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谷笑着回道,“实不相瞒,像这种能与小少爷您斗上一斗的人,小人早就关注和调查他了。”
李旭吃惊道,“调查清楚了?”
李子谷点头回应道,“调查清楚了。”
李旭高兴道,“我这下终于知道为什么父亲那么看重您、尊敬您了。”
“小人受宠若惊。”
“没,子谷先生,您真是帮了我大忙。您可堪比凤榜榜单之人。”
李子谷忙低头抱拳道,“不敢不敢……老师和李王爷的威名岂是小人高攀的。”
李旭惊道,“老师?凤榜现在榜三的是我父亲,您肯定不会是我父亲学生。难不成榜二的当今文丞相申屠南仆?”
李子谷道,“左丞相乃当今第一权臣。”
李旭点头道,“也不对,若是他门下,自然也不会在咱们李家了……难不成您的老师是当今凤榜榜一无双国士张林兮?”
李子谷无奈笑了笑,“愧对恩师,给老师丢脸了。”
李旭吃惊道,“您可别这么说……子谷先生………想不到您是第一智者的学生,我真是失礼。”说着,李旭赶紧双手抱拳,低头对李子谷行了一礼。
李子谷赶紧抬起李旭深拜的双手,慌张道,“小少爷,您这是做什么?要行礼也是小人向您行。”
李旭很认真地解释道,“臣子们对皇上行礼那是君臣之礼;您对我行礼,那是主仆之礼;我对您行礼这是尊师重道,是我个人行尊重学识之礼。”
李子谷也激动道,“小人受这礼,小少爷快起。”
李旭又问道,“不过据我所知张林兮老前辈和子谷先生您年纪相差不大吧?您怎会拜他为师?”
李子谷笑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即使年龄略微也可做年长者老师呀。”
李旭笑道,“我酒喝多了,糊涂了……望子谷先生见谅。”
李子谷恢复情绪稳定,问道,“小少爷,咱们还是说说朱曦这位年轻人吧。”
“洗耳恭听。”
“朱曦这个人虽然才华横溢,和小少爷您比也是差上一些,不过区区十七岁已有如此成就已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假以时日必是惊世骇俗之人物。不过他也是凄凉之人。”
李旭把子谷拉到内屋凳子前,“不着急,来子谷先生,咱坐下慢慢说。”
“谢小少爷。”
李子谷坐下后,继续说道,“小朱公子虽是奇才,可也是苦命的悲情人。他原本是济州东海人士,祖上几辈都是海民。可他却偏偏喜好学习,几乎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所以学什么都快,唯独学武不能。”
李旭点头道,“一个人也不可能是全才,老天爷赏饭吃,不过上天为他打开了一扇门也就会关上一扇窗。”
李子谷附和道,“是呀,这和平艺公主有几分相似。”
李旭心里想着,倒仙朝尊武崇道修气,虽说近年来文也加强地位,但始终有些排斥。就像紫檀姑娘一样,虽是皇室宗亲,却也被排斥在外。不过自己恰好就身在自己时代,懂得各方面的人才也是人才的想法。所以不管紫檀姑娘也好,朱曦小公子也好,李旭从另一方面来讲,还是很尊重读书人,很愿意和他们交好的。
李子谷打断李旭的思索,接着说道,“就在八年前,小朱公子九岁那年,东海狂风肆虐,不幸小朱公子爷爷和父母出海遇难。得知消息,小朱公子奶奶当场气绝。济州王管理者八百里的岸线,渔民捕鱼收益有四成是被他收走了。”
李旭道,“我们益州根据母亲的提议,税收根据不同行业也只有收益的一到三成。若是遇到特殊情况还会有减免政策。说实话,四成,对于其他藩王来讲真的不算高。”
李子谷瞪着眼赶紧解释道,“小李少爷您有所不知。这个收益四成乍一听的确不高,可是他们济州有一条和税收规定相关的政策。当济州居民无力支付当地税收时,会逐出当地户籍,像流民一样赶走。把好的资源腾出来,引进新的人才或人力。”
李旭一听大惊,立马起身吼道,“这是何规?这成何体统?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做着十分荒谬的事。”
李子谷继续说道,“家里失去劳动力,几日内连死三人。小朱公子母亲为不被赶出当地去当流民,几次三番去找当地县衙,可都不了了事。没几日,也是积劳成疾。也就在此时,黄王爷带着他两个女儿到当地视察工作,所谓的体恤民情。也就是在县衙时遇到了小朱公子母子二人。不过等他们真正赶到小朱公子住所时,他母亲已经无力回天了。”
“那时黄玲玲郡主十八岁,黄玲玲郡主也只有八岁。黄萍萍本就智计不如她姐姐,而且当时她才八岁,见到小朱公子可怜,便求黄王爷将小朱公子救下,并把他母亲葬了……海民一生都在海上漂泊,这一干就是一辈子甚至几代人,所以一般是很讲究入土为安的。可小朱公子却说她母亲临终交代,她要葬入大海,追寻小朱公子父亲而去。”
李旭不住点头,“想不到她还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黄王爷以黄萍萍郡主名义,帮他葬了母,并也同意他留在黄萍萍郡主身边好陪她读书学习。只是没想到这短短八年不到的时间,小朱公子凭借他过目不忘的本事,很快掌握了世间所有文学成就。”
李旭点头回应道,“这就是朱曦一直留在黄萍萍身边的原因。即使他像黄萍萍的一条狗一样卑微,他也在回报黄家的恩情。”
李子谷道,“可惜黄家人始终认为并以此逼迫小朱公子做了许多不愿意做的事。”
李旭则冷笑道,“黄家人看来真没一个好东西,一个人、一条命,真的是为所欲为,目无王法。难怪在天门山做的那些事他们一家都没觉得惭愧,反而还觉得理所应当。相信有这种心态,没多少时日他们就会把这些事忘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