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辰脸上露出几分异色,想到了王响刚刚生猛的刀法。
册子不大,到处是撕去一角的缺口。
翻开册子,看着里面的图案和注解,白景辰明白过来。
这应该是一本记载着某种刀法的册子。
不过从上面潦草的字迹看,这很像抄下来的东西,而且抄的还不全。
翻完整本,也只有那一么一式。
册子图中一个小人单手正握刀柄,高举过头顶用力挥下。
看着图案上的动作,白景辰仔细回忆,确实那个王响的招式和这一模一样。
那一刀可把手腕粗的木棍直接砍断了,剩下的力道还直接让黑子也摔了出去。
要知道黑子至少顶一个半的自己,可见这刀法多生猛。
霸刀?霸道?
名字倒是威风。
捡起地上的树枝,白景辰好奇的跟着上面的动作学起来。
锻体术一阶带来的身体基础,让他至少能照猫画虎的按照图上的动作摆好姿势。
以腿借力,腰腹绷紧,正握刀柄,高举头顶挥下。
试了几次,白景辰有了些感觉。
如果把树枝换成刀,说不定多试试几次就能摸到门道了。
白景辰不由有些兴奋,遇上这个世道,特别是自己还碰上这种事情。
没有点武技傍身,别说对付那个石开了。
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这刀法虽然残缺,但好歹能让自己有个保命的本事。
收起册子,白景辰起身捡起了地上的刀。
他倒也没有急着当场就练,毕竟现在最要紧的还是给黑子找到治蜂毒的药。
把两具尸体拖出去,简单找了个地方草草埋了。
白景辰带了其中一把刀、还有些行李在身上。
自己不是猎户,也不是医馆的人。
虽然都说一般毒物附近很可能有解药,但就算真的有白景辰也认不出来。
最现实的办法,还是去旬阳城的药铺,买几副治蜂毒的药。
王响身上那些钱肯定是不够,不过这两把钢刀卖一把应该能凑齐。
看着手里的刀,不得不说在这吃饭的家伙式上,王响两人是舍得花钱的。
哪怕自己一个外行都看得出来这两把刀,不是什么破铜烂铁。
刚砍了那么多下,刀口也只是有几处极为微小的缺口,还可能是之前留下的。
摸了摸刀锋,白景辰感觉和自己以前摸过的那种高价厨刀有些像。
但这个时候可没有那么发达的冶炼技术,能达到这种地步已经可以了。
留了把刀当做以后练习霸刀的工具,白景辰大步离开了洞穴。
微风袭来,青翠的山林,潺潺的小溪比前世白景辰去过的任何一个公园都漂亮。
走在山间他莫名有种舒心的感觉,刚刚在洞内压抑的心情,也舒缓了几分。
旬阳县距离这里还有不短的距离,闲着无聊,白景辰拿起刀按照册子里的动作边走边挥。
可不管他怎么挥,就是感觉不对。
尽管他已经尽量把动作做的标准了,总是觉得差了点什么。
而且和锻体术不同,霸刀并没有出现熟练度面板。
或许是自己没有掌握这刀法的要领?
想想白景辰觉得应该是这个原因。
收起心思,还是回去再研究,先把刀卖了换钱买药先。
花了一个多时辰,白景辰终于看到了旬阳县的城门。
到了这里,来往的人也多了起来。
挑担的农夫,坐着贵妇人的轿子,还有路边支着小摊卖西瓜的小贩。
本就是烈日当空,又走了一路,白景辰早就满身是汗。
再看到那些劈开的瓜,他也忍不住凑上前,丢出几枚刻着“大魏永昌”四字的铜钱。
“伙计,给我开个瓜,要甜些的。”
卖瓜的小贩当即接过钱笑道:“好嘞客官,您这坐。”
不多时切好的瓜送了过来。
白景层等不及,接过来,几口就吃完一瓣。
顿时整个人都凉爽了不少。
擦了擦嘴,他看向小贩道:“伙计,我能问问这旬阳县哪里好卖刀么?”
小贩有些诧异的看向白景辰,明明是个读书人的打扮,怎么会问卖刀这种事?
但很快他堆出笑脸道:“要说卖这东西,在南市那可能买的人多,不少铁匠铺子就开在那。旬阳县的人,买铁器都去那。”
白景辰点点头,吃了几口瓜接着问道:“那旬阳县里,哪家药铺治蜂毒比较在行?”
小贩思索了片刻道:“也在南市,叫正心药铺,去过的人都说那里的药方实惠。”
白景辰放下瓜皮,又拿出一文钱给小贩。
小贩顿时眉开眼笑接过来,接着拉住要走的白景辰。
左右看了眼压低声音道:“客官请慢,有件事我得和你说下。
南市那常年有伙泼皮,在那摆摊得交岁钱,一次五十文,否则他们就会掀了你的摊子,这您可要记得。”
白景辰点点头,心想给小费还是有好处的啊。
欠身道:“多谢了。”
进了旬阳县,热闹的街市满是叫卖声。
不过更为显眼的是沿街随处可见的乞丐,还有那些穿着满是破洞衣衫的孩童嬉戏打闹。
让过一个乱撞的孩童,白景辰看到沿街不少卖铁器的摊子,知道自己应该是到地方了。
不过扫了几眼,白景辰并没有看见小贩提到泼皮混混。
可能是他们今天没在这吧?
白景辰也没管这么多,他不可能专门等那些人来。
找了个不算显眼,也不算偏僻的位置,放下包袱摊开。
白景辰没学过叫卖,只能一边喊卖刀,一边等着识货的人上门。
一炷香的时间,白景辰喊得嗓子都有些哑了,依旧没有什么人逗留。
刀是好刀,但问题也就在于这是把好刀。
无论是厚重的刀身还是大小,都注定了它只能是用来杀生的。
寻常百姓即使买来也没有什么作用,更别说这刀一看就不便宜。
正当白景辰有些发愁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人影站到了自己摊前。
这人穿着带云边的长衫,看着不像个寻常人家。
白景辰不由松了口气,总算来客了。
可就在这时,街道中一阵动静传来。
白景辰抬头看去,只见一行衣衫不整、剃光了头发、走路都要占两人宽路的人走来。
行人纷纷躲着他们,投去异样的神色。
可他们并不为耻反以为荣,为首一脸麻子的家伙,还不时直勾勾的盯着别人家的闺女妇人,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吓得女人们低头快走,生怕慢了被拦住。
白景辰看向那行人皱了皱眉头,心里不由打起了几分警惕,想来这应该就是那伙泼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