,居然于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碎裂的琵琶中崩落的那发暗器,举手用它架住了冷怀壁的剑。

阮念尘立在窗棂上冷冷地道:“上面有毒哦。”

恶少大惊,急忙向后一退,撒手扔了那暗器,张手一看,见自己两掌都已被毒浸得乌黑,且隐隐有发木之感。

阮念尘又道:“这毒三个时辰内尚自可解,你现在投降还不算晚。”

恶少盯着自己的一双手,眼中尽是红丝,咬着牙根,鼻孔忿忿喷气:“想不到在这里着了人的道儿...好...好...今天就算我输了。”说着将眼一闭,站着不再动弹,一副认栽了的模样。

冷怀璧不疑有他,俯身从地下拾起恶少的衣服想递给他,忽然听到窗上阮念尘的惊呼:“小心!”

原来恶少乘他弯腰的当儿迅速抓破了自己的双手,用一双涂满了毒血的手掌向冷怀璧眼上拍去。眼部是人最娇嫩脆弱的器官,这一下若是拍上了,冷怀璧非变成瞎子不可,就算用解药也不济事。只听异常清脆的“哧“一声,一柄剑尖自恶少背后贯心而出,恶少瞳孔猛地放大,双臂僵在半空晃了晃,最终软软地垂了下去。

恶少倒地,背后是持剑面色发白,呼吸微微散乱的叶玉贞。从剑锋上顺下的血很快流到她的手上,洇湿了她的袖口。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杀人,也是她这只手十六年来只会用笔意淫的生涯中第一次沾上货真价实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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