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atu bulagon istue Niligon'nite Polito.”
【亡灵,你们是薪柴,供我燃烧】
“Supana Darknos es Porolince Don Sante.”
【至高的黑暗王子,向您致敬】
“Abeu Liquiniom Svinio Forever Sante.”
【请降下伟力,我将高举您的宝座,直至永远】
地狱魔神降临人间,以那古老的咒文,念诵那无上之王的赞歌,高举其座,超过星辰。
那棵黑树渐变巨大,无数黑手变作枝条、脉络,从那树上向外伸张。
‘……这是什么……看着就怪恶心的……’
艾尔杰见状,于那心头暗骂。
虽不知,对方用了何等招数,但他清楚,这绝不是一般魔法。
无论是规模、威力、还是精度,从那灵魂上的感应便可察觉,截然不同。
‘天军之剑,启封之际,所对之物尽是邪魔。’
‘艾尔杰,记住……一旦出鞘,若对面是邪魔,则必死无疑。’
大天使的教诲于耳畔响起,艾尔杰记得清楚,这把圣剑专杀邪魔。
无论它多么恐怖、多么强大,这股圣能会将它消灭殆尽、赶回地狱。
“小子!来啊,来啊!”
然而,玛法斯面无惧色,他坦然、自信地狂笑着,与那之前一样,傲慢、自满。
不知为何,艾尔杰清晰地看见,那棵黑树有了变化。
一束白光从天而降,它径直打中那棵黑树,那股力量融入大树,两者合二为一,黑白交融。
‘怎么回事?那是……圣能吗……?!’
艾尔杰终日与圣能相伴,他与圣能形影不离,对那力量十分熟悉。
‘圣能……竟然在那棵树上,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伤到他……’
‘不可能,圣能应该与恶魔对立,不应该这样……’
艾尔杰拔出大剑,【天军之剑】即将觉醒,然而在那最后一刻,他却看见这等光景。
那从天而降的圣能,竟与黑暗彼此交融,与那魔神合为一体。
“哈哈哈!来了,来了!陛下,伟大的陛下,您至高无上!”
“金毛小子,看好了……这美妙绝伦的强大……!”
玛法斯口中念念有词,他处在那黑树树顶,张开双臂,任由着那圣光洗礼。
那股能量源源不断、深不可测,它与一般的圣能不同,让人胆寒、不敢靠近。
‘这是圣能,绝对没错!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可怕……’
那股白光,透出远古的恐惧,令那王子后退一步。
它是圣能,那本质是不会变得;但他感应得到,那光阴森、冰冷……
它虽是光,却比黑暗更加黑暗,它如死亡的镰刀,架在万物头顶,随时降下致命一刀。
‘事已至此,想不了那么多了!’
‘只能先把他击败,后续再考虑其他的事!’
“【一式·灭魔】!”
艾尔杰高举圣剑,将那大剑举过头顶,冲天白光化作利刃,自那剑锋向外延伸,直至数米。
他挥动圣剑,那道白光从上到下,径直砍下。
“陛下!请您赐我力量!”
玛法斯见状,振臂高呼;那阴森白光自体表扩散,与那圣剑相接,正面对抗。
那大剑一击砍中黑树,它与那黑暗相互抗衡,两道力量平分秋色,竟不分上下。
‘怎么可能?!它,它居然挡下了圣剑!’
