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跪着。”
无奈见识过余白的手段,赵姓狱差只好乖乖听话。刚一跪下,“啪啪”两声响。
一人一个响亮的耳光,把他们打得脑瓜子嗡嗡响。
海哥身子壮实还好些,但是赵姓狱差就倒霉了。
余白这一耳光,在灵力的加持之下,打得他感觉耳膜好似裂开,嘴里更是血乎乎的,细细感受一下,好像有牙齿被余白给打碎掉落。
但是此刻他也只能紧紧闭着嘴,把碎牙含在嘴里不敢吱声,生怕再遭一耳光。
“杀了...杀了他们......”余白突然听见脑中有个声音挣扎着说道。
就在此刻,他感受到体内的怨恨突然攀升,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那个把这些人都给杀了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余白紧皱眉头,他猜测应该是费五的恨意的影响,才会让他出现这样的念头。
不过余白又忽然想起佝偻囚犯曾说过的话,暗自思索,“眼下我能感受到费五对他们的恨意,是不是就意味着出现了那佝偻囚犯所说的怨气?
而他传授给我的功法,就是在把这些气息吸收进体内转换成灵气运转。
此刻正是好机会,我不妨尝试一番。”
他让海哥和赵姓狱差互相扇耳光,“我不让停不许停。”
说完他就回到监房内关好门,盘腿坐下,静静地感受体内属于费五的那股怨恨之意。
随着他回顾费五的记忆,一幕幕在眼前如同画卷一般展开。
因为长相不佳,但是凭着勤劳做了点小生意也算是能够不愁温饱,故而邻巷的媒婆把自幼丧父的杜三娘介绍给他做了媳妇儿。
却是没想到杜三娘就不是个安分过日子的,不仅同陈家的二少爷勾搭上,更是合起伙来要把费五河边景致不错的祖宅给抢过来。
老实人被逼到无路可走的时候,通常会做出惊人之举。用尽一辈子力气的一刀干净利落地切开了陈二少的咽喉,费五也因此锒铛入狱。
关进大狱之后,即使明知费五的日子不多了,陈家还是托了人,想尽办法在费五生命的最后折磨他。
终于在今天阴差阳错之下,费五被余白暂借了身子,帮其出了口恶气,了却了最后的心愿。
随着了解费五过往之事,余白渐渐沉浸其中,他进入了一个奇特的状态,仿佛此刻他就是那窝囊了一辈子的费五,随着他的经历一幕一幕地感受着费五的喜怒哀乐。
霎时,一股浓郁的怨恨自灵魂深处升起,“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把他们...都杀了......”
传送晶体恰在此刻于灵魂之中闪烁,余白体内灵气运转之际,把他从这种奇异的状态中拉了回来,阻止了余白真的要过去把这些渣滓都给杀了的脚步。
余白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修士吐纳是将天地之气吸入体内,剥离出灵气留存体内。
而此刻费五心中生出的怨气实际上也属于天地之气的一部分,又因为费五心中怨气的浓郁,故而可以替代天地之气,从其中提炼出较之正常吐纳更加浓郁的灵气,从而提高吐纳的效率。
想来这应该就是那佝偻囚犯传授给我的这套功法的实质所在。”
余白禁不住眼中流露出赞叹,虽然不知道那个佝偻囚犯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但是能想出这么一套修炼之法,绝对称得上是天才了。
余白不再多想,把多余的念头抛出脑外,凝神静气运转灵气,手中掐诀,低喝道:“凝!”
费五的怨恨被再度激发,被余白从体内逼出。若是凑近了仔细观察,还能够看见一丝丝灰气从费五的每一个毛孔中钻出来,在余白的控制之下,汇聚在一起渐渐成了球状。
这球状物质汇聚之后,其上闪烁灰色微光,慢慢凝实。待到费五身上不再有灰气散出,那球状物质也不再凝聚,余白手中再度掐诀,“纳!”
由费五体内灰气凝出的球状物质随着余白一声低喝又被吸了进去,余白手中印决不止,“融!”
费五的怨气凝聚出的球体被吸入体内之后在余白印决之下,融入丹田之中,转化成一道道较之以往吐纳要更加浓郁的灵气而出,流入经络之中。
半晌之后,随着费五的怨气被全部吸收,余白明显感觉到体内灵气有肉眼可见的增长。他睁开眼,目中流露喜色。
“这功法有用!这样的话,哪怕我最终不能进入灵岳派,我也能够先自行修炼再找出路,并不耽误时间。”
他心里想着,耳畔还听得“啪!啪!”不停的耳光声。余白暗叹口气:“刚刚在费五的怨气的影响之下,竟然真的生出了杀了这些渣滓的念头,若不是那个晶体的作用,恐怕就真的动手了。
想来还真是有点后怕,看来以后做这般感受的时候要更加小心了,不然恐怕会真的被这些气息影响自身。
不过阴差阳错之下从这费五身上也算是得到了不少的好处,我不可能在这里待一辈子,而他犯下的罪行也该自己去承担。眼下倒是可以帮他一把,了却最后的心愿。”
说罢,余白打开监房走到正互相扇耳光的两人身后,轻叹口气,说道:“停吧。”
两人闻言赶忙停手,一齐转过头看向余白。别说,这两人坏是坏了些,但是对对方动起手来倒还真是没留情面。
饶是身子壮实如徐大海,脸上也肿了起来,就更不用说本就在余白一巴掌之下碎了牙的赵姓狱差了。
他咧着嘴,又碎了几颗牙,加上嘴巴肿了,说话含含糊糊却不失谄媚:“费爷,您歇好了?我们没停,嘿嘿...您有什么吩咐?”
余白点点头,越过他一脚踩住徐大海的腿,两只手则抓住徐大海的肩膀。
徐大海就感觉仿佛被锁链紧紧绑住一般,无法动弹。“忍住了啊。”他听见余白在耳边说道。
余白抬脚灵气运转,在徐大海膝弯处狠狠一踩,只听见“喀嚓“一下,好像是膝盖碎裂的声音,随即就是徐大海好似杀猪一般的哀嚎。
“啊!”
余白没有留手,用同样的方法在给徐大海的胳膊又来了一下,便又是杀猪般的一声哀嚎。
徐大海晕了过去,赵姓狱差就在一旁亲眼看着,顿时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下。
这种手段他只对囚犯使过,想着接下来可能要落在自己身上,身下又是不争气地流出一股温热的液体。
意识清醒的最后,他看见费五那张窝囊的脸冲自己笑道:“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