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淮一僵。
一时间下意识闪躲起她的视线。
而且被她带累的，他方才纯粹的怕人病傻了的担忧，也好像多了些莫名的味道。
这让他很不自在，于是脸色更冷。
“还知道戏弄我，看来确实没病傻。”
她轻哼：“我病傻？”
她伸出一根手指竖在他唇边，肆无忌惮道：“你想都别想，不可能。”
云淮更僵。
忍不住后退一步，侧过头：“嗯，既然这样，我不打扰你养病了。”
他转身欲走。
江婉沁却一把拽住他，没力道：“不行。”
“你踹坏了我的门，要赔我。”
云淮：“多少……”
“不要任何可以花出去的货币！”她果断道。
云淮扭头：“什么意思？”
她轻笑，头轻轻歪在枕头边，说：“自从你出世以来，还没人体验过完美ai的陪伴模式呢，不如今天就试试？”
“抵债。”
云淮眼皮子一跳：“你！”
江婉沁勾唇：“我怎么？你明明是来考察的，却考察得踹碎了我的门，这事儿怎么说，我都占理呢。”
云淮蹙眉：“我那是……”
“你是什么？”她好整以暇看他。
因困顿，还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云淮到嗓子眼的话忽地就哑了，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只盯着她，几乎是恶狠狠的视线，对她道：“行！”
“你要我为你做什么？”
江婉沁想了想，说：“先扶我起来吧，想喝水，没劲儿。”
云淮一滞。
他以为她是又想了什么招儿来损他逗他。
结果？
“愣着干嘛？你个子太高，木头桩子似的，快走近一点，别挡我光。”
云淮憋气，沉着个脸靠近。
他向她伸手：“使唤人还嫌东嫌西。”
江婉沁笑：“不是哦，我是在合理使用我的权利，正如此刻，我可以对我的专属服务表现得肆意些，对吗？”
云淮张口欲驳，她抬手指指门。
云淮：“……”
你狠。
他乖乖走过来，扶她起来，顺手捞了枕头给她靠背。
江婉沁眨眨眼看他：“不错，水。”
云淮脸一黑，递水给她。
“仪器，帮我看下温度降了没。”
云淮抿嘴，去拿。
看他转身，她忍不住笑，视线一直饶有兴致地落在他身上，尤其落在他回身之后，那紧紧抿起的唇角。
“怎么了？我温度还没降下去？”
云淮瞥她一眼：“嗯。”
也不知道某人怎么作的，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新研究院什么事儿都要我这个院长操心，不小心就忙得过了头。”她摊手，眉眼还挂着困顿，眼睛润润的，和平常飒爽的风格，好像是两个她。
云淮一顿。
倒是实事求是地说了句：“实验室确实有条理。”
她笑：“是吧？管理人是我诶。”
她自得地看他，笑嘻嘻的，愉快都冲淡了她脸上的病气。
云淮抿嘴，看着她，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