艾尔杰大惊失色,他全力挥动圣剑,那一击正中魔神之躯。
然而,那圣光触及黑树之时,竟无法再度继续,仿佛有着某种力量,与它对抗。
下一刻,那【天军之剑】竟被弹开,那束白光化作雷霆,将这大剑正面击退。
那股斥力迎面而来,将那王子击飞出去,他撞倒了数棵大树,飞出数米,摔倒在地。
“怎么会……怎么会……”
艾尔杰将那大剑抽回,心有余悸地望向那光。
“天军之剑,应该是势不可挡的……怎么会……”
“师傅,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艾尔杰无法理解,那举世无双的灭魔圣剑,应当所向披靡、势不可挡。
所有对手在它面前,都将不堪一击……理应如此……
“恶魔,恶魔的身上……为什么会有圣能……”
这一日,他见识到了新的异象,那地狱魔神的体表上,竟有着圣能缠绕,为他作战。
王子清楚,那圣能绝不可能来自天堂,那阴狠、邪恶的气场,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他仔细的感应着,那股圣能……仿佛并不陌生,他似乎曾经亲眼见过、有所感应……
他遥望过往,向着那曾经的感应找寻,超过时空,看见了那个影像——师傅的影像。
‘她早于现今的所有天使,包括我在内。’
‘她也早于这个世界,包括你头顶的天空、脚下的土地,山川湖海、森罗万象,一切尽归她所支配。’
‘她,是神的长子,诸天使的始祖,亦是神最大的敌人……’
昔日,师傅曾对他说过,他说过天使的来历、说过那个神秘的人。
大天使说她【极为古老】,她的年岁超过宇宙、超过太空,永恒万古在她的面前,犹如孩童。
‘就这样……路西法,成了地狱的王。’
‘率领着自己的一批亲信,从天堂上坠落下来。’
‘这就是,撒旦堕落的真相。’
他之挚爱,曾为他讲述过她的过往,在那近乎无尽的时空上,她独一无二,超越一切。
她超过所有君主、所有神明,超过万事万物、所有可能。
在这无尽维度、无数宇宙之间,一神之下,万神之上,她与那神一样,矛盾、合理,相辅相成。
“……伟大撒旦,感恩您之恩典,伟大不圣不明之君,愿您长存!”
玛法斯高呼皇帝之名,她降下些许神力,那对她而言,微不足道的力量,足以为他扭转局面。
人类的经文之中,记载过她的存在;或许多数并不属实,但那其中半真半假,难以辨明。
“这就是傲慢君主……这就是……神!”
那力量来自于她,她又来自无上之主,那股力量与神同源,美妙至极。
那棵黑树无限扩张,漆黑的枝蔓伸向天空、覆盖大地,以万物为铒食,贪婪地吞噬一切。
那黑暗如同捕猎的兽,不肯放过一丝光明。
它们从地上伸向天空,将一切淹没、化作黑色。
在那其中,那来自于王的圣能,化作皇冠,凝聚成形,升上高空,俯视世间万物生灵。
“Supana Darknos es Porolince Don Sante.”
“Supana Darknos es Porolince Don Sante!”
玛法斯以那恶魔咒文,再次向着唯一的王,献上无上敬意。
她仅需降下些许荣光,哪怕仅是一丝碎屑,就足以满足他之所望,带来胜利。
艾尔杰望着那参天大树,那无数鬼手贪婪地侵蚀万物,玛法斯沾沾自喜,沉浸于那神力之中。
他缓缓起身,将那大剑插入大地;以与之前相同的姿态,调动圣能,准备出击。
‘如果,一式剑法……已经拿你没有办法……’
‘那么,就用更强大的力量,将你消灭!’
‘虽然,我很不想这么做,师傅有令在先,不允许我这么做……’
艾尔杰于那心间思索,紧闭双眼。他的师傅,教给了他两招神术。
它们各有名号,其一为【天军之剑】,其二便是【风凌剑】。
这两道剑法不属于人,从天上传来,属于神术,一般人类运用不得。
‘艾尔杰,你要记得。天军之剑威力非凡,仅用一式,便足以灭除万魔。’
‘我相信,你会遇到更强大的对手,这种对手……可能仅凭一式,无法取胜……’
‘那时,这第二式,便该正式出鞘,在一般情况下,不可动用此术。’
他的师傅有令在先,在那非比寻常的时刻到来之前,这第二式,切不可擅自启封。
它威力巨大、超过一式;这几式剑招从弱到强、从小到大,无限增长。
对于血肉之躯,用到二式已是极限。
“师傅……很抱歉,徒弟又要破例了……”
艾尔杰轻声致歉,传向无尽维度之外,传至神的国度——高维天堂。
“【天军之剑·二式·启封】”
自然的风、自然的水,它们自山地之间、冰层之下,传来声响。
他那极为细腻的灵,逐渐漫步于世界之间,它虔诚地感应万物,令它们听见他的声音。
那束白光拔地而起,升上高空,洁白雷光缠上无数鬼手,将它们炸成碎片、四分五裂。
“怎么回事?!”
