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一道耀眼剑光自天边划过,身后伴随着滚滚雷音,几人还没来得及反应,那道剑光已至近前。
待剑光消散后,强烈的音爆才后发而至,几人心惊好快的速度。
抬头看去,是一位站在飞剑上的中年男子,后者看着下方血流成河的太一门,摇摇头道:“还是来晚了。”
“通天境!”
“剑修!”
场间几人如临大敌,随时准备逃遁。
飞剑上的男子将目光转向几人,淡淡道:“此番是太一门私藏秘法,才招致了灭门之祸,我知道此法的重要性,所以并不会怪罪你们。”
几人闻言心里一松,又听那人继续道:“但这事发生在我易园周边,若是就这么放诸位离去,我易园的面子也挂不住,所以,还请诸位留下一臂以作交代。”
几人已经到达真魂境,身体宛若天材地宝,一身精血弥足珍贵,断臂重生固然很快,但恢复修为怕是要相当长一段时间才行。
粉衣女子收起魅惑之术,说话也不似先前娇气,反而正式了许多。
她行礼道:“前辈,此番确实是我等行事鲁莽,但此地并不在易园管辖地界,太一门也不是易园下属宗门,前辈为何为难我等?”
肩上站着火鸟的老者也有些不满:“就是,哪怕是易园也不能如此蛮横无理吧?”
飞剑上的男子轻笑一声,讥诮道:“我何时在问你们几人的意见?三息,三息之后还不断臂,便把命留下吧!做下如此灭绝人性之事还要跟我讲道理,我没杀了你们,已经是给你家老祖天大的面子了。”
“三。”
“二。”
男子话音刚落,笼罩在阴影中那人转身便逃,速度奇快。
此番来此,除了他们几人,还有通天境强者坐镇,只不过碍于易园,这些强者没有参与进来,而是在外围观望,若能在此人出手之前,逃至老祖身边,老祖定能救他。
“哼,不知死活!”
男子曲指弹一指,一把飞剑瞬息掠去,几息间就追上了那人,那人见状喷出一口精血,再次提速,却始终无法摆脱飞剑。
就在飞剑快要击中逃跑那人时,一只大手凭空出现,想要将此人保下,却见飞剑陡然加速,眨眼间将那人穿颅而过,神魂俱灭。
击杀了此人后,飞剑去势不减,直奔云层深处。
少顷,云层深处如闷雷炸响,短暂过后,传来一声闷哼,几人耳边响起各自老祖的声音。
“断臂,走。”
几人不再犹豫,咬牙切断一臂后向后方飞去。
等到远离了太一门,粉衣女子才问向身边男人道:“小鱼哥,方才那位前辈是谁啊?行事怎如此霸道?看先前交手,那洪家老祖明显吃了大亏。”
“这人自称易园之人,又是剑修,看他刚才出手,明显是御剑之法,此方地界,怕只有一人能对得上。”
名叫小鱼哥的中年男子庆幸自己没有逃跑,否则刚才那人就是自己的下场。
“谁啊?”
“啸剑仙,叶稷海。”
在众人走后,一道身影凭空出现在叶稷海身边,他捋着胡子揶揄道:“你不是说不淌这浑水吗?”
来人正是司空千墨。
望着下方的一片狼藉,叶稷海淡淡道:“这太一门门主年轻时与我有旧,可以算我半个朋友,本想着能帮一下是一下,没想到还是来晚了。”
“既然是你朋友,为什么出事了不找你?”
见叶稷海不作回答,司空千墨自问自答道:“说白了还不是信不过你?这人心呐,最是难测,不过也不怪他,谁叫这秘法来头惊人呢?若是我,多半也和他一样。”
叶稷海没有接话,灵识扫过下方,确认没活口了以后,洒下几道火符,火势蔓延很快,几息间就点燃了整个太一门。
“走吧!”
“...”
茫茫大山中,一条小河旁,一青年男子从昏迷中醒来,他头痛欲裂,茫然的望着四周,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来到此处,也不记得有关自己的任何信息。
他踉跄的站起身子,来到河边,看着水面映出的人像,是一张无比陌生的脸庞。
“我是...谁?”
...
杂役处,小院里,卧榻上。
“哎呀我的腰间盘啊,哎呀我的波棱盖啊,痛死了!”
林小北只是盘坐了一会儿,就趴在榻上哀嚎起来,在他一旁的林庆生尝试了几次,也没能坚持下去,痛的根本坐不住。
陶承顺在一旁看的哈哈大笑,得意道:“现在知道修行有多难了吧?你们两个,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你们刚学打坐,盘腿时记得别硬掰,容易伤着膝盖,双盘不行的话,单盘、散盘也是可以的,一点点来。记住,如果脚麻了千万别硬撑,要不时间长了容易造成气血淤堵,反倒不利于修行。”
程倡身为过来人,向两人告诫着打坐的要领。
陶承顺见两人有些泄气,安慰道:“你俩还年轻,身子骨没长开,练这个有优势,想当初,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不开胯根本坐不住,可遭老罪了!”
“唉,看来只能慢慢来了。”
林小北扯过枕头垫在下巴底下,兴许是想起了白天的事情,他又支起身子看向旁边的少年。
“庆生,你不是说回来了要教我记忆方法吗?到底有啥诀窍?”
一说起记忆方法陶承顺就来了兴趣,他年纪大了,记性是真的不行,好奇道:“你俩在说啥玩意?啥记忆法啊?”
见有人问起,林小北当即来劲了,配合着肢体动作,将白天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叙述了一番。
完事后不忘唏嘘道:“你们今天没跟我俩去考核真是吃大亏了,你们不知道当时围过来多少人?都对庆生佩服的五体投地。”
“真的假的?”
程倡有些不信,觉得是林小北在吹牛,林庆生尴尬的笑了笑,心想哪里有这家伙说的那么夸张,随即不再卖关子,将自己的记忆方法说给几人,几人听后觉得好像真的可行。
陶承顺好奇问道:“庆生,你这记忆法门是谁教你的?按你这个法子来记,确实比寻常快了很多。”
林庆生含糊道:“是我从一本古籍上学来的法子,具体叫什么名字嗯...时间长了,我也不记得了。”
“就算是用这方法,但想要在几天内将所有窍穴全部记下来还是有些困难,想必庆生你本身的记忆能力也不差。”
程倡觉得除了记忆方法的功劳外,也和林庆生本身能力息息相关。
林庆生谦虚道:“哪里哪里。”
几人闲聊一番后,便准备歇下。
看着榻上空出的床位,林小北好奇道:“你们说,乔大哥这么拼命是为了啥?哪怕是刻苦修炼也刻苦过头了吧?”
程倡摇摇头道:“说实话,我来了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可能乔兄对修行有啥执念吧!”
“哎,老陶,你和乔大哥最熟,你知道吗?”
林小北又问陶承顺,后者没有接话,反身过去盖上被子,催促道:“赶紧歇了得了,八卦啥?跟个娘们儿似的,明天不听课了?”
“嘁,不想说就不说嘛!”
林小北瘪瘪嘴,盖上被子,片刻后,屋子里鼾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