那白光极为炽热,又十分耀眼,令玛法斯不敢直视,睁不开眼。
过了一会儿,那道光柱逐渐消散,从中飞出一道人影。
那人影身披纯白长袍、头顶白冠,背生大翼,那头金发仍然未变,极为醒目。
神的威能与他同在,无数电弧激起雷光,圣能化形成为巨龙,于他身后现身,为他护体。
“玛法斯……你的力量,是借来的,对吧……”
“从你与我交锋的那一刻起,我便感应到,那股力量不属于你。”
‘艾尔杰’扇动大翼,他于那空中上下浮动,以那飘渺、空灵的嗓音,缓缓说着。
“师傅曾说过,不属于你的东西,哪怕你强行索求,亦不是你的。”
“它终会还给命运,这叫因果、也是宿命,是神的规则。”
艾尔杰化作神明之姿,借助那天军之剑的威能,解放本相,以那灵能显现天使之姿。
“狗屁!什么神的规则,那是你们人类的说辞,是天堂的谎言!”
“自从神创造了你们……你们人类,把我们应得的宠爱,都夺走了!”
“整个世界的一切,都是你们的,是对是错,也都是你们定的!”
玛法斯高声怒吼,他不满地倾泻着怒火。
他不肯接受,那年仅十几的孩童,竟然在这里教他道理,简直是天方夜谭。
“玛法斯……你在嫉妒什么,你又在羡慕什么……?”
“你是地狱霸主、你有你想要的领土、下属,你们曾索要的,现在都有。”
“你们在天堂时曾没有的,在地狱都拥有了,你们有什么可嫉妒的?”
‘艾尔杰’以那空灵之音,道明真相——恶魔选择了这条路,这是它们应得的。
但这世界有失有得、有明有暗,正因相对、所以平衡。
它们从那天上坠下,选择追寻权力、地位的那一天起,神就已经给于答案。
她创造了新的世界、新的领土,供那地狱群魔肆意玩耍,随心所欲。
她已尽职尽责、她已尽到慈爱,除此之外,你们还想要什么呢……
“闭嘴!你这人类,又懂得什么?!”
“现在,我到这里来,只为了一件事……”
“那就是,把你消灭!让地狱的进军,获得胜利!”
魔神玛法斯,以那撕心裂肺的魔音嘶吼,低沉、狂暴的语调,透露那深深的绝望。
那棵黑树逐渐膨胀,它再度分出无数鬼手,它们向着王子冲来,意图将他撕成碎片。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玛法斯……”
“这就是,恶魔的答案……”
‘艾尔杰’轻声哀叹,他挥动圣剑,那白光将鬼手一分为二,尽数砍断。
“那么,我只能请你……和你的同僚们,回去地狱,继续待着了。”
“【二式·肃世】”
王子再度高举圣剑,那大剑上燃起白炎,雷霆与烈火彼此共存,于剑锋上显现。
二式·肃世——圣剑出鞘,肃清人世;涤尽一方众生,封尽千灾万厄。
那一刻,它之辉煌超过日月,穿过星轨,射入深空星海之间。
那圣光冲破云层,射入寰宇;它照尽着世间万物,那道辉光遍布天地。
圣能爆发,犹如大海掀起浪涛、引发海啸,这道白光震碎音障,突破音速。
几乎在那一瞬间,遍布于世间每个角落。
山下、河边、湖内、林中……无处不在、无所不及。
万物深受圣能洗礼,于心敬畏、深感喜悦。
白光乍现,引得世间各国为之一惊,这陌生的异象,令那无数能人心生向往。
纯白的人影缓缓着陆,他一时失重,摔在地上。
那对洁白大翼化作碎片,碎裂开来,它们再度变为圣能,遁入体内。
“果然……轻易的话,不能用……这一招……”
艾尔杰瘫软地躺在地上,四肢已然失去知觉,强大的圣能瞬间爆发,超过极限、抵达负荷。
那副肉体难以承受,与那护体圣能一样,陷入沉眠。
他用尽余力,勉强地拖动脑袋,向着那对面的方向望去。
那尊魔神、那棵黑树,已然变得一片焦黑,白色的火焰仍在燃烧,那抹电弧留下余光。
那股来自地狱的气息,那令人胆寒的气场,他再也感觉不到了。
“太好了……终于,终于……”
那尊魔神,或被消灭、或被驱散,那来自地狱的灵,已经消失不见。
年轻的王子微微一笑,他满意地合上双眼,让那懒惰支配全身,缓缓入睡。
‘赢了,赢了……地狱贵族,被击败了……’
他以那人类之躯,完成世间第一壮举——战胜魔神,击退地狱。
盖提亚集团,七十二地狱魔神之一;地狱伯爵——玛法斯,落